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不不不,我剛剛數到多少了哥?”
“......”
老實說,怪人也沒聽。每當他想要組織些話語的時候,面前這人就會問他一次,就好像是刻意要去打斷他,什么情況?
如果需要信息,不應該是給壓力么?
另一頭的張國慶擺弄手掌上的U盤,四個鐵塊,三個接口,撥弄兩下然后塞入一塊鐵塊,這樣就算備彈完成了。
張國慶攥著一握,打算把調試好的U盤找準角度好在一會怪人可能發生暴動的時候制止對方,一個USB接口直直滾落到U盤后方。
一個念頭誕生,【必須反轉一次才可插入】的規律至今為止都是面對正向的接口,也就是距離為正。
負距離該怎么算?
伴隨著疑問,一條有些微弱的紅熱光束延伸而出,到達約摸三十公分的時候停滯而后返回又再發射,過程反復不斷持續約摸七秒時間,白熾的光條被張國慶持握在手。
“壞了,哥們這是修習原力感悟宇宙意識了,我是不是要變絕地啊?”張國慶揮舞兩下光條,空氣被切割出嗡鳴聲。
怪人有些失語,不知道怎么回答,緊皺他那光潔的頭兩下才從腦子里擠出幾句話:
“你腦子沒問題么?”
夜光,昏黃的街燈,揮舞的白光條,一位剛剛襲擊了張國慶的瘋子向著張國慶發出了疑問。
“?”張國慶揮舞兩下手上的白光束,空氣持續被切割。
“兄,你可知道我手上這是什么?”
“什么?”
張國慶揮著左手在空中比出個歪七扭八的劍花,憑借他油菜地十里坡劍神的身份,他當初可在村口挨了不少罵。
“......?”怪人沒明白。
“愚蠢,魯鈍!不知好歹!這個叫什么,啊,兄弟?我給你說說!”
頂著半個身子受傷的張國慶在空中瞎比劃兩下,指東又戳西,一聲大叫!
“哇呀呀呀呀呀呀!此乃上峰無極八卦門清功德無量西天劍,我家里還藏了一把粉紅毛毛兔宮廷尚方劍!這都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東西!知道我為什么姓張么?”
“.......”
“當代太極劍,家傳十八代!請指教!此劍名號剛剛已經告知過你,斷業火,斬三牲!總之你別管,你先看看這威力!!喝啊!!!”
舉手欲斬,大開大合之間猛進一刀斜劈,白光過,徒留一片光潔,清白了人間。
啪。一塊石制花壇角摔落在地,縮短一截的白熾變回紅熱,過了幾秒才回歸原狀,只是亮度比剛剛低上不少。
壞了。張國慶心里面暗道一聲不好,這新實驗得到的成果好像有些難堪大用,不是說好的光劍么??剛剛劈砍沒啥感覺啊,這不就純一大號的酒精噴燈?
化學生張國慶,在這天學會了U盤等離子劍,可喜可賀。
只是我們似乎忘了些什么。
胡普蘭袍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更替了地面的一角,布料與石磚電線桿相互縫補,釘合聲不絕,一些電子的原件結構開始被強制的改變。
“那么我來提出問題二了,親愛的,你有什么遺言么?”
“有。”
張國慶拿出切割而下的磚角往旁側一丟,因為單手肌肉無力而沒移動多遠的距離,只丟出了一米上下的距離。
“好了,你可以試試現在殺我。”
“我不會殺你,不過你的四肢可能要受些苦頭。”
完了,沒唬過去,這人剛剛不是還怕么?算了,隨便亂講再試試了,實在不行只能用那招。
“你不好奇我的U盤怎么回到手上的么?那明明是你所丟出的東西。”
“很多種可能,所以?”
“我不太懂這些,我才了解這些東西沒多久。”
坐回少了個角的石制花壇上,張國慶長嘆出一口氣。
“但是這樣一個規律,我從家里面了解到他具有一個能力和一個規則。”
張國慶打算開始胡謅了,就用他強悍的發傳單水平和目前已知的一些東西,想必只要故事講的夠好,哪怕是怪人也會被他所感動的罷?
