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佳釀飲完,映月將酒壺拋開最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案桌之上,即便是這樣的動靜也未曾影響赫連灝分毫。
映月回首看著案桌旁的赫連灝也沒有生出叫醒他的沖動,畢竟他是一國帝王,有的是人找他,隨手一拋,將身上的狐裘披在了赫連灝的身上,畢竟這樣的雪夜,于公于私自己都不希望赫連灝受涼。
既然決定了,那便不再留念,映月沒有絲毫流轉便轉身離開了,水榭之旁,長廊之下,那閃爍著微弱燭光的燈籠在雪夜之中搖曳,將映月的身影拉的修長,蓮步輕移卻步履沉穩(wěn),這一刻,沒了偽裝,她身上有了三年前桑竹的影子。
赫連灝,你是聰明的,我也知
帶著映月身體余溫的狐裘落在赫連灝的身上,溫暖的絨毛掃過赫連灝的臉頰,這狐裘還帶著她的體溫及絲絲香氣,似是這周遭的梅花香又似是她的體香,那般的熟悉讓人心緒縈亂。
赫連灝緩緩起身坐起,此刻他臉上哪里還有半分醉意,只是盯著映月離去的背影深思,隨后將視線轉向了案桌旁的酒壺,順手拿了過來飲完酒壺中的幾滴余酒,他指腹輕擦瓶口,眼中似有深情,借著搖曳的燭光細細的端詳瓶口,似乎想從那瓶口處看出點什么來!
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酒壺,可在赫連灝眼中就似一件珍寶一般,瓶口還有淡淡的口脂顏色,那是她留下的痕跡。
赫連灝看著那口脂顏色皺了皺眉,沉默半響后只余一聲嘆息:“桑竹,是你回來了嗎?”
心中似乎隱隱約約已經有了答案,可赫連灝卻不敢去觸碰,他害怕讓自己失望,那種得到又失去的感覺更為絕望。
前些日子玉華泉傳信說是要于冬季擺見一位很重要的尊者,長時間不在幫里,想來小金豆也會無聊,便提議讓小金豆回閣里,映月便想著還是要回去一趟,最近關于玉華泉倒是查到了一件讓她有些意外之事,如果事實確實如此,想來他這一次擺見的尊者也是自己的老熟人啊!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夜讓赫連灝察覺到了什么,如今自己不僅是閑人一個,進出宮也方便了許多,得知自己要出宮的消息,他竟追來了宮門,一介國君竟然追著一個小宮女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的騷動。
“姐姐,你真的就讓那個小賤蹄子這般戲耍皇上啊?!”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以前穎妃得寵的時候可是最不屑后宮眾嬪妃的,即便是柳妃也是沒有放在眼里的,可如今她倒是和柳妃走的越發(fā)的近。
“妹妹多慮了,本宮問過皇上的意見了,她只會是養(yǎng)心殿的一個小宮女!”
“小宮女?!她如今這個樣子哪里還有小宮女的樣子,這后宮嬪妃即便是柳妃姐姐你也不見得有她的那般特權吧!”穎妃雖說空有美貌沒什么腦子,可她的這句話成功的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柳妃看著宮門外的那身影,一時沉默,怕的不是給她位份,而是在這深宮一介帝王待她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