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遜色。

　　“您看這套婚紗您滿意嗎？”兩人循著服務員的聲音看過去，曉東的注意力也全部在那套黑色婚紗上。

　　服務員已經把婚紗穿到了模特身上，那是一件低胸婚紗，深黑色軟蕾絲，軟蕾絲上布滿了暗色刺繡，那刺繡是一朵朵曼珠沙華，曼珠沙華的花蕊由黑色的碎鉆點綴。

　　那婚紗太美了，美的人移不開眼。曉東看著模特癡癡的笑著，他仿佛看到小夏穿著婚紗站在他面前，小夏翹著下巴撒嬌的問“這婚紗好不好看？”

　　曉東癡迷的看著說：“好看，好看。”曉東在笑，姜意夢跟可可卻紅了眼眶。

　　可可要說什么，姜意夢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猜測現在曉東應該陷入自己的暢想中，既然他高興，讓他多看小夏一會兒又何妨。

　　姜意夢跟服務員擺擺手，服務員悄悄離開了。她們看著曉東一會哭一會笑的摸著婚紗，倆人沉默一會便探討婚禮細節去了。

　　“現在其他細節的妥了，只是......”姜意夢為難的看著可可。

　　“只是什么？”可可看了一眼曉東，內心有一絲絲壓抑。

　　“小夏怎么辦?我們去哪里找小夏，如果只是網絡播出簡單，我們找個真人，到時候用換臉術就行，只是現在現場加在線，現場我們去哪找活生生的小夏啊。”姜意夢的秀眉深深的皺著，其實從她接手這個策劃方案的時候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找個旁地女子代替小夏，或者舉著小夏的照片，再或者用現在的化妝術，現在有一種仿妝術，就跟電視里演的人皮面具似的，他們畫出來的效果與本人無二。”可可給出最實際的建議。

　　“咱且不說幫忙結冥婚有沒有人愿意，說到底不管是舉照片還是仿妝終究是別人啊。”姜意夢陷入深思，雖然曉東沒有直說，但是她知道曉東內心期盼的還是跟小夏結婚。那個代替的新娘不管是誰，終歸不是曉夏。

　　“有了，或許有個人可以幫我們。”可可開心的拍著手，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每當她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時候，她腦中定然會想起那個熟悉的名字。

　　“誰？”姜意夢也跟著可可興奮起來，現在科技很發達她也覺得應該有辦法。

　　當姜意夢問出口以后，可可倒猶豫了起來。

　　“可可！”姜意夢叫了可可一聲。可可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她忽然想到從前自己只是在游戲中與小凡一起戰斗升級，他們并未在現實中聯系過，或許曾經她也試探過小凡，要不要把這段關系拉到現實中，她的暗示都被小凡搪塞過去。可可忽然想到一句話，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所以可可便習慣了在網絡中對小凡的依賴，只是再回到現實她依舊是一個小主播，或許小凡依舊是她眾多粉絲中的一員，她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他。

　　看著可可的為難，姜意夢也想到了游戲中的小凡，她能了解可可為難的情緒，更知道可可與小凡在游戲中的試探取舍。只是可可不像她做事那樣決絕而已。

　　“為難就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姜意夢拍拍可可的肩膀“而且他也不一定會有辦法。”

　　“試試吧！”看了一眼對著模特自言自語的曉東，可可仿佛一瞬間便有了動力。

　　晚上可可與小凡一起游戲的時候，可可主動拉起小凡的手，小凡有片刻的怔楞，就在小凡愣神的剎那，可可在小凡手心寫了三個字：電話急。

　　其實可可大可以直接問，但是關注她直播的人越來越多，她不知道小凡最終會選擇給還是選擇不給，所以這種低調的方式算是成全彼此的體面吧。但是可可也在內心做著抉擇，如果這次小凡不給，那么她也會如意夢一樣，割斷這段網上情緣。

　　坐在電腦前的小凡看著自己手心的字，特別是可可寫下急字的時候，他的心有片刻的抽疼。他畏懼，畏懼在網絡世界無所不能的他到了現實世界什么都不是，他害怕可可看到現實中的他失望的嘲笑，然后扭頭離開。只是那個急字，就像每次游戲時候可可的求救，讓他明知有危險依舊義無反顧的陷了進去。

