武道院,葵字號訓練場。
李浩軒三人都拿了一柄木劍,迎著寒風筆直而立。
他跟游修緣站在一起,辛幼安則站在他們對面正在講解基本劍法的注意事項。
“今日,你們初次接觸劍法,本來只是打算先講解一下理論,等你們弄明白后再教基礎劍式。”
“可剛剛我跟修緣打了個賭,基礎理論就先敘述這一遍,你們回去后可以去藏書閣借閱熟讀,不求你們會背,但至少要做到理解。”
辛幼安不知道的是,他只講解一遍的基礎理論,李浩軒已經全部記下,不僅會背,還會倒著背。
此刻,這些基礎理論正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翻滾,被他融會貫通。
一旁的游修緣聽完后卻連連點頭,他打算等會兒就去借閱,晚上就算挑燈夜戰也至少先熟讀一遍,加深印象。
辛幼安看到兩人態度都很認真,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講解道,
“接下來,我就先給你們演示一下劍法的基本招式,劍法招式無論千變萬化,都是從這最基本的九個招式上演化而來的。”
“第一式:刺劍,劍與手臂成一直線,立劍或平劍向前直出為刺,力達劍尖。”辛幼安邊說邊做著動作演示。
李浩軒立馬把視野中的辛幼安映入腦海中,化成了一個動態小人,不停重復的做著標準動作,他則一遍又一遍參悟。
“第二式:劈劍,肘關節由屈至伸立劍,劍由上至下為劈,力達劍身。”
腦海中做著刺劍的小人版辛幼安旁邊,又多了一個不斷劈劍的小辛幼安。
“第三式:撩劍,立劍,由下向上貼身弧形撩出,力達劍身前部。”
看到再次多出一個小人版辛幼安,李浩軒興奮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的超憶癥竟然如此強悍。
“第四式:掛劍,立劍,劍尖由前向上、向后或向下、向后貼身掛出,力達劍身前部。”
一旁的游修緣已經眉頭緊鎖,臉上悲苦越來越深。
“第五式:云劍,仰頭,左(右)云劍,頭向左(右)肩側,在頭頂或頭前上方平圓繞環為云。”
游修緣下意識的左右晃著腦袋,越晃越暈。
“第六式:點劍,立劍,提腕,使劍尖猛向前下為點,力達劍尖。”
游修緣已經徹底懵逼了。
“第七式:崩劍,立劍,沉腕使劍尖猛向前上為崩,力達劍身前端和劍尖。”
李浩軒腦海中的七個辛幼安小人,竟然不斷上下飛舞,甚至有融合的趨勢。
“第八式:截劍,劍身斜向上或斜向下為截,力達劍身前部。”
八個小人合而為一,招式千變萬化,刺激的李浩軒腦海微微刺痛,這是用腦過度了?
這讓他明白,強化記憶這種方式,效果好是好,但是對腦袋不太好,消耗有點大。
“第九式:剪腕花……”
可他還是強行把第九個小人印入了腦海,頓時,小人越舞越快,最后竟然化成了李浩軒的模樣,它手中的招式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小人手中的劍看起來更加自然,好像是為了更貼合李浩軒的體型而進行了細微的調整。
直到他再也堅持不住,小人頓時“轟”的一聲炸了,重新分裂成九個基礎持劍小人,站立在他腦海中一動也不動。
但這九個小人卻都變成了李浩軒的模樣。
辛幼安演示完基礎劍法后,看到兩人都在閉目沉思,也沒打擾,反而站在一旁仰頭望天,神游天外。
良久,聽到傳來兩聲長舒,他便微笑著問道,“九郎、修緣,感覺怎么樣,你們記下了多少?”
