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您也是來這里旅游嗎?”何夕逐漸習慣了快艇的顛簸。
“不是,我是有個課題要來這里測一下數據,這里是國內少見的北冰洋水系,現在疫情又沒法出國去,XJ疫情防控也嚴格,我怕再不來就來不了了?!标惤淌诨卮鸬溃㈥P掉了發動機,讓快艇緩緩隨著水面起伏。
此刻快艇在若大的湖里不知哪一處,霧氣漸濃,岸邊的山峰和樹林若隱若現,越來越遠,何夕感覺自己在慢慢浮起,遠離湖面,遠離快艇,遠離梁仁,像蘇軾所言: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罢嫦刖瓦@樣乘風遠去啊”何夕想到。
另一邊的陳教授也有感而發:“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焙蜗闹新牫隽藷o奈和渴望。只有梁仁心里在想,這木白的大病傳染性可太強了。
梁仁在湖面上看到一棵樹的影子,在濃濃的霧氣后面,顯然陳教授和何夕也看到了。
“走,我們去看看”探險家何夕已上線。
顯然一棵樹嚇不住這三個科研工作者,陳教授發動了快艇朝著樹駛去,離得越近越感覺到樹的粗壯,主干直入天空,粗大的根系扎在水里,黑魆魆的樹影沉默的注視著三個闖入者?!耙晃覀冏甙伞!薄坝赂业男『蜗σ灿信碌臅r候啊?”陳教授調侃道,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約莫過了五分鐘,樹的影子突然消失不見,一塊礁石矗立在三人面前,礁石中間有一張大嘴,平靜的吞沒湖水,吐出霧氣。“神仙洞”何夕喃喃道。
“來都來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陳教授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快艇駛入洞里,何夕和梁仁竟都默許了。
洞里并不是很黑暗,有些許光束從孔洞透入,在水面形成斑駁的影子,沒多久就見到了一塊理想的平整地面,陳教授把快艇??窟^去,把繩子釘入土里,梁仁跟著跳了下來,又伸手接何夕下船。何夕的手心出了很多汗,不只是緊張還是害怕。
陳教授從船上拿了兩只手電筒,遞給梁仁一柄,自己拿了一柄。“你們也聽過漁民的傳說了吧,其實我覺得這地方更契合北歐神話,我們之前看到的影子可能是尤克特拉希爾。”
“你說那棵世界之樹?怎么可能!”
“你沒聽過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嗎,你不覺得這里現在很像神話里說的霧之國嗎。”
“霧之國伯龍根,又叫死人之國,世界之樹第三樹根所在的地方,樹根下有一眼烏爾德之泉和一條不斷啃食樹根的毒龍尼德霍格,當它咬斷這截樹根的時候,就是諸神黃昏來臨的時候。”梁仁平靜地給何夕解釋道。
“而命運三女神要定期從從烏爾德之泉中汲水澆灌世界之樹?!标惤淌谝荒樥J真的說道。
“大女兒烏爾德(Urd)司掌“過去”,二女兒薇爾丹蒂(Verdandi)司掌“現在”,小女兒詩寇蒂(Skuld)司掌未來。傳說見到她們的人可以得到一次等價交換的機會?!?p> “逗你的小丫頭,外國的牛鬼蛇神可沒法在咱們中國興風作浪不過你的梁仁懂得可真多啊?!标惤淌诠笮?。
梁仁和何夕都沒有接茬,陳教授頓覺有些尷尬,于是打著手電筒朝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