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居然這樣
狀元祖宗十分認真糾正陸梵梵認為榜眼不冤的誤判。
他說,“榜眼在他所處的有限權(quán)力位置上,確實做出了一番大作為,深受朝廷上下,民間百姓交口稱贊。”
“狀元祖宗爺爺你呢?”
“反觀我,天天在丞相府后花園,養(yǎng)鳥遛狗,榜眼不知強我多少倍。但是沒用,他的大將軍岳父,參與謀反,兵敗。最少要誅滅三族以上的重罪啊,上門榜眼女婿,被連帶誅殺。死前還留下傳世佳作,真是天大的冤屈。”
“祖宗爺爺?shù)拿刹皇呛靡稽c點。”
“他嚴重不服啊,死后悠悠一點元神,上天大鬧,說是史上最強的榜眼,不單死的莫名其妙,偏偏還被一個史上最水貨的狀元給壓著,生生世世都抬不了頭。”
“你倆都已經(jīng)作古了,你怎么還能壓著他?”
“哎呦,這更不能怪我。歷朝歷代狀元都被看成是文曲星下凡,歸位之后,都受到表彰和冊封。在其他位面世界,或多或少安排個一官半職。我因為實在太水了,別說傳世名篇,一篇當(dāng)時能入讀書人眼的作品都沒有,就只能一直被閑著。”
“那是你的個人遭遇,這跟榜眼有關(guān)嗎?
“因為我的存在,后世相當(dāng)多讀書人都認為那一屆科舉很水。上天也認為那一屆的狀元都這副德性,更不要提榜眼、探花了。自古講究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他是受到我的牽連了。”
“狀元祖宗爺爺,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是太坑人了。你一個人,坑了殿試一屆人。現(xiàn)在還坑到你子孫們來了。”
“我就坑過一個子孫,何來子孫們這種大數(shù)據(jù)?你想放大我的罪過啊?”
“我就是那一個倒霉的子孫嗎?”
“不是,你這不還好好的,后面的富貴,你還沒享到呢?哪來的坑?你這是得機緣,準(zhǔn)備享福報的節(jié)奏,就看你自己的把握。”
“我的身體,死了一次。元神又被我郎君吃了一次。我郎君的元神,生死未卜,這叫福報?那我之前那個倒霉的祖輩,他怎么樣了?”
“她是我的十世孫,也就是你的十世祖宗。那個女娃一開始也很好啊,像你一樣的聽話乖巧,溫婉聰明,有才華。結(jié)果穿到她自己寫的書中,享受到榮華富貴之后,整個人都變了。”
“她也穿書了。古人也寫書?”
“古人不寫書,你們哪來的歷史?”
“哦,對。她怎么蛻變的?”
“哎,說出來都污了嘴。養(yǎng)了十八個面首,說什么十八羅漢陪她升天,就在后花園養(yǎng)鳥斗雞溜狗耍男人。忘記自己穿書使命。大放厥詞說,哪管什么后世流芳,不如今朝享受。差點沒把我氣死。”
“有點像狀元祖宗爺爺?shù)难y(tǒng)養(yǎng)成,像你老人家在丞相府后花園的悠哉悠哉人生。然后呢,然后呢?”
“可不是么?我一度也覺得是因果報應(yīng)。然后,她就按她自己書中的寫法,一點也不想改變,最后走向滅亡。”
“你自己郁郁不得志,又貪圖享受,自己和榜眼有過節(jié),為什么要連累子孫呢?”
“唉,那真是說來話長。總的來說,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說我當(dāng)文狀元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文字上的成績,如果再得到冊封,位面世界里再封官進爵,有失上天公允。”
“當(dāng)真不應(yīng)該封,不應(yīng)該賞,上天真的是公平的。”
“你也這么說,好吧。我當(dāng)時也說,自己文字沒有成績,這已經(jīng)是個板上釘釘?shù)氖拢苡惺裁崔k法?”
“最后折中下來個方案是,如果子孫出了一個,能留下文字記錄,不說流芳百世,至少要有一兆人看過了。就算我完成晉升任務(wù)。”
“一兆人?要一百萬人啊。只要一縣城的人看過就可以了。之前二十世里,沒有一個子孫有文字記載留下,這算什么狀元及第,書香門第?”
“我是大相府上門女婿,子孫全變成紈绔子弟。富貴不過三代。后面不是山野村夫,就是苦力攤販,別說留下文字,能識字都不錯了。”
“那一百萬人確實是猴年馬月的事情。”
“可不是急死我了。”
“不至于啊,再早幾輩的,我不知道。就我老爹報刊記者,不是也會寫文章?我爺爺也是教書的。你怎么不找他們,是不是我這個弱女子好欺負?”
“祖宗欺負誰,也舍不得欺負自己的小孫女。因為渡這種小劫,是每十世一個輪回。所以就是十世孫,二十世孫,正巧不是到你這輩了。”
“因為我之前寫的書沒有任何人看,你給我狀元草鞋是在幫我?把書中世界改精彩了,爭取一百萬人收看?”
“對呀。”
“那榜眼為何也帶著金沙草鞋進來?來壞我們的修為嗎?”
“一定是這樣。這個人心思縝密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否則怎么就繞開我,也跑到你的書中世界了?”
“狀元祖宗爺爺,你這玩笑開太大了,你挖了那么大的坑,你也得填上啊。”
“當(dāng)了太久的豪門廢婿,以前挖坑,總有人幫我填坑,所以我現(xiàn)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填坑了?”
“狀元祖宗爺爺,你真是坑人啊。你都不知道憋屈榜眼,為何也弄了一雙神秘草鞋進來,那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怕什么,我是狀元,你是狀元子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你行你倒是上啊。”
“我們不在一個位面的世界。進不來幫不了你。”
“照你的說法,榜眼怎么可以?”
“對了,我進不來這個世界,最多在高空瞎指揮,投鞋沖破水中天而已。榜眼也應(yīng)該進不來,最多也就弄點東西飛進來。不過還是小心為妙,這人謀略極深,當(dāng)年砍柴郎能釣大將軍嫡長女,他就喜歡放長線釣大魚。”
“你老人家不是也一樣釣豪門千金。”
“不一樣啊,我是被動接受,他是主動上門。”
“我真的要被你老人家氣死了。我現(xiàn)在守著一個女子元神,住著一個男兒身。你可知道張誕誕的身體,對我來說非常沉重。我怕我什么事情都還沒做成,保持正常生活,估計就要累死。”
“不應(yīng)該,這個身體元神空間中,應(yīng)該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他是這個世界的異類人類。你要學(xué)會使用這股力量。”
“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