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趙澤一愣看著面前的長袍青年:“斥候?”
“正是,卑職想還是穿一身常服方便一些!”
“聰明,有什么有用的情報嗎?”
“鐵將軍派屬下告訴大帥,按計劃放走了一條大魚,可是那一條大魚見到咱們的大軍沒有追繳他們似乎變得更加有恃無恐起來將軍讓卑職請教侯爺是不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若是繼續任由他們如此胡作非為下去只怕會鬧得人心惶惶!”
趙澤背著手踱步了一會:“告訴鐵木成帶領一千人馬到附近轉一轉就行了,一定不要擒拿逆賊,他們越是如此就是越害怕咱們安穩下來,這條所謂的大魚十有八九是一個棄子而已,不用在意,告訴鐵木成沒有本候的命令千萬不能動手,一個字,等!”
“得令,卑職告退!”
斥候剛走趙澤還未動身又來了一個常服青年走到自己面前:“參見侯爺!”
“免禮,發生了什么事情?”
“大帥,影衛靈鷹傳書,大批白蓮教逆賊圍李將軍等人,人數足有萬于人之多,各種高手數不勝數!”
趙澤眼眸一瞇,扣弄著手中的扳指嘀咕了起來。
“鎮極軍戰損情況如何?”
“無一人戰損,說一直聽從侯爺的安排,密密麻麻的箭雨覆蓋白蓮教根本沒有攻上就落荒而逃了!”
“斬首多少人?”
“一百七十多首級!只用了一輪箭雨!”
“戰報哪?”
“侯爺過目!”
趙澤望著手中的戰報心里再次疑慮了起來:“這些白蓮教才損失了一百多人就落荒而逃,跟自己接觸的那些悍不畏死的教徒行為大相徑庭啊!”
“大帥,李將軍的意思是要不要鎮極軍乘勝追擊逆賊?”
“乘勝追擊?”趙澤望著斥候嘀咕了一下眼眸一亮。
“傳令李窮寇莫追!只要逆賊來犯就使用穿甲箭射殺,逃就逃吧,不用管!”
“得令,屬下告退!”
趙澤捧著手中的兩份情報冷笑了起來:“又是大魚又是亂匪,你們不就是想調虎離山嗎?看來本候的目標正好動到了你們計劃!”
“大帥,你怎么淋著雨回來了?”
趙澤沖親衛點頭示意了一下:“吳沐回來了沒有?”
“統領已經回來了,他說他有重要的事情稟報給侯爺正在你的大帳等著侯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讓弟兄們注意點!”
“侯爺放心吧!”
“吳沐,怎么樣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吳沐盔甲齊全扶著腰刀急忙迎了上來:“侯爺你猜我見到誰了?”
趙澤換著衣服迷惑的看著吳沐:“你直接說不就行了,搞得這么神秘干什么?”
吳沐在大帳中不停地徘徊起來臉上帶著驚疑的神色:“侯爺,你說人會死而復生嗎?”
帶著護腕的趙澤聞言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吳沐你可是戈字營的統領,雖然修士有些手段,但是也只是強大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吳沐怔了怔神:“我當然知道這個問題了,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趙澤換好衣服臉色陰沉的坐到了椅子之上:“白蓮教搞得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造反,只要不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只要他們還有人,就會繼續干。”
“侯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還是發現了什么?”
趙澤遲疑了一下望著吳沐,想了想:“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侯爺?”
“一個人跟白蓮教扯上了關系。”
“侯爺,是誰?”
趙澤用手指沾點茶水在桌案上輕輕地寫下幾個字示意吳沐自己看一下。
吳沐不疑有他探頭看去,見到桌子上的名字臉色大變,急忙用手拂去了水痕謹慎的四下看了看:“侯爺這?”
趙澤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搖搖頭:“應該是真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名字讓我有些失神。”
吳沐雙手手指糾纏在一起神色有些難看:“那侯爺怎么辦?這個匪還要繼續剿下去嗎?”
