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生如戲靠演技
群情激蕩,聚眾跟上。
到了門口,遙遙看到戲臺,洛葉道:“你們先藏起來,待會配合我就好。”
傲嬌男半信半疑:“你真的能殺這兩惡霸,不怕被他們報復?”
洛葉握著砍刀,咧嘴笑道:“血海深仇,今日終報,不死不休。”
“好!信你一次。”傲嬌男一揮手,帶著鴨公嗓等長短工散入人群。
不消片刻,演員就位。
洛葉將砍刀藏在戲臺下,到戲臺后看見早就位的呆離,正緊張地抱著借來的琵琶。
“準備好嗎?怕嗎?”
“準備好了,不怕。”
“好,那便恭迎娘子登臺!”
華燈初上,市集上人潮洶涌,大紅燈籠照亮古老的戲臺。
鏘!鏘!鏘!
“諸位鄉親父老!”洛葉敲著鑼鼓登臺,朗聲道,“我是侯老爺家的長工阿葉,昨日我與娘子被惡霸欺負,連累各位也遭挨打,特攜娘子在此奉上一曲致歉。”
臺下百姓圍繞看熱鬧,傳來了嘈雜的指點聲。
“這小夫妻膽可真大,惡霸還要來,他們竟然還敢露面,真是不知死活。”
“昨天真被打疼了,不過這長工倒有心,用這法子來道歉,就原諒他了。”
“聽說他家娘子很美,可鄉村野婦,哪會唱什么曲子,估計是猴子唱戲吧。”
看客竊竊私語,人潮越聚越多,連附近百姓都跑出門湊熱鬧。
眼見時機已到,洛葉猛地一敲鑼鼓。
千呼萬喚,伊人始出;琵琶聲起,叮咚如泉。
古老戲臺上,燈光映照下,一襲窈窕的紅裙身影裙擺舞動,翩躚走來。
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顧盼遺光彩,言聲氣若蘭。
呆離坐在中央高木凳上,雙手持琵琶半遮面,紅色裙擺在燈光點綴下,恰似血蓮盛開荒野,純欲之色淋漓盡致。
世間有此絕色?
滿場看客瞬間驚呆:“好美啊,比得上青樓里的花魁娘子了吧。”
臺下嘩然喝彩:“我決定原諒她了,這長工好福氣啊!”
當是時,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呆離聲響如清泉,吐氣如蘭香,在戲臺上哼唱民間小調: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吶。此事哎,出在了帝都人間城啊。”
滿場靜默,唯琵琶聲響,美人柔聲唱。
看客隨之或喜或怒,或悲或嘆,待曲終落幕時,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
洛葉躲在幕后看得分明,看客的心已被撥動,這前戲伏筆已經埋好,就等反派來登場了。
一曲終了,百姓心懷激動,叫喚著再來一曲,突然市集內傳來破口叫罵:“都讓開!嫌昨天打得不夠嗎?竟敢不聽老子的話!”
許奇和尖嘴猴登場,憤怒地撞開人群,三兩下跳到戲臺上。
洛葉趕緊出場,將呆離護在身后,壓低聲線怒喝道:“惡霸!欺負良民,你們會有天收的。”
“老子的拳頭就是天!”尖嘴猴說罷,飛起一腳踹上來。
洛葉心知要演得逼真,只好咬牙接下這一腳,哎喲痛喊著,身體倒飛撞到臺柱上,忍不住胸悶嘴角溢血。
柱子上灰塵簌簌落下,呆離趕緊跑來攙扶。
洛葉揉著胸口,心想覓源九境是真的強,哪怕做好準備和防御,也被一擊踹吐血。
許奇冷哼道:“你瞧這小娘子,長得這么漂亮,穿得這么嫵媚,還出來拋頭露面,這分明就是惹人犯罪!”
尖嘴猴道:“都給我看好了!如果不聽話歸順,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兩人上前動手強搶,氣得看客怒火暴漲,但迫于惡霸兇狠,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洛葉見狀,趕緊對臺下使眼色。
群演鴨公嗓登場,擰著酒壺上來,滿臉諂媚道:“兩位大爺!消消氣,別動怒。”
許奇兇狠道:“阻攔我們?不要命嗎!”
鴨公嗓卑微道:“小人佩服得很,愿為大爺馬首是瞻!這不天熱嘛,大爺先喝杯酒消消氣。”
洛葉適時怒道:“好你個家伙!虧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投靠惡霸!”
“我呸!就憑你也敢和大爺斗?”鴨公嗓啐了口道,“大爺實力強大,比地主厲害多了!”
尖嘴猴聞之大笑:“不錯!歸順我們絕對有好處。來!給老子上碗酒解渴。”
“來了!”鴨公嗓卑躬屈膝,聽話地倒了兩杯酒。
尖嘴猴沒有疑心,咕咚一口干了,而許奇見沒有事,陪著喝光杯中酒。
“哈哈!喝酒吃肉,星牢不過如此。”一杯下肚,許奇臉色潮紅。
鴨公嗓道:“這酒后勁大,多喝身體受不了的。”
“小瞧我?拿來!”尖嘴猴一把奪過酒壺,噸噸著一飲而盡。
一壺酒入喉,兩名惡霸猖狂大笑。
上當了!
洛葉瞧得暗喜,激起狂妄大意,計策成功加一。
好歹是九級星碎技,喝下來自虛鼠星碎的鼠毒酒,他們很快會全身酸麻,中毒迷幻實力大降。
洛葉使個眼色,讓鴨公嗓趕緊帶呆離下臺,他立刻翻身從戲臺下抽出砍刀。
燈火明晃晃,刀光凜冽映著惡霸的臉。
“小子,就憑你也想反抗?”尖嘴猴撲過來搶砍刀,忽而雙腿一軟跌倒在臺,許奇見狀想去攙扶,卻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許奇一臉懵了,“我是修行者,怎會不勝酒力!”
洛葉冷聲道:“兩位,新仇舊恨,是該來算算了。”
“烏困!”
一聲低喝,四只烏鴉啞啞叫喚,憑空出現落在兩名惡霸頭上,化作洶涌澎湃的黑霧侵襲著他們的身體,抑制著他們的行動。
幸好存夠了星力,可以支持九級星碎技,擔心兩人反抗激烈,洛葉連續使用兩次星碎技。
“星碎技!”許奇惶恐道,“你是洛葉?你陷害我們!”
尖嘴猴大叫:“該死的!殺我手下那小子?我要宰了你!”
兩名惡霸想爬起來反擊,但中毒和遲緩效果同時爆發,雙重打擊下寸步難行,還沒發揮實力就受制于人。
可這一切,早被算計好。
洛葉高舉砍刀,環顧四周民眾,高聲道:“諸位鄉親父老!”
“我們身賤位卑,但素來向往和平生活,可偏有惡霸橫行,大鬧市集,殺人如麻,欺男霸女。”
“我家娘子本是良人,從無過錯,卻被惡霸調戲,而我出手護妻卻被暴打。更有鄉村父老,本來老實謀生,也慘遭毒打破壞家業。”
“惡霸今日欺我,你們甘當看客不愿相助,若人人皆如此,明日惡霸欺你們,誰會來幫你們?現在天收惡霸,他們已受傷,正是除惡的好機會,你們甘心只做一個慫包嗎!”
“我今日在此立誓,定要殺惡霸,滅流氓!”
“可有人?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