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認為我們應該沿河走,避開那些有城墻的村鎮,同時側重于襲擊上游的農場和那些該死的農民”。
一座剛卷入沖突的洛伊拿村莊中,作為主力軍的雷克斯此刻正與一眾人商議著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他左側,無垢者軍官黑跳蚤持矛站立護其周身。右側臨時擔任騎兵隊長的傭兵伊德·馬龍與之共同趴在桌前,看著眼前刻錄在羊皮紙上的地圖,手口同步為他講述自己的看法。
聽著周圍木頭燃盡和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這名年不過20的青年眼中盡是疲憊,三天的急行軍加上長期以來的傷害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如今還深處敵人腹地,再要為這數百條人命所思考,就更令其難以承受,若非意志堅定,怕是早早昏去。
“其他人有沒有傳信過來”,他問的是一旁黑跳蚤,同時也是此刻最信任的一位。
但對方告訴他,目前為止還沒信使過來,如若有,他會直接來找這大人,黑跳蚤強調。
為此放心,雷克斯又將目光挪回自己任務上,“抓回來的俘虜有多少?還有那些成家庭的,有沒有按我說的分開”。
“自然大人,按您所說的做,不過這幫洛伊拿蠢貨脾氣不小,我約摸逮回來140個壯年男人,加上先前所俘虜的,男女老少總計600人”,一旁馬龍回道。
聽這一說,雷克斯略微點頭,隨即又下令,“暫時維持這個規模,多的也別管,先把有家室的挑出來,記住,一定要確定是一家人,剩下的砍下大拇指放了即可,”
“是”
精鋼護手抓過地圖丟給一旁侍者,雷克斯一身鐵衣在身后人群的護送下向外走去,離開那被他當臨時會議所的院落,來到了這之前曾是村莊廣場的區域。
騎兵奔騰的馬蹄聲跨過房屋,一隊又一隊的無垢者在這道路上巡視,從各處不斷匯集而來的俘虜逐漸合為人流,數以百計的被押送到雷克斯面前等待自己的命運。
看著自己面前這些以古銅色皮膚和杏仁眼為主的村民,待整理思緒后,他又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掃過這些男女老少后,令一旁士兵上前宣讀早已準備好的文書。
“以諸神和飽受欺壓之人的名義,如今,邪惡的洛伊拿長老會正鼓動你們集結,好對無辜之人施加屠刀,同時搶掠他人土地。”
“但,感念諸神仁慈,將這一消息提前告知吾等,而為消滅這邪惡,我們從西方進入了你們的土地,但,你們不光不在我們來了后選擇幫助正義,還妄想頑強抵抗,繼續作那洛伊拿長老們的走狗,實在是罪無可恕”。
“而感謝諸位大人仁慈”,至此,那士兵又是朝雷克斯彎腰行禮,如示感激,又轉頭繼續對那些俘虜讀道,“現赦免爾等所犯下的愚昧之行,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若你們愿捍衛正義,對那些邪惡的長老們施加懲戒,以諸神名義,即刻對你們這些罪人給予寬恕,同時可獲得加入正義行列的機會”。
“呸”,一名老者突朝其吐口水,又一臉憤恨的妄想上前結果了這取自己兒子性命的可惡外族,不想后方幾人卻是驚恐的將其拉住,不斷勸誡。
被突如打斷的士兵死盯著他,轉身看向靠自己后方一點的雷克斯,見對方沒任何動作又只能忍忍,然后繼續冷聲道,“現在是蒙大人仁慈,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加入我們,為正義而戰,或者拒絕,然后去死”。
“你們這些雜種才該去死,還我的兒子”,那先前老者怒吼著,受此影響,連帶后方眾人也集體躁動,亦有暴亂之態。
“dovaogēdase”,黑跳蚤大呵一聲,百桿長矛頃刻對準他們,面對威脅,如今這手無寸鐵之人倒是很快平息,只是眼睛仍死盯著的他們,深處更充斥怒火。
“大人,您真要收編他們進入軍隊嗎?”,看到這番景象,那傭兵馬龍又是有些疑惑,他實在是搞不懂這位主是怎么想的,畢竟他們可是才把這些人搶了一遍,這會讓他們去打自己的同胞,能行嗎?
“炮灰而已,物盡其用”,他直言,說完,又往前多走兩步,看著這些想將他生吞活剝的洛伊拿人,握著腰間那把從瓦雷利亞帶出來的鋼劍,果斷下令將青壯男子與老弱婦孺整體分開,再由前者帶路,后軍押著物資俘虜,全軍開拔向著下一個目標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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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根為他送來了200名戰士,“一個個都是好小伙,帶著祖傳的盔甲,發誓要為洛恩母親流血”,一名與之一同來的軍官如是說。
鐵做的鱗片層層堆疊,刷著淡藍色的漆,外又有牛皮包裹,看著眼前這十隊全副武裝的健壯士兵,米爾斯終是在這高壓下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得知還有另外兩伙匪徒在他們的家鄉肆虐,更加堅定了他消滅這些外族豬玀的內心。
“讓他們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就出發,時間不等人,那些外族雜種已經快到拉曼爾村了,再死去一人,那都是我們對洛恩母親的罪責”,他鄭重的對那名軍官說,對方也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讓人先帶他們下去休息后,米爾斯又回到先前那與塔瑪拉的共度之所,拿出自己的劍,又急不可待的命外側仆人走來為他換裝盔甲,好為戰爭早做準備。
“你想正面擊潰他們嗎?”,躺在床上,早已聽到對方動靜的黑發女人懶散問道。
“自然要我親手砍下他們的頭獻給洛恩母親,你很清楚”,米爾斯回應。
與那些士兵一樣,他也是換上了自己父輩所祖傳的那套藍色鱗甲,又系上腰帶,掛上把柄末端嵌有祖母綠寶石的華美長劍。
“等我回來,就用那些敵人首領的頭骨做成酒杯,送予你當禮物”,轉身,面對自己友人的妹妹,同時也是自己的愛人,米爾斯笑得溫柔。
感覺他不是在說笑,塔瑪拉輕搖頭,“你們男人真奇怪,不過,謹慎些吧,吾愛,母神不會眷顧傲慢之人”。
“母神會眷顧他的子民”,米爾斯肯定的說,“就像現在這樣,我有400名戰士,還有另800名好手,且我們還有更多的人往你兄長那集結,告訴我,我們有什么理由輸”?
“或許吧,貝奧”,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男子,塔瑪拉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她至少成功讓對方多等了一天,如今又多了200名穿著鐵甲的勇士,哪怕是她也覺得這些外族匪徒沒有任何勝算。
但不知怎的,自己心中為何會有那莫名的跳動?令她深敢惶恐。
“等我們殺光那些強盜,下面就能專心對付安達爾人了,到時候,希望你掌握的情報真的有用,塔瑪拉”,米爾斯又道。
臨走前,他最后吻了一次那女人,又告訴她,等消滅安達爾人后便回來向洛根提親,成為她真正的丈夫。
騎上馬,帶著城中近一半的男人,沿著城外廣闊的平原,直奔遠方敵人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