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殿下,你找我做什么?是身上不舒服嗎?”
“楚尊座,在下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尊座那日說是北延動的手,難道這金蠶母蠱是北延特有的嗎?”
“金蠶母蠱是雪金蠶煉制出來的蠱蟲,四國中只有北延有雪金蠶。而且要煉制出金蠶母蠱不是件容易的事。北延有幾個家族世代煉蠱,只有他們能辦到。”
“如果是其他人學習了蠱術呢?”
“據我所知,煉制金蠶母蠱需要特殊的蠱術,如果不是世代煉蠱的家族,不會有人知道煉制方法的。”
“北延的煉蠱世家......”
楚偲予沒有必要欺瞞蘇珩,所以這次對蘇珩動手的人就在北延的五大家族中。楚偲予看著陷入沉思的蘇珩,覺得有些奇怪,這件事很顯然是北延做的,只是沒有什么具體的證據,蘇珩不會不知道,為什么還是這副模樣?
“還有一件事,每一個煉制蠱蟲的人都會有自己的煉制方法,也就代表著每個家族的煉制方法不一樣,煉制出的蠱蟲也有一些分別。如果你要查,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多謝尊座大人,清除蠱蟲的時候,還請大人費心。”
“小事而已。離王殿下,告退。”
楚偲予走出蘇珩休息的房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必要和他說這些,還給自己添了麻煩,知道這件事是北延人做的不就好了嗎?
想到這,楚偲予不免后悔,但是也沒有辦法了,已經答應下來的事情,也不能回頭了。
自這一天又過去了六天,上官尤終于送來了藥材,楚偲予終于可以把蘇珩送走,繼續自己的計劃了。
花白準備好去除蠱蟲的工具和藥材,楚偲予洗完手就可以開始去蠱蟲了。
綿月端來一碗混有蜈蚣和蚯蚓等小蟲的藥泥,用火點燃以后,楚偲予就用沾了雄黃酒的刀劃開了蘇珩腿上的傷,因為要放血,所以傷口很淺。
那碗燃燒著的藥泥就放在蘇珩腿邊,升起的濁煙掠過蘇珩腿上的傷口。一炷香時間,蘇珩的腿就有些痙攣,伴隨著他的顫抖,一些棕黃色的小蟲順著血爬了出來。
楚偲予提早就準備了一個裝有蠱蟲食料的琉璃瓶,把瓶口放在傷口旁邊,讓這些小蠱蟲爬進去。
等小蠱蟲都爬進了琉璃瓶,就立刻塞住蓋子,浸到黑金水里面。
藥泥已經燃盡了,綿月立刻端來另一碗藥水,這碗藥水因為混合了迷之花,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楚偲予用勺子取出一點藥水涂抹在蘇珩的傷口周邊,并點燃了那碗藥水。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蘇珩的腿又開始痙攣,金蠶母蠱探了一個頭出來,卻沒有立刻爬出來。楚偲予把迷之花的花粉灑在藥水上,香味變重,金蠶母蠱聞到味道這才爬出來。
“司茶,你的食物。”
司茶從花白身后探出了腦袋,楚偲予用鑷子把金蠶母蠱夾起來喂給了司茶。司茶是一條擁有劇毒的樹蛇,大約有八尺,是花白飼養的寵物。
“我勸你離司茶遠一點,如果被它咬了,你必死無疑。”
樹蛇擁有美麗的外表,而且它的鱗片和眼睛可以根據環境變換顏色,這一點吸引了柏洲的注意,但是花白一句話就讓他躲在了墻角。
偏偏司茶是個愛挑釁人的,見柏洲害怕,還爬到柏洲的身前吐了吐舌頭。柏洲膽子素來有點小,一時間一動都不敢動。
“離王殿下,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這是五顆融雪丹,每天一顆就可以把余毒清除干凈。”
“多謝楚尊座,那只金蠶母蠱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煉制的方法很精妙,特別奇怪的一點就是放入了迷之花,金蠶母蠱竟然能用迷之花煉制,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種方法。”
實話說,楚偲予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煉制方法,她現在也特別想知道是北延的哪個家族動了手,她想了解一下那個家族的煉蠱方法。
蘇珩好像是看穿了楚偲予的心思,答應日后查得出來幕后真兇,就想辦法得到煉蠱的方法,送到天府學院來。
“這幾日多有叨擾,明日在下和柏洲就會離開。”
“既如此,離王殿下路上多保重身體,恕我明日不能相送了。”
“楚尊座近幾日的照顧,在下感激不近。既然有事,盡管去忙就好了。”
楚偲予難免和蘇珩寒暄幾句,等她們三人離開,柏洲才敢走動兩步,司茶這條毒蛇可把他給嚇壞了。
“如果被離軍知道他們的副將這樣沒出息,一定會日日嘲笑你。”
“王爺,剛才那可是條毒蛇,而且是養在天府學院,肯定不簡單,我有些害怕這不是很正常嘛,這也不影響我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啊。”
“少貧嘴,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清除了蠱蟲,蘇珩心里就放松多了,也沒有前幾日失眠的癥狀,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而且蘇珩這次難得睡得很沉。
第二天蘇珩和柏洲離開的時候,果然沒有看見楚偲予的身影,只有綿月代表天府學院給兩人送行。
“綿月長老,你胳膊上這是什么蛇啊?”
“這是銀環蛇,名叫司彥。別看它沒有司茶體長,卻比司茶的毒性還要強。”
“綿月長老,你們怎么都喜歡養有毒的東西啊?”
“天府學院樹敵眾多,養寵物防身也不奇怪吧?而且它們不會隨意傷人的。”
綿月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但是她在心里偷笑,現在拿蛇嚇唬一下柏洲,就當做他那天要殺老虎的懲罰了。
“寵物啊......綿月長老,那你們天府學院的另外兩位長老養的也是蛇嗎?”
“亦雪養的是金蝎,紫風養的是紅蝎,都是有劇毒的蝎子,一口就能要你的命。柏洲公子是想試一試嗎?”
“不了不了,不麻煩幾位長老。”
綿月這樣說話巴柏洲嚇得連連擺手,蘇珩突然覺得站在柏洲身邊很丟人,都忍不住向旁挪動了一步。
“綿月長老,既然天府學院人人都會馴獸,那楚尊座也養了寵物吧?”
“王爺如果對這件事感興趣,可以親自去問我們主子。主子的事情,天府學院的人是不會透露出去的。”
自天府學院名聲大噪以來,就有很多人來打探楚偲予和他們四大長老的消息,綿月覺得她們四人無足輕重,但是楚偲予的信息絕不能說出去半點。
蘇珩這樣問,綿月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當做想要拉攏天府學院的人。
而事實上,蘇珩確實生出了這樣的打算,如果拉攏了天府學院,不僅可以讓他免于南蘇內部的權力爭奪,也可以讓南蘇免于長期的戰爭困擾。
“王爺,天府學院雖然和四國都有往來,但是一直處于中立狀態,恐怕不好拉攏。”
“就算不能拉攏,能促成幾次合作也是好的。之前派出去的人都被他們發現了,所以我們對天府學院的了解也少之又少,這一次派人要更加謹慎。”
“屬下明白。”
蘇珩在回京的路上一直在想天府學院的事情,按照他們掌握的情報,天府學院的人大多都是平民百姓,還有少數的落魄官家小姐少爺。
這些人現在的位置是一般人遙不可及的,但他們以前幾乎都是落魄的,不好拉攏,但是一旦有了他們的幫助,就是一個很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