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訓練室里的陳州驚叫出聲。
電腦可不會手下留情，面對機械人偶的攻擊，陳州幾乎一個都沒閃避過。每一道攻擊切實的打到身上。如同一個個重錘在敲打著身體，五臟六腑都要被震出來。
那種真實感，不是戴上頭盔進入虛擬世界那種，起碼潛意識里知道進入的是虛擬世界。但是現在這個，自從外面進來沒有感受到任何變化，僅是白雨跟他說這是虛擬的，但如果有人說這是真的，陳州也不會有半點懷疑。
現在只有相信白雨說的。
面對迎面而來的攻擊只能硬抗，白雨沒有讓人偶停下，他就不能逃，也逃不了。只要還有一根手指能動，人偶就不會放棄對他的攻擊。
腿在倒地的時候被砸斷，右手也因為硬接別人的一拳而骨折，劇烈的疼痛感非但沒有讓陳州暈過去，反而更加清醒。
白雨說的話早已被忘卻，此刻他只想去反抗，不管攻擊有多么強烈，不管自己多么弱小，只要還能動一下，就不想屈服。
……
這場訓練是在陳州準備用頭接人偶飛過來的一腳前停下的。
想要的資料早已經測試完，白雨覺得接下這招的陳州有腦死亡的可能，趕緊在兩者接觸之前停了下來。
一開始陳州發出的驚叫聲便是來源于此，人偶突然的停止讓陳州回過神來，重新意識到自己還在測試訓練的過程中。醒悟過來的一瞬間忍不住發出聲音。
白雨走了過來，也不等陳州同意，直接抓著他的一直手拖往訓練室外面。
離開訓練室的一瞬間，手腳失去的知覺重新回到大腦。但是精神上的消耗讓陳州差點暈過去，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天塌下來也等睡醒了再說。
不過白雨把他拖出訓練室就放下了回醫護室的路還得自己走。
雖然白雨已經把陳州當半個學生一樣看待，不過在生活方面依舊沒有給什么特殊待遇。
拖著沉重的腳步，在碰到床的一瞬間直接躺下。
等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暗。
迷迷糊糊中睜開眼，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交談聲。
“我的好姐姐，下次嘗試晉升的時候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下，好讓我有點準備。”
“對不起，靈感來得太突然，我一不小心就忘了。”
“你…算了，這次是我沒跟緊。下次你人性上漲的時候我會片刻不離的跟在你身邊，免得你又亂來。”
“我就知道小雨你最好了，下次再晉升失敗的話就交給你了。”
“好好好，趁我現在還比你強就盡管使喚我吧，等你晉升上來跟我同等級或者比我更強，看以后誰來幫你。”
“嘿嘿，到那個時候再說。說不定你可以一直走在我前面。”
開門的聲音響起，陳州連忙閉上眼睛假裝沒醒的樣子。
“起來，我知道你醒了。剛才我們的聊天應該也聽到不少了吧！”
知道瞞不過對方，陳州慢慢睜開眼睛。
“能說說你姐的晉升是怎么回事嗎？”
白雨看向白云，見白云點頭才回答。
“既然你問了，那跟你說說也沒什么。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姐是機械師吧？”
陳州點點頭，關于職業分類白雨跟他大致的科普過。
見陳州沒有疑問，白雨繼續講述：“我姐她天賦過高，再加上以前經常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里學習，很少與他人交流。進步神速的同時也引發了另一個問題。”
“情感的缺失讓她思考越來越趨向于機械化，等我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平常可能不明顯，對于晉升需要全心全意投入到機械里的時候這個缺陷就會被無限放大。甚至有可能整個人化身成冰冷的機器。”
“現在只能讓她多去外面接觸和幫助陌生人，以彌補缺陷。只是這樣的彌補方法恢復十分緩慢，境界被卡住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也就是說我被救是因為她需要以這樣的行為來給自己治病？”
聽到陳州這樣的話，白云后退了半步躲在白雨身后。
白雨一手攔住姐姐，對陳州說道：“怎么，不高興了？想走的話隨時可以走。”
“沒有，只是覺得這樣反而合理了很多。對了，沒有其他更好的治療方法了嗎？”
“心病需要用心來醫治，某個無良醫生跟我說的。如果有更好的方法的話就是看緣分吧，哪天遇到深刻觸動到她情感的東西，病情一下子就好了也說不定。”
“希望她能早點遇上吧！”
本來還想看看有沒有自己幫得上忙的地方，結果人家根本不需要。
盡管自己被救只是源于白云的自我治療，自己只是恰巧遇到。也許這樣的事對于白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自己不過是白云幫助過的無數人中的一個。
但那又怎樣呢，自己被救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白云本來也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陳州還是想報答一下。
白雨：“借你吉言！”
“對了，你們過來應該不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陳州想起還沒醒前白雨兩人就已經在門口外，應該是找自己有什么事。
“你不說我都忘了，本來打算傷好得差不多就讓你走人的。因為要跟我學習的原因讓你留了下來，這樣的話你干點活抵消這里的日常花費怎么樣？”
“雖然我們這里再多養幾個人都沒問題，不過你該不會想免費留在這里吧？
“可以，讓我免費留下來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白雨跟白云對視一眼。
“很好，你躺了半天了，先去吃點東西，我在這里等你”
陳州應了一聲。
在花費二十分鐘把吃飯等瑣事完成后，陳州再次回到醫護室。
“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吧？”白雨最后向陳州確認。
“嗯。”
“那就跟上。”
白雨率先走出門口，用著陳州勉強能跟上的速度奔跑起來。
外面的暮色已經完全降下，不習慣在夜間奔跑的陳州好幾次差點撞到不明的東西。
具體的路線早已忘記，陳州只記得大概跑了四五條街道后白雨終于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了。”白雨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