“能力,追回。”拿起U盤上下晃晃,示意其的回歸原因。
“規則,必須跟隨一綁定物。”
怪人的神色很嚴肅,周遭的動靜消停了不少。
“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后有家族?先說說規則和能力的具體情況。”
U盤沒騙他。張國慶回憶著【未命名-01】當時顯現的各項信息,空口瞎編著:
“追回的發動條件是必須是一個自己的東西,而且隨著物塊的大小不同,時間也會隨之變化。我爸就是在下樓吃飯的時候被他三年前追回的一輛泥頭車碾死了。”
對不起,爹。張國慶在心中默念。
“規則呢?不可能單純這么強,這不符合規律。”
“綁定啊,我爺爺綁定了他的命根子,覺得這樣不會出事,結果在后面一天被一個妖艷的女怪物給......反正挺慘的。到了我這一代,我吸取了教訓,我把綁定物設成了血液。”
“你看,你現在身上沾染的。”
順著張國慶的手指望去,怪人的胡普蘭袍已經沾染上了血漬,怪人的瞳孔收縮。
“你如何確保你所說為真?”
“不確保,反正我爹我爺爺的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
“告訴我解除方法,現在!!”怪人用袍子裹住張國慶的軀干。
“咳咳,嘔,哈哈哈哈哈,我死了是沒辦法解除的,我還有很多物件已經在剛剛選擇了召回,鄉下的拖拉機,草叉,還有我實驗室的化學試劑!哈哈哈,來,殺我!快罷!”張國慶眼睛一閉,橫了心一副舍身取義的樣子。
“......”包裹感減弱。
“不錯,真不錯。”
胡普蘭袍構成了一只只手掌互相鼓掌,響聲不絕。
“臨危不亂,性情變態,個人研究能到這一步,厲害。”
張國慶有些不服氣:“是家族研究。”
“規則是一種限制,你描述的規則并不算限制,甚至可以算得上能力的一種,絕大多數自然情況下的怪者是遵循等價原則的。”
怪人的胡普蘭袍抖動,一個USB接口被抖落在張國慶面前。
張國慶表情一滯。
“不錯的手段,對付絕大部分人你的瘋癲表演可以騙過他們,在放松警惕后再利用這個定位做出攻擊,看著東西的情況,你的U盤能力還挺多?”
“我們尊重你這樣的人,你目前被納入我們的外門考察列表了,我和我們的人不會再煩擾你,但是也不會為你提供保護,自己生存吧。”
“如果回心轉意了,就來市中心任意一家文具店里買個訂書機。”
“喂,喂!那我身體上這些傷!!”
胡普蘭袍席卷街道,一些空洞感從內心傳來。
還是那條街道,安靜。一兩輛車從旁邊的馬路上行過,街燈閃爍。
完好無缺的張國慶檢查兩下胳膊又用手隔著鞋子捏捏右腳足弓,某些蠕動感。脫下運動鞋,一個即將愈合進他皮膚里的肉色訂書釘就出現在眼前。
拿出U盤,反轉著插入,電流閃過,焦糊味。
【3號對象:未命名-03】
【強度:1 未衡量】
【能力范疇揣測:結合,分布】
【規則范疇揣測:銅】
張國慶漏出個笑容,按壓下U盤,另一個訊息顯現。
【2號對象:未命名-02】
【強度:1 未衡量】
【能力范疇揣測:操縱、未知】
【規則范疇揣測:未知、未知】
他可不止放了接口,都靠近到那種程度,測試一下訊息也很正常吧?
抬頭看眼裹挾住月光的濃云,白日下了雨,接下來應該不會再下。只是過幾天終究還是要下雨。
整理身上衣物檢查有無其他異樣的同時思索起現狀。
進一步的資料和可能的組織已經有了,實驗也可以借助U盤去獲取額外信息,現實也有工作支撐起經濟,只是......他不知道U盤的規則是什么。
如果是壽命或者別的致命的東西他就玩完了,但已經卷進這樣的事情之中,脫手把東西一丟當個鴕鳥躲起來有這種可能么?
飲鴆止渴也是止啊,現在也沒錢買實驗儀器。
算了,算了,先別想那么多。理清思路的張國慶哼著小曲,邁開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山丹丹,那個開————花兒————”
歌聲回蕩在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