　　他一筆一劃的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可可手心，即便隔著電腦，他似乎都能感覺到可可手的柔軟，他似乎聽到可可心跳快了幾分。

　　今天他們第一次放了大家鴿子，可可拿到電話以后跟大家致歉便下播了。小凡盯著面前的手機，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時間仿佛被定格，就在小凡快要窒息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小凡激動的拿起電話，他的手顫抖的厲害手機差點掉到地上，好久他才平穩了情緒，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按了接聽鍵。

　　“可......”小凡在內心演練了無數遍灑脫的說“可可你好”，但是電話接通的一刻，他還是激動的結巴了，一個可字出口后續再也說不出其他。

　　“小凡，我需要你。”可可的聲音如直播里一樣輕靈，聲音響起的一刻小凡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要跳出嗓子。

　　如果在游戲里，小凡定是豪氣十足的問怎么了，安撫她幫助她，只是此刻小凡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哪還有半分游戲里的豪氣。小凡在內心鄙視著自己，到頭來自己還是一個窮屌絲，這樣的他憑什么站到可可面前。

　　“小凡？”可可半天得不到回復，只得加重音量再叫了一次。

　　“我......我在”小凡的聲音中透著不自信。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拜托你。這件事對另一個人很重要，真的挺重要的......”可可的心跳加速，她都鄙視自己此刻緊張，平日里鏡頭前她耍寶賣乖，各項才藝不精，但也能靠口播留住一眾粉絲，只是此刻她卻不知所云，真的可以用不知所云來形容。

　　“男的？”小凡沒想到今天可可著急的給自己打電話居然是為了別人，男人兩個字他問的極其利落？但是話出口的時候他又有些后悔了，他一副捉奸的姿態，只是說到底，他憑什么？

　　“啊？”可可沒想到小凡是這樣的反應，接下來她要說什么，更沒有方向了。

　　“我說對你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是男的？”小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話既然已經出口了，便面對吧。

　　“嗯，算是吧。”可可想想曉東不是男的還能是女的？所以便如實回答了。

　　然后可可聽到電話中傳來一陣忙音，小凡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可可不由的有幾分委屈，內心想著這所謂的網絡愛情還真靠不住，在游戲里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小凡，現實中更是喜怒無常。

　　小凡氣憤的掛斷了電話，雖然他一直回避網絡奔現的話題，但是曾經無數次他在腦中憧憬自己跟可可奔現的場景。有街頭偶遇，有直播間告白，有游戲中私定終身，只是打死他也沒想到可可急急的找他是為了去幫另一個男人，而且聽可可的語氣那個男人似乎還對她很重要。所以他是幫還是不幫？

　　小凡狂躁的揪著自己頭發，本來就毛躁的頭發在他的肆虐下更是雜亂無章。就在他要把自己揪禿的時候，他還是決定幫可可。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幫她愛她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他知道人們管這種男人叫舔狗，小凡無奈的笑笑，舔狗又如何呢？什么叫愛，求回報的能叫愛情嗎？一開始就奔著從女人身上獲得什么而開始的不該叫愛情，那該叫耍流氓吧。

　　想通了這點，小凡撥通了剛剛掛斷的電話。也因為他認清了自己舔狗的位置，他的心態也平和了許多。

　　“需要我幫你們做什么？”電話撥通的一刻，小凡的聲音冷漠又公式化。

　　“啊？”可可還陷在剛剛的失落中，她下意識的接起電話。對面是一個冷漠的男聲，她這才反應過來小凡回撥過來了。

　　“就是我一個朋友想舉行一場婚禮，需要你的幫忙。”好久可可才組織好語言，結結巴巴的回答，在這之前小凡就安靜的等著，就像游戲的時候他安靜的等待一樣。

　　“你朋友的婚禮？新娘不是你？”小凡抓住重點，后面這句問的小心翼翼。

　　“新娘當然不是我。”可可下意識的回答，如果新娘是她難道她還要說是朋友婚禮嗎？

　　聽到可可的回答小凡差點激動的跳起來，他的語氣也不自覺地開心松快了很多。“需要伴郎？”婚鬧導致伴郎跟女友分手的新聞還沒下熱搜，所以小凡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對方缺伴郎了。

　　“不是，事情很復雜，我們能見面聊嗎？”可可問的小心翼翼，今天她能跟小凡通電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她不知道小凡愿不愿意與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