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山神

　　“怎么沒聲音了，都燒死了？”狗癩子示意大餅臉他們上去看看情況。

　　大餅臉剛一步上前把手貼在門前的板車上，就被連人帶車還有門一起震飛。

　　“我新買的衣服！”繁縷摸摸燒壞的地方心疼道。田老爺為了答謝她給她送了好些東西，自己就拿了幾錠銀子和這件衣裳，現在好了又只剩原先那一件衣服了。

　　若是被石竹那小子看到，又該說自己沒有洗漱了。

　　繁縷越想越生氣。不過，下次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不管了先解決眼前這幫。

　　“先把人帶出去。”繁縷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夫婦，閃到狗癩子面前，強行貼臉。

　　繁縷此刻滿臉的煙灰，頭發臟亂，衣裙破爛，咧嘴一笑，一嘴的白牙在黑夜火光中有些滲人。

　　之前被繁縷打飛的大餅臉，此刻頭朝下扎在了不遠處的干草堆里，狗癩子的那幫手下都去拉他了。他跟眼前的女子近到變成斗雞眼，又被她突然的一笑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踢軟膝蓋，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手掌和膝蓋遭受地面的重擊，傳來的劇痛讓他的五官變形位移。下巴磕在地上，牙齒瞬間就崩飛出去一顆。

　　“呀，踢重了，不好意思。”繁縷伸腳踢中對方的雙膝，本來是想讓人跪下，力度沒掌握好，結果讓人直接趴下了。

　　繁縷意外之余給人拎起來跪在地上，又拿人家的衣擺把牙齒撿起來放人手里。

　　狗癩子：......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行不。

　　“狗哥......”

　　“臭娘們，找打。”狗癩子的小弟們終于發現自己大哥被人欺負了，捏緊拳頭沖上來。

　　繁縷歪頭躲過，轉身一個外旋腿就給人又打回草堆里了。

　　沒過一會兒，干草堆里就扎滿了人，一個個還在那往外拔自己呢。

　　“現在輪到你了。”繁縷拎起狗癩子胸前的衣服，巧勁一施，他就跟他的小弟們團聚了。

　　“嗯，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繁縷拍拍手上的灰，這不拍還好一拍發現袖子上身上頭上全是灰，輕輕一拍就簌簌往下掉，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的不成樣子。

　　繁縷轉頭看向王大牛一家，向借問點水擦擦，但是想起下午他搶自己水囊喝的樣子，估計是沒有。

　　“喂，我的包袱呢？饅頭可以給你們但是包袱要還我。”繁縷走進他們。

　　李翠花看見繁縷這么厲害，三下就把那一幫人給打飛了，想起下午她那一棒子，當下心有戚戚。看著繁縷走來以為人家要算賬，硬撐著擋在家人面前。

　　王大牛推開妻子，對繁縷拱手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姑娘的包袱原本都放在我們夫妻倆的房里，里面的東西都沒有動過，只是如今這大火......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王大牛指著大火。

　　“你不早說。”繁縷被他氣死，當下施術滅火。

　　好在房屋都是黃泥筑成，除了屋頂上的茅草和木材燒了個精光，其他地方還算好。最先起火的王大牛夫妻房屋內的擺設基本燒光，包袱也被燎的不成樣子，好在水囊是上好的牛皮做的，沒被燒壞。不過包里的其他東西都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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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這可怎么辦呀？”李翠花跟進去看見這幅場景局促的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是他們搶了她的包，可是人家剛還救了他們。

　　“壞都壞了，還能怎么辦，打你們一頓？”繁縷轉頭看向李翠花。

　　“好像也不是不行哈。”握住拳頭走向他們。

　　李翠花嚇得連連后退。

　　“姑娘有事好商量，別生氣。”

　　繁縷看了她一眼，拿著水囊從李翠花身邊路過。

　　她打開水囊給地上的老人喂了口水，老人雖是半昏迷著狀態不好，但是遇著水還是大口大口喝著。

　　“還好水囊還在，不然老爺子就要渴死了。”

　　“姑娘，謝謝你。”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大牛突然出聲。

　　王大牛扶著老人躺下后，自己跪在一旁給繁縷磕了個頭。

　　驚得繁縷從地上蹦了起來。

　　“你干嘛？突然行這么大的禮，快起來。”反應過來后趕緊去扶他。

　　哪知男人避開繁縷的手又磕了一個，李翠花見自己男人這么鄭重她也過來跪在他身邊一起磕頭。

　　“誒。”繁縷無奈，見勸不動他們只能上手了。一手一個給人提了起來。

　　“姑娘你是不是還是生我們的氣？我們真的也是無可奈何才會做這等壞事的。下午的時候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吃喝了，所以看見你喝水就忍不住了。實在是對不住你，剛剛要不是你我們一家就要死在火里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只能給你磕三個響頭了。”李翠花苦著一張臉解釋道。

　　“真的不需要行這么大的禮，我只是見不慣這種蠢貨作怪。況且之前你們著火的時候本來也可以不管我的，可你們不是也將我帶出來了嗎？”

　　“不過，這個村子到底怎么了？剛剛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繁縷問。

　　李翠花為難得看了眼自家丈夫，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這位姑娘有大能耐說不定能幫我們整個村子活下去。”王大牛開口。

　　“連著干旱了半年，地里的莊稼顆粒無收，我們沒了吃的只好上山打獵尋找食物，可是后來我們的孩子也一個接一個的不見了。我的小牛也.....”李翠花哽咽道。

　　“后來，大家才開始意識到那個夢真的應驗了。”

　　“什么夢？”

　　“大概半年前，我爹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我們村子后山上有個山神，那個山神告訴他，我們村子罪惡滔天，不顧人倫，若是再不悔改就會受到懲罰。我爹醒來以后，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是就把夢里的警告告訴村子里的人，但是大家沒把這個夢當回事。”王大牛接上妻子的話。

　　“要我說，一定是狗癩子他們壞事做太多，得罪了山神，我們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今天他有做了這樣的事，山神會不會更生氣了？當初就勸爹讓全村的人把他們看管起來就好了，爹就是心軟不肯。”李翠花突然想到。

　　“那那些孩子都怎么樣了？你們沒有去找嗎？”繁縷擔心。

　　“怎么沒找，哪家孩子不是寶貝疙瘩，我們滿村的找，就是沒找著，到處著，可就是沒找著啊......”說到最后女人哭出聲來。

　　“我的小牛呀，我們找了這么久就是沒找著，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不知道他還是不是活著呀。”女人哭著，男人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我們沒有做壞事，山神不會懲罰小牛的。”男人安慰女人道。

　　你們下午不是還搶了我的東西嗎。繁縷沒有說出口。

　　“姑娘，你的水囊是個寶貝，姑娘你一定也是能人，求求你幫幫我們吧。”男人在繁縷面前跪下，女人跟著跪下。

　　又來！繁縷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