吳沐無言的揉了揉額頭:“不是咱們剿匪不剿匪的問題,白蓮教作亂其實就是一個局,咱們想走都走不了,只要他們繼續作亂咱們只有解決掉!”
“可是那個名字............”
“其實仔細想想也可能是白蓮教的疑兵之計,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趙澤深思了一會:“事到如今是該會一會這條白蓮教的棄子大魚了!不過不能全部出動,既然他們只有百人左右咱們就帶千人足以,大軍暫時不動,一動這些逆賊就可以得償所愿了!”
.......
一千鎮南軍甲字營行動迅速的出了大營朝著外面奔襲而去。
得到了斥候的鷹隼傳書,白蓮教的逆賊今日再次襲擾靠近附件碼頭的客商,早就得到命令的鐵木成立即點兵趕去。
“好漢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貨物你們可以帶走就饒了我們一命吧!”
司馬珊提著一把細長柔軟的寶劍面色清冷的看著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的商隊主人:“不準回頭,帶著你的人馬上走,若是看到了我們的長相你們還能不能活命就不好說了!”
“謝謝,謝謝,規矩我們都懂絕對不會看諸位好漢的相貌!”
“長老,貨物都已經裝車了,監視大營的弟兄沒有發現鎮南軍有出兵的跡象!一切依舊,鎮南軍的官兵天天呆在大營之中操練體操!”
司馬珊帶著面紗的俏臉有些驚異,靈活的眼眸之中充斥著疑惑不解:“這些官兵到底什么意思?咱們已經打劫了七家的商隊了他們都不出來替這些人做主的嗎?”
“長老這樣不是更好嗎?”
司馬珊望著手下的弟兄搖了搖頭:“教主的意思是讓大軍傾巢出動來圍剿咱們,若是他們還跟現在一樣按兵不動會影響教主的計劃的!”
手下人臉色一變:“這是把咱們當成棄子了?”
司馬珊臉色一僵看著正在搬運貨物的上百弟兄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看著手下人求知的眼神微微點點頭。
“教主的意思便是讓咱們當誘餌引誘官兵出動,阿五,看出來了也不要說出去,免得引起了弟兄們的恐慌!”
阿五臉色發青的看著司馬珊:“長老,咱們為教主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他竟然把咱們當成棄子隨手拋棄了,弟兄們待在斗字部就是因為長老你寬厚仁德對弟兄們好,弟兄們擁戴的人是你可不是教主那個見不得人的家伙,既然他無情,不如你帶著弟兄們占領一個山頭,咱們自立為王不好嗎?”
司馬珊貝齒輕咬櫻唇:“哪有這么容易,若是咱們真的自立山頭為王,教主為了怕咱們將事情泄露出去肯定會斬草除根!就算不死在官兵手里也會死在教主的手里!”
阿五手中的鋼刀一下劈在碼頭的木頭之上:“左右都是個死,教主這樣對待教中的弟兄就不怕弟兄們心寒嗎?”
“長老,阿五老大........官.....官軍來了!”
司馬珊面色一緊,無聲的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胡說,官軍都沒有出大營怎么........好啊原來是串通一氣了的!”
“阿五!”
“在!”
“東西不要了,趕緊帶著弟兄們快逃,趁著官兵還沒有趕來能跑多少跑多少!”
“長老,你哪?你怎么辦?”
司馬珊提著手中的軟劍:“你們快逃,我可以抵擋他們一會,他們要的是我這條大魚你們留下來也是白白送死!”
“不行,長老不走我們也不走!”
上百教眾揮舞著手中的刀槍棍棒看著司馬珊齊聲喊道:“我們也不走,長老咱們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阿五,帶著弟兄們快走,你們留下來也是拖后腿,鎮南軍可不是那些廢物,你們根本就不是對手,沒有你們在這里束手束腳我或許可以用輕功逃走!”
阿五咬的牙齒咯吱作響:“長老,保重,一定要活著逃出去!”
“別廢話了,快走!”
