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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氣氛陷入了僵化,所有復制人都被寧緒的這句話驚得無法言語,就連盛升和易歌都皺著眉思索了起來。
但三號盛升仍然還留有一絲倔強:“就……就算是那樣,你要我們去反抗祭司不也是讓我們尋死么?那我們憑什么要聽你的?”
“不聽就不聽嘛。”寧緒倒是很干脆地說,“我想的是反正都要死,不如來點刺激的,對吧?”
“你……”
“而且萬一成了呢?那你們就不用非得去模仿本體了,到時選擇的權利回歸到你們手上,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三號盛升皺咬牙思考了一會后還是搖搖頭:“不,我不相信你有勝算,所以這種無意義的送死我就不參與了,但祝你們好運。”
但安瑗的某個復制人怯生生地舉起了手:“我……我想參加,死真的好痛啊……我不想再死了。”
接著又有更多的復制人舉起了手,一眼望過去竟然超過了一半的人數,讓那些沒舉手的復制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寧緒接下來所說的。
“好了,看來還是有人不愿意加入隊伍啊,那也沒法強求,不過既然他們認為死亡具有意義,那就讓他們提前實現自己的意義吧。”
眼看著那些舉過手的復制人們拿著武器向這邊靠攏了過來,為首的三號盛升有點慌:“你們瘋了嗎?他只是說了幾句空話就讓你們動搖了?我們才是有共同利益的啊!”
寧緒則只是看好戲般地說道:“不,其實你們之間大部分都應該是敵對關系吧?畢竟只有開得最美麗的花朵才有可能被人摘下,剩下的都是肥料而已啦。”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三號盛升捂住了自己的頭,“那你們就更不應該團結一致來攻擊我們啊?而且無論怎么說,才剛剛把敵人俘虜就開始造反也太不正常了!”
“這也很好理解嘛。”寧緒笑著歪頭,“我要是成功了他們就真的不需要敵對了,這種團結在我這邊有可能得到保存,至于一上來就造反的問題……大不了算你們贏嘛,后果什么的也不用擔心,畢竟死亡永遠是最差的威脅手段了。”
自知已經無法挽回其他復制人態度的三號盛升此時很明智地舉手投降了:“好吧好吧,我認輸了,我加入還不行么,你們或許有機會成功,但這需要精密的計劃,如果要我來計劃的話……”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寧緒隨口說道:“好了,他們現在倒是都舉手了,可惜意義完全不同了,干掉他們。”
“……哎?”
寧緒這邊的復制人也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服從了命令,各自手持的武器噴灑出洶涌的烈焰,將動能和熱能精準地打入了那些已經舉手投降了的復制人體內。
為首的三號盛升第一時間就被撕成了碎片,一顆眼球飛了起來落到了寧緒腳邊,那不可思議的神情仿佛還在發問。
在轟鳴與哀嚎中寧緒活動了一下被夾得有些酸痛的肢體:“抱歉啊,靠用嘴來說服其他人太費勁了,還是意識上傳比較快一些,這下所有人應該都收到消息了。”
最先開槍的安瑗復制人在凝神感受了一會后就匯報道:“寧緒大人,那個人沒有真心投降的意思,他是打算暫時欺騙我們好找機會上報祭司。”
“嗯,可以理解,畢竟本體也是個很倔強的人,沒那么輕易屈服。”寧緒回頭看了眼還在為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混亂著的兩人,“噢另外忘說了,這二位才是本體,把螞蟻背上的那倆也殺掉吧,給你們增長一點信心。”
待那倆人被一聲不吭地處決掉后,接收完記憶的其他復制人忽然變得很激動,安瑗復制人更是沖上前有些欣喜地說:“在別人身上使用能力……就連祭司大人也做不到,因此真的……有希望吧寧緒大人?”
“不好說啊,畢竟現在還處于劣勢呢,極大劣勢,總之先帶我們去被抓的洪奇奇那叫人把這個蟲子給我放下謝謝。”
而等到達目的地后,易歌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輕顫起來,就連盛升都流露出了有些不忍的視線。
關押著兩人的房間里,洪奇奇趴在了一團粉紅液體上……或者說只有他的頭趴在上面,而安瑗的眼睛變成了兩個黑窟窿,顯然比之前更徹底地失去了視覺。
倒是寧緒松了口氣:“還好,人還活著,到時候納米藥劑修一下就好了。”
易歌聞言狠狠地回頭瞪了寧緒一眼,而后趕忙上前去查看起了兩人的情況……洪奇奇陷入了很沉的昏迷,好消息是大概還活著,壞消息是易歌不知道這還算不算活著。
現在的狀況是洪奇奇的身體直接消失了,腦袋則以一種詭異的鏈接方式生長在了那團粉紅液體上,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對外界的刺激也還沒什么反應,只有血還是溫的,可以確認不是具尸體。
至于安瑗倒是沒什么大礙,眼睛受損也確實只算是小傷,就在易歌想要給安瑗扎一針先行恢復一下時,她卻突然驚醒了過來,而且就像是還能看到一般大喊道:“不!不要!讓我保持現在這樣!”
“安瑗?你在說什么?”
“求你了隊長,之前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害得我和洪奇奇被抓,我……我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讓我看不見就好,讓我這樣就好……”
“安瑗!”易歌的聲音變得低沉且嘶啞,“你不是任何人的累贅,你帶給我們的幫助遠比麻煩要多得多。”
“可這樣不夠!我只要帶來一次麻煩就有可能逼死所有人,我不想再……”
“只是眼瞎是沒用的吧?”寧緒冷不防地插嘴道,“出問題的是你的心理,就算看不到傷口,只要你想象得出來照樣會犯病。”
“……”易歌被這不是人的話氣得想罵人,但看在寧緒也是為了勸安瑗恢復視力的份上就忍了。
“不,已經不會了。”誰知安瑗笑著搖了搖頭,甚至伸出才被解放的雙手摩挲了一下眼睛的位置,看得易歌心驚膽戰。
寧緒的臉色稍微變了變:“你莫非……”
“是的。”安瑗坦然地點了點頭,“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吧,我的思維加速對自己使用時不會再受瘋狂的影響,而且倍率變得可以極大增加。”
“所以你已經……”
“嗯,我已經在瘋狂和理智的輪回中度過百余年了,雖然還是沒有完全擺脫,但我可以把瘋狂狀態在加速中跳過,大家不用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