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云城機場,男人壓了壓帽檐,抬眸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云城西南分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滄桑,將帽子一摘,一張冷峻的臉露了出來。江瑾年剪了寸頭,留了胡茬,也曬黑了不少,可那張臉依舊很帥氣。
當年的他就像白凈書生,如今成熟的氣息難以遮掩,五官硬朗。
他側身看向車窗外,對于這里的記憶漸漸清晰,兩年前他拍完戲回來,本以為等到的是幸福,可面對他的是死亡,連尸骨都沒有留下來的遺憾。
這一切都像是他做的一場夢,大夢初醒,空無一物。
他開始把自己鎖在家里,沒日沒夜的喝酒,將自己灌醉在一個又一個的夢境里,夢里也沒有她。
真狠心不是么,連夢里都不愿讓他見最后一面。
而網上那些之前被壓下來的新聞又悄然來襲。
官易忙的焦頭爛額,大概都是江瑾年戀愛的消息,他的愛明目張膽,后面還有很多照片。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網暴中,江瑾年站了出來發聲:我與堯女士的戀愛沒有什么拿不出手的,但是希望大家不要肆意猜測,我的未婚妻已經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
下面的配圖是他們唯一的一張正式合照。
回到堯瑤家那天,在路上堯瑤坐在出租車里睡著了,他偷偷拍的。照片里的女孩兒安靜的像個洋娃娃,長長的睫毛緊閉,她的皮膚特別白,五官精致。男孩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搞怪的豎了一個剪刀手,笑的露出一雙小虎牙。
這則聲明一出,粉絲嘩然,微博陷入癱瘓。
緊接著的一條微博是他的團隊發的,江瑾年先生將永久退圈,謝謝大家以前的陪伴,望所有人未來安好。
一時間,平臺風聲全都轉為為江瑾年兩人可惜,這些人像觀眾看了一場沒有結局的電影,他們卻永遠做不到同局中人一樣感同身受。
之后江瑾年的粉絲想找尋他的線索,可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誰能猜到,江瑾年去當了兵,堯瑤不在了,他就替她穿上軍裝,保家衛國。
到了分局,江瑾年找到了堯瑤當年的師傅李隊。兩人找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館坐著。
李隊老了很多,身體也不復當年。他喝不慣咖啡,就不怎么碰。
“小江,難得你還回來看看我。”他嘆了口氣看向面前褪去稚嫩的舊人:“小瑤去世后,我沒什么精力了,就下到了分局,每天管點雞飛狗跳的事,也樂在其中。”
江瑾年沉默,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他側頭看向外面匆忙的行人,突然就想到之前和堯瑤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很喜歡往外看那些行人。
“李隊長,我現在才想通當年她帶我回家鄉去母校的真正原因,她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所以選擇和世界道別。我才明白那晚她說,想把這個世界走完的真正含義。”他緩了緩心情,繼續道:“我從沒怨過命,也沒信過,我只想知道,當年,她選擇執行任務的原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