阿五揮著手中的鋼刀:“兄弟們快逃,不要辜負了長老的好意,長老武功高強沒有咱們拖后腿也可以用輕功逃走!”
一群人也不遲疑跟著阿五迅速撤離!
司馬珊見到阿五一群人終于走了舒了口氣,幸好自己沒有相信教主的密探自己安插了暗哨監視鎮南軍的大營,不然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舒了口氣之后司馬珊臉色又焦急了起來,心里掐著時間什么時候離開最合時機。
能活著司馬珊當然不會傻到留在這里白白的送死。
心里一直默念著時辰,司馬珊忽然聽到身后阿五他們逃走的方向傳來陣陣喊殺聲以及慘叫聲。
臉色一變急忙施展輕功朝著聲音的方向飛奔而去。
鐵木成冷笑著看著被三百騎兵包圍的白蓮教教眾:“侯爺果然神機妙算知道你們這些逆賊會在大營外安插眼線監視我們!”
阿五將鋼刀橫在胸前謹慎的看著被自己一刀斬退的騎兵。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鐵木成輕蔑的看著阿五:“哪個告訴你們我甲字營能讓你們看透,你們探子看到的是我們想讓你看到的,放下手中的武器還有一條活路,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鎮南軍優待俘虜!”
鐵木成將趙澤優待俘虜的這句話記得一清二楚,鎮南候每次帶領大軍作戰總會喊這一句話。
“休想!弟兄們擺陣跟這些官軍拼了!”
尚且活著的幾十白蓮教的教眾馬上聚在一起擺開陣型跟騎兵對抗起來。
“慢!”
鐵木成示意騎兵們不要沖鋒,騎馬慢慢的走到白蓮教教眾的身前幾十米處停了下來。
鐵木成驚疑的看著阿五跟剩下的白蓮教教眾:“你們當過兵?”
阿五冷笑一聲:“還算有點眼力勁,大爺確實當過兵,這些手下的弟兄全都是大爺訓練出來的精銳!”
鐵木成眼眸一瞇:“既然當過兵為何要加入白蓮教反抗朝廷?朝廷對軍人的俸祿可是優厚的很,本將軍想不到你為什么要舍棄榮耀干這些刀頭舔血的事情!”
阿五咧嘴一笑狠辣的眼神盯著鐵木成神色不屑:“優厚?確實優厚!優厚的我兄弟在西疆殺敵老娘活活的餓死家中都不知道!”
“你胡說,但凡出征軍人朝廷都會每年給家中送上足夠生活的銀子,而且朝廷征兵不抽獨丁,怎么可能會發生你說的這種事情!。”
阿五無視騎兵們手中閃著寒光的手弩將鋼刀一把插在地上,雙手扒開自己的衣服直直的對著程凱。
鐵木成望著阿五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密密麻麻的傷口,刀傷劍傷還有箭矢的痕跡,足足六七個之多!
鐵木成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西突厥的彎刀跟羽箭留下的傷口。
“大爺跟兄弟在西疆浴血殺敵保家衛國,修沐回家省親我兄弟的老娘墳堆都長草了,活活餓死的啊!”
鐵木成嘴唇微顫:“有人喝兵血?”
阿五眼眶一紅嘶啞的笑了兩聲:“弟兄們,跟他們拼了!”
看著不要命的往上沖的白蓮教教眾鐵木成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狠狠的揮動令旗:“放箭!”
頓時慘叫聲不絕于耳,三百騎兵看著七十多人全部胸前中箭倒地的白蓮教教眾陡然升起一絲敬意。
鐵木成深吸了一口氣:“都是漢子啊!雖為匪寇,不失血性!”
阿五單膝跪在地上,身上插著七八支羽箭,嘴角流血不止淡然的看著鐵木成。
“保家...........衛國......家........破人亡!”
鐵木成看著已然氣絕的阿五露出一絲敬意:“朝廷三令五申,還是有人鋌而走險的喝兵血,你說得對!”
“將軍,怎么辦?”
“厚葬吧!”
“給侯爺報下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