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超看著李慧,她那種如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讓覃超心痛又無奈,這女人難道連孩子也放棄了?
覃超抬起手腕“這段語音我一直留著,無論是換手機,還是后來換腕帶,他讓我查內鬼,讓我善待你們母子三人,對你們我想我問心無愧,但是內鬼我至今沒有查到,因為我無法去南美,派過去的人不知什么原因,最終都是有去無回,事沒辦完這段語音我沒給任何人聽。”
聽了覃超的話,晏梓青擰眉,有去無回意味著人不在了,家在這里的人不可能不回來,除非意外,他端詳著對面的兄妹倆問覃超“你派去南美查內鬼的事,沒背著他們倆?”
覃超扭頭看晏梓青,意識到什么震驚的看向對面的兄妹倆“你們倆給南美毒梟透漏消息?”
兄妹倆同時皺眉,李慧說“我們倆沒那么齷齪,也跟毒梟沒來往。”
覃超把腕帶的音量調到最大,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揚聲器中傳出來:阿坤……這次……我可能挺不過去,啊嘶……替我照顧好你……嫂子和孩子。查……查內鬼,我們被狙擊……查,一定要查,我被精準狙擊……要不是我反應快,這會被爆頭……嘶沒機會和你說……真特么冷,血止……不住……
周圍雅雀無聲。
覃超做的循環播放,音量又很大,李智和李慧兄妹聽的出來,這絕對是父親的聲音,保真的。
可是?可是!這和他們聽到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第二遍播放結束,晏梓青開口問對面的兩位“你們兩位跟南美的什么人有聯系?說實話。”
晏梓青陰惻惻的聲音,讓兄妹倆一激靈,他們倆對視一眼不想說,可是晏梓青的壓迫感太強。
李慧滿眼悲傷,她還沒從那段音頻里走出來。
李智斟酌了一下,還是承認了“我父親身邊一直有位保鏢,他弟弟帶著父母移民去了南美。”
晏梓青追問“什么時候的事?”
李智搖搖頭“他們什么時候移民的我們不清楚,我們知道他們在南美,是我妹和坤哥結婚那年,他們在P國。”
晏梓青呵呵一笑,跟覃超說“問題大了!”
晏梓青摁了下耳機“小四,二十年前的移民記錄能查到嗎?”
“能,就是要用點時間。”
覃超在不停的搖頭“你們倆是不是傻?我們的任務嚴禁向家人透漏,就是怕走漏風聲出意外。你爸爸的信息是我告訴你媽媽的,他的保鏢和他一起出事,我們并沒有你爸爸保鏢家人的聯系方式。他的家人是怎么知道他出事的?是他們告訴你,我拿了貨?讓你爸爸丟掉性命?我們是執行同一個任務,一個走水路,一個走陸路,如果不是你爸的留言,我都不知道他遇到了狙擊手,你們聽到的都是誰編的故事?”
李智和李慧聽到的,和覃超說的的確不是一個版本,他們聽說的是父親到南美以后被搶了貨,被爆了頭。
如果真的被爆頭,肯定當場死亡,怎么可能有留遺言的時間?
那人說貨在覃超手里,李慧和覃超結婚十六年,這十六年里,李慧翻遍了覃超的物品,一直沒發現,甚至是保險柜,銀行保險柜她都以各種借口看過,沒有。覃超前妻死后,他禁止自己的手下沾染黃賭毒,違者輕則鞭刑,重則剁手指開除,這種喪心病狂的嚴懲很有效,為了在他的隊伍里拿高薪,很快就肅清了這三種陋習。
現在想想,疑點真的挺多,如果真像覃超所說,禁止透漏行動內容給家人,父親的保鏢這是犯了大忌,哪怕他是臨死前與他兄弟通話,也不會說的這么詳細吧。李慧打定主意要去一趟南美,去見見這位保鏢的兄弟,把心里的疑問搞清楚。
李慧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偏激,干了傻事,一個未謀面的人,他說自己是父親保鏢的弟弟,她就相信了。甚至不止一次的和他探討內鬼的事,在聯想剛剛覃超所說,派去查內鬼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如果這個人有問題,那派去的人,是否因為自己的疏忽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