游修緣嘴巴微張,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他扭頭看向李浩軒,見他沒有先說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的道,“我只記下了三招。”
“三招?”辛幼安也略有些驚訝,感嘆道,“看來你的劍法天賦還行,已經算得上是天才了。”
隨后又看到李浩軒,他一直老神在在的樣子,想必記下的更多。
果不其然,李浩軒風輕云淡道,“我全都記下了,就是不知道標不標準。”
“哦?”辛幼安跟游修緣都驚訝不已,他們沒想到李浩軒的記憶力竟然如此變態。
不過,記下了可不意味著就能施展出來,于是辛幼安便道,“那九郎你先施展一遍,我幫你查漏補缺。”
這種事,辛幼安不相信他會撒謊,畢竟記沒記得下,舞一遍就能看出來了,也沒必要。
刺、劈、撩、掛、云……
隨著李浩軒的舞動,辛幼安越看越驚訝,雖然他的發力并不到位,但每一式都十分標準,完全貼合自身的發力形態。
難不成他竟然是劍道天才?
九個基礎劍式舞完,辛幼安就忍不住問道,“九郎,你以前真沒學過劍法?”
一旁的游修緣聽的羨慕不已,僅僅看軒兄的劍舞,他就明白了自己跟他差了何止十倍,難道他真的不適合學劍?
“沒學過。”李浩軒點點頭,又閉目沉思,他對自己施展的劍式并不滿意,總覺得不夠流暢。
于是,便把心神沉入腦海中的九個小人身上,放空思想。
他的身體立馬動了,刺、劈、撩、掛、云……
九個劍式被他行云流水的施展出來,引得辛幼安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艸!”
這熟練度,恐怕都不在他之下了吧!
李浩軒的劍法天賦竟然恐怖如斯!
“九郎,你怎么會突然便融會貫通?”辛幼安忍不住問道,游修緣也可憐巴巴的望了過去。
氣喘吁吁的李浩軒回道,“這應該算我自創的一種法門吧,就是消耗有點太大!”
僅僅剛才這片刻,他渾身就已濕透。
這都自創法門了?
游修緣徹底自閉了,這劍法,他還是不學了,他不配。
隨后,便輪到游修緣施展劍招了,他雖然心里說著不學,身體卻很誠實。
只見他拿起木劍,像跳大神一樣把前三式施展了出來,卻被辛幼安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蓋因他竟然連劍都沒握好,直接四指并握。
見此,李浩軒便好生安慰道,“修緣,慢慢來就好,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與神都大。”
……
夕陽西下,李浩軒則沿著喧嘩的大街,回到自己的宅院。
剛打開門,便看到了翹首以盼的雪兒。
深夜,雙眼含淚的雪兒再次拆開包扎,小心翼翼的為李浩軒清洗傷口。
臥房的書桌上,則整齊擺放著整理好的《新三國演義》。
今晚,李浩軒本因雙臂受傷不能書寫,可不曾想雪兒竟然主動要求代筆,而且她的字寫的也并不差,反而十分賞心悅目。
這頓時勾起了李浩軒的興趣,想來雪兒的出身也必定不簡單,不過現在還不到詢問的時候。
“雪兒,你的異術修煉的怎么樣了?”換了藥后,李浩軒躺在床上問道。
“異術?”雪兒兩眼迷茫。
“你的水之異術啊,就是體內那股暖流,難道你不知道?”李浩軒驚訝無比,他沒想到雪兒竟然不知道她身居異術。
“原來我竟然擁有異術!”此刻的她雙拳緊握,神色格外激動,空洞的兩眸中迸發出熾熱卻沒有一絲感情的光芒。
“雪兒!”李浩軒把她擁入懷中,輕輕怕打她的后背。
良久,雪兒終于癱軟在李浩軒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聲音撕心裂肺。
“我教你修煉吧!”等到雪兒平靜下來后,李浩軒輕聲的道。
“嗯!”雪兒的聲音又柔和了不少。
教受修煉的過程實在太過香艷,無法書之于眾。
李浩軒甚至忍不住再次嘗試,可結果跟第一次沒有區別,看來前路依舊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