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桃還在床上刷網頁,聽見門鎖響動,有人進來了,她連忙整理整理衣服,盡量坐出端莊的儀態。
宋清輝敲了兩下臥室門,自己擰開把手進來了。楚桃披散著頭發,眉目溫柔,明艷美麗,穿著焦糖色的小熊睡衣,端坐在床上,看見宋清輝這么不見外,哭笑不得。
宋清輝在急診忙了一夜,頭發凌亂,面色憔悴,走過來就要檢查楚桃腿上的傷口。楚桃反抗無力,任由他拆開了紗布。
宋清輝從口袋里拿出一管藥膏,涂抹在楚桃的傷口上面,楚桃感覺冰涼舒爽。
宋清輝說:“這是祛疤痕的,你這傷口再折騰會留疤的,知道嗎。我給你帶了早餐,放在桌上的,我去洗漱一下。”
楚桃坐在床上,聽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無語問蒼天,男神在我家浴室洗澡,現在該怎么辦。
不一會,宋清輝吹好頭發,穿著居家的T恤睡褲出來,楚桃坐在餐桌邊,雙手按著太陽穴,問道:“宋醫生,你這是要做什么。”
宋清輝用右手做了個停止手勢:“在家里不許叫我宋醫生,叫我的名字吧。”
楚桃想你的名字是我能叫的嗎,叫清輝太親熱,我們有那么熟嗎,叫宋清輝又太嚴肅,她也沒那個膽兒。她撓了撓頭,說道:“我還是叫你師兄吧,師兄,你現在是要做什么。”
宋清輝笑道:“照顧你呀,我看你次臥是空著的,我住正合適。”
楚桃連忙擺手,宋清輝湊近了說:“難道你是想我住主臥嗎。”
楚桃頭搖得更厲害了,看著他拎著東西走到了次臥。
次臥有一張簡易書桌,上面擺著楚桃的書籍和電腦,旁邊有張一米二的小床,鋪著楚桃從西京大學帶回來的藍花被子。
宋清輝看見學校統一的藍花被子,覺得無比親切,毫不嫌棄的拍打拍打灰塵,躺了下來,對著門口目瞪口呆的楚桃說道:“我一看見這藍花被子,就想起上學的時候,無比親切。夜班太累了,我要睡一會,幫我把門關上。”
楚桃嘆口氣,把門帶上,在網上下了訂單,讓附近超市送一些日用品過來,她這個國慶假期估計都只能家里蹲了,希望傷口快點長好,不要影響工作。
不一會,響起了敲門聲,楚桃以為是超市送東西的來了,高興的打開門,門外站著一位衣裙華麗的女士,三十歲左右,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后面的青年穿著黑色的休閑套裝,一手提著一籃子水果,一手拎著一些補氣血的保健品,正是前天她救的那個小姑娘和她的家人。
曹沐涵把禮品放到玄關,熱情地說:“楚小姐,我姐姐想來看看你,我跟著你居住證上的地址找來的,沒打擾你吧。”
楚桃不得不客套地說:“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還勞煩你們來一趟。”把幾人迎進門,楚桃獨自在外地,日常很少有客人上門,也沒有備拖鞋,只得讓他們直接進來。
大家在沙發上坐了,姐姐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從她的愛馬仕包包里,拿了張名片遞給楚桃,讓楚桃有需要去找她。
楚桃雙手接過,仔細閱覽了一下,上面寫著山海貿易公司董事長曹爽,楚桃對她拱拱手,把名片收了起來。
弟弟拿起楚桃放在桌上的手機,說我們加個微信吧,你有事直接跟我聯系。
楚桃手機叮咚一聲,一個穿著正裝的男士頭像加了進來,名字是曹沐涵律師。
楚桃問道:“您是律師啊,太榮幸了,我還是第一次和法律界的人士打交道。”
曹氏姐弟都笑了。
楚桃一瘸一拐的走到廚房,拿了點水果和糖果擺上,招呼小姑娘吃糖果,小姑娘自我介紹叫笑笑,今年五歲,一點不認生,一會就滾到楚桃身上要聽故事。
曹爽問道:“楚小姐是外地人,一個人住這里嗎,你受傷了誰照顧你呀,我請個阿姨過來吧。”
楚桃笑著擺手:“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不要麻煩了。”
幾人正熱絡的說著話,次臥的門打開了,宋清輝迷迷瞪瞪走到洗手間,曹爽驚訝的看著楚桃,楚桃一臉尷尬,支支吾吾的,正想說‘這是我表哥,出差路過這里’,還是‘這是我的合租室友’。
宋清輝又繞回客廳,迷迷瞪瞪地問:“楚桃,中午吃什么。”他沒戴眼鏡,影影憧憧地看見客廳有一些人,揉了揉眼睛:“有客人啊!”
宋清輝走回次臥,戴上眼鏡走出來,看見曹沐涵姐弟,一臉不爽。
曹沐涵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跟宋清輝握手,說:“宋醫生真是敬業啊,照顧病人都照顧到病人家里來了。”宋清輝回握了兩下,說道:“彼此彼此。”
楚桃驚訝地看著他倆寒暄,問道:“曹律師跟宋醫生認識嗎,真是緣分。”
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人,一個黑色套裝,嚴肅板正;一個白T恤黑睡褲,卻氣定神閑。
聽到楚桃這樣說,都轉頭露出一口白牙,楚桃慎得慌,轉頭看了眼曹爽,曹爽眼中都是笑意,看著兩個年輕人逐力。
氣氛詭異,又響起敲門聲,楚桃想著我這兒半年都沒人上門,一來全都來了,她扶著墻一蹦一蹦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是超市的送貨小哥,感謝他打破了房間里的尷尬,楚桃真誠的道了謝,拆開了她定的貨,宋清輝走過去,幫她把東西分類歸置好,在袋子底部找到一雙男拖鞋,自覺的穿在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