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名演員來說,黑粉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私生粉。羅意大火之后,小區門口,小區超市,地下停車場,還有她心理治療的醫院,處處都是私生的影子。
齊祈安的邀請,羅意是愿意去的,見到齊祈安之后,她首先必須向他道謝,其次,她要跟齊祈安說明自己的病狀。
事故發生在西餐廳樓下的地下車庫里,羅意剛下車,就被一塊滿是汗臭味的濕毛巾捂住了嘴,掙扎了幾下,昏了過去。
西餐廳已經被齊祈安清場了,搖曳的燭光照得滿地的玫瑰耀眼動人,葡萄酒在高腳杯中波光閃爍,西歐進口的鐘又敲了一次,古老又沉重。
齊祈安半敞著領口,不耐煩地靠在椅背上,又看了一次手表。
約在七點,現在快八點了,人還沒來。
耍大牌也不這么耍的。
齊祈安還沒搞到羅意的電話,于是打了個電話給王姐,那頭剛接通,齊祈安語氣很不好地開始發難,“人呢?”
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椅子的手柄,他心想,要是對面敢跟他說臨時有事諸如此類的理由,以后經紀人圈子里就不用有這個人了。
王姐很驚訝地問,“什么人?”
對面沉默好長一陣,王姐倒吸一口涼氣,“羅意還沒來?不會吧,她六點半就出門了,說要當面謝你,禮物都買好了。”
齊祈安忽然覺得時間有一瞬間的停止,他撂下一句“你馬上過來”就掛了電話。
齊祈安讓秘書去交警大隊查羅意從小區到餐廳的監控,自己則去了這大樓的監控室。
*
“哥,她好美。”
煙霧繚繞中有道難聽的聲音穿梭出來,“廢話,不漂亮怎么當明星。”
“哥,要不咱還是趁她沒醒先給上了,等她醒了萬一吵怎么辦?”平頭男子目光流連于床上的女子,癡迷又瘋狂。
“要的就是她醒,她不醒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上了也白上。”男子走出白煙,他看起來比較斯文,戴著眼鏡,像校園里的大學生,他把羅意的衣服往下推了推,粗短的手指,蹭過她白細的脖子,男子發出一聲喟嘆。
“哥,讓我也摸摸唄。”
“滾,等我完事了再說。”斯文男踢了平頭男一腳,讓他滾遠點。
“嘿嘿,好啊哥,要我說,她們明星不就是給我們看的嗎,摸摸也沒啥。”
斯文男沒再說,克制住自己往下窺探的欲望,忍著坐回了沙發上,沙發邊的地上,有著他給羅意寫的一堆信,他要等羅意醒過來,把這些真心讀給她聽。
羅意逐漸有了要醒過來的征兆,兄弟倆都很興奮,雖然說羅意一個女人力氣大不到哪里去,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兄弟倆還是給她灌了點藥進去,他們動作很輕,但還是不可避免弄到了羅意一頭卷發上,甚至水一路往下,到了她的頸子下,浸濕了領子。
兩人又興奮起來,剩下一點藥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給自己灌了進去。
羅意慢慢醒了,開始覺得發暈,頭頂的吊燈一閃又一閃,接著開始覺得熱起來,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斯文男脫了褲子,一邊脫一邊警告平頭男,“等我完了你再來,你要敢在老子弄的時候碰一下,我弄不死你。”
平頭男剛吞了一大口藥,整個人都熱得要死,聞言也只好口干舌燥地說,“那你快點。”
斯文男爬上了床,剛扯了兩下羅意的衣服,又瞄到了自己精心寫的幾百封的信,覺得到底還是要先給羅意念上幾封,于是他又下了床。
就在他剛拿起一封信的時候,門“滴”的一下,被卡刷開了。
王姐著急忙慌地沖進來,看到里面的亂象眼前瞬間黑了一大片,跑到床邊檢查羅意的衣裳。
齊祈安手指夾著房卡,面色壓黑,步步靠近,不看羅意,只看著這兩個慌張又猥瑣的男人。
*
齊祈安去酒店查監控,從大樓外看到大廳,看遍每一個樓層,當他看到羅意在車子外被蒙暈的那一剎,齊祈安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不過從來清晰明白的頭緒,在那一瞬間混亂無比,他按了報警鍵,又刪掉,著急忙慌跑向電梯,又忘記去前臺找房卡。
他亂的不行。
進了房間,他也不敢去看羅意,他不怕看到凋謝的玫瑰,他怕看到傷心的玫瑰。
在這場黑夜的結尾,齊祈安把羅意抱離這片亂地。
羅意在齊祈安懷里一邊哭一邊呢喃著什么,齊祈安靠近一聽,她在叫“從容”。
于從容。

梁景煙
為什么還沒有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