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就知道平白無故的,五萬塊不會從天而降!
“呼~,我說老韓,你多少也搭把手吧。”好不容易把屋子里的小東西都挪了出去,這個床可是把莫飛給難住了,床又大又沉,莫飛一個人根本挪不動,更別說門太小也出不去啊。
最后無奈,莫飛爭得老韓的同意,直接把床給暴力拆除了,然后一趟一趟往外運木板。
老韓全程帶著那個大頭盔,坐在沙發(fā)上旁觀,連莫飛身邊都不過去。
聽到莫飛讓自己搭手,老韓連連擺手:“不是哥們不夠意思,是我不能幫,太危險了,阿飛你就辛苦辛苦哈,最后兩趟了,馬上就完事了。”
好吧,五萬啊,五萬!
莫飛想著那五萬塊,咬著牙把個大床墊子給推出去了。
屋子徹底清空,家具都搬出去不說,連頭頂?shù)臒粢脖徊鹣聛砹耍皇O滤拿鎵Γ晃莸牡卮u。
老韓探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東西了,呲溜鉆進了房間。
“阿飛,外面的東西就堆在那吧,你別管了,你去幫我買點軟包,再買個便攜馬桶,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不出這個房間了。一切吃喝拉撒,都包在你身上了。”
老韓來到房間正中坐在地上,對莫飛發(fā)號施令。
看著老韓的樣子,莫飛皺皺眉,這個老韓莫不是瘋了吧?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就算是他瘋了,真金白銀的三萬塊反正已經(jīng)落袋了,干吧。
依照老韓的吩咐,莫飛關(guān)了臥室的房門然后出去采買。
他本來就是干跑腿的,整個城市哪里賣什么門清,一個多小時東西就置辦完了,額外還買了不少菜回來,晚上沒啥事可以跟老韓喝點。
軟包都是自粘的,老韓也不要求美觀,弄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屋子里貼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行了,總算搞完了。”老韓說著摘下了頭上的頭盔,頭發(fā)因為捂了這半天汗津津的全貼在了頭皮上。“阿飛,這頭盔和這衣服你都給我?guī)С鋈ァ!?p> 老韓把橄欖球服也脫下來,小心的放在地上。
“行,東西都收拾完了,我去給你做點菜,咱哥倆喝點。”莫飛拿起地上的頭盔,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哦……不行不行!”老韓忽然一個激靈,“做飯不行,做飯你不得用煤氣,用煤氣就有火,火災(zāi)、爆炸,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不是……老韓,你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吧?”莫飛對于老韓的言論十分無語。
“你別管,總之這七天你就聽我的。”老韓表情鄭重。
莫飛無奈點了點頭:“行吧,那咱吃啥?總不能餓七天吧?”
“餓著不行,要不你就定外賣吧,不要辣的,不要骨頭,魚也不行,豆腐吧,豆腐應(yīng)該沒問題,或者你去超市買點蛋糕、牛奶,總之怎么簡單怎么安全怎么來。”
“對了對了,所有東西給我吃之前,你都必須試吃,確定無毒無害,才能給我送進來,知道么?也不要用瓷器送,你弄點那種軟的一次性的紙盤子。”
“還試毒?”莫飛白眼翻上了天,“老韓,你是不是姓愛新覺羅啊?”
話是這么說,念著那五萬塊,莫飛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給老韓買了溜豆腐、米飯、還有牛奶面包一類應(yīng)急的食物。
不過他可不會這么素著了,剛賺了三萬塊,不消費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今天的辛苦,打包了肉串、小龍蝦一應(yīng)喜歡吃的下酒菜,這才回去。
給老韓做了個溜豆腐拌飯,試吃了兩口,過了半個小時還活著,這才給他送進去,飯菜都涼透了,不過老韓倒是不介意,甚至有點滿意。
莫飛自己則在老韓客廳的茶幾上一溜擺開了酒瓶,看著超大屏幕上熱熱鬧鬧的球賽,喝著冰涼的啤酒,咂摸著小龍蝦的湯汁,美!
就這么喝了三四瓶,老韓在臥室里有點待不住了。
“阿飛,你電視能不能小點聲,我這可還素著呢,你好意思。”
莫飛正是微醺時刻,也不介意,直接關(guān)了電視,拎著酒瓶子來到老韓門口。
“我說老韓,跟哥們交個底,你這一出一出到底咋回事啊?我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你最是天不怕地不怕了,現(xiàn)在怎么神經(jīng)兮兮的?”
“唉~”老韓在屋子里嘆氣,“大學(xué)時候,傻唄,初生牛犢不怕虎,以為世界就這么大,這出來見識過才知道,不理解的事兒太多了。”
“有點那意思了啊。”莫飛又灌了一口,“有點成功人士看穿紅塵那意思了。”
兩人隔著門,哈哈哈一起笑了幾聲。
莫飛又開口:“哎,老韓,你說上大學(xué)那會多好,什么煩惱都沒有,那時候也沒錢,也窮,回回到月底了,不是你蹭我就是我蹭你,要不咱倆一起蹭室長的,可是那時候一點都不覺得苦。”
“這一畢業(yè)吧,月月賺的也夠吃喝,可就是覺得生活沒啥奔頭。”
老韓也有所感,嘆氣道:“是啊,吃不飽你只有一個煩惱,吃飽了,你會有千百萬個煩惱。”
“你還煩惱啥,你這活的多好啊,咱父母家庭都差不多,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住這房子,你可沒有資格跟我感嘆生活。”
“你不知道,賺這些錢我也就是靠運氣,我是賺的多,可是風(fēng)險也大啊,刀尖上行走,說不定哪時連人都沒了。”老韓語氣低沉,聲音越說越小。
“啥?刀尖上行走?老韓,你不會做什么違法的買賣吧?”莫飛心中一驚。
“去你的!你以為違法賺錢就容易了?”
聽老韓調(diào)侃的語氣,莫飛反倒放下心來,嘿嘿一笑,“也是,違法也是有門檻的,最起碼得敢于沖破道德底線。”
屋子里老韓似乎想起了什么,饒有興趣的向莫飛問道:“哎,阿飛,你想賺錢么?如果像我這樣能賺很多錢,但是要擔(dān)很大的風(fēng)險和壓力,甚至隨時可能喪命,你還愿意么?”
“當(dāng)然了。”酒精上頭,莫飛哪里還想那么許多:“收益和風(fēng)險是成正比的,但是有些人就是想擔(dān)風(fēng)險,還沒這機會呢,人活一遭,難道就想一輩子庸庸碌碌啊。”
“也是,人活一世總得有點值得回憶的東西。”老韓沉默了幾秒:“那……阿飛,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啊,我要是有什么不測的話,我戴的腕表,你就拿走吧。”
“呸呸呸!瞎說什么呢!”莫飛呸的口水橫飛:“我知道你的東西都值錢,可兄弟我也不能占你那便宜啊,你這表就算只能賣十塊錢,那也應(yīng)該歸你父母。”
“額?”老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激動的沖到門邊:“不行!阿飛,這個表不能給他們,你記住了,如果要真有什么意外,這腕表你必須拿走!知道么?”
老韓幾乎喊著說出了這些話,震的莫飛一怔,心中莫名感動,這就是兄弟,可能很久不見,但心里是想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