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夸張的涂鴉畫的到底是什么,溫霧看不懂,只知道很好看,所以她便抽出張A4紙,拿出鉛筆,輕輕地描繪起那副未知名的畫。
老班不知道說了什么笑話,全班哄堂大笑,連張煜都彎了下嘴角。溫霧手中的筆停了一瞬,呆呆的盯著那抹藍色,她只看到那人的肩膀微聳,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溫霧,你還做語文課代表吧?”老班站在講臺上,看著那個角落,輕聲問著。
溫霧反應了一會,才站起身,點了點頭,聲音極小的說了聲好。
一下課,七班門前便聚了一堆人。
他們朝班里看了兩眼,看到張煜后,便轉到了最后一排窗口那,喊著“煜哥,快點,廁所抽煙呢。”
“抽什么抽,不去。”張煜看到外邊的人后,淡淡的回了句,而后便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說“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喊我。”
溫霧縮在后邊得角落里看到了全過程,她開始想,自己為什么會喜歡張煜。
他學習不好、會抽煙、會打架,甚至他還有紋身,就在后脖頸處,一個很隱蔽的地方。
但是就是喜歡,縱使有千般不好,也抵不過跳的過度的心跳。
只是,溫霧很清楚的知道,他們中間有一條河,界限分明,并且河上還沒有橋。
開學第一天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初三的溫霧和初二不一樣了。
她除了每天做題,還多了一項,補覺。
家里要翻新,她們全家都住在了一間小屋子里,陰暗潮濕,晚上風聲嗚咽,對于永遠處在淺眠的溫霧來說,晚上成為了地獄。
因此,每次下課,七班后邊會有兩個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學生。
一男一女。男生總是穿著那件藍色的外套,頭發軟軟的搭在側臉上,好看的讓人心驚。女生則總是穿著黑色,睡覺的時候也會帶上那頂黑帽子。
不同的是,溫霧會在上課鈴聲響起時醒來,張煜則是把臉從這邊轉向另一邊,然后迷迷糊糊的起身轉向后邊,含糊不清的說一聲:“小鬼,等會老班要查班,記得踢醒我。”
然后,那個人繼續睡,肆無忌憚的。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走著,期間溫霧除了每天提醒張煜班主任什么時候來外,只有每天收語文作業的時候才會有些交集。
某次,張煜盯著她看了好久,突然勾唇笑了聲,摸著他右耳上的耳釘說“初二那次是不是你在班外偷看的我?”
“沒,沒有。”溫霧習慣性的低頭,這次卻被迫止在中途。
張煜輕微的扯了下她那過長的頭發,語氣微冷的說“說話的時候看著人的眼睛才是禮貌的,知道嗎?”
溫霧支吾了一聲,慢慢把視線落到前面那雙眼睛上。
“抱歉,我不喜歡那樣說話”
這是溫霧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的話,然后,她腳步極快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戴上了帽子,低著頭,腦袋放空的數著剛剛交上了幾本作業本。
溫霧覺得自己剛剛像是被放進了火山邊,過熱的溫度讓她血液沸騰,漲紅的臉會出賣純情,所以她得隱藏起來。
自那以后,張煜沒再和溫霧說過話,他經常不在教室,有的時候是一節課,有的時候是兩節。
但讓人意外的是,他每次考試都會參加,成績不能說很好,卻可以稱得上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