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蛇眉銅魚,永興島賭尸(求追讀)
吳邪頓時頭皮發麻,說道:
“咱們最近碰到三種禁婆的東西了吧。”
“老齊被迫撿到的奇怪骸骨,骨頭都是被禁婆的頭發串起來的。”
“水晶棺材里面的一對兇尸,抱著焚燒禁婆骨頭的香爐。”
“這老舊皮箱里面,又是一副用禁婆骨頭打造的麻將牌。”
胖子咂么了咂么嘴,說道:
“看來這禁婆不是野生的,八成是人工養殖的,這產業鏈怪成熟的。”
小哥的目光微垂,手指在黑金古刀上點動。
吳三省的眼神中,有著戾氣,追思,懊惱的神色浮現出來。
齊閑的眼神微動,胖子這“瞎猜都對”的光環確實很厲害。
吳邪把信封打開,里面只裝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有一段時間沒同你打牌,別的牌搭子都不太行。”
“最近我弄來一副新的麻將牌,還有個小玩意兒,甚是喜歡。”
“如今我身體大不如前,唯恐時日無多,托人把這兩樣東西捎給你。”
“希望你四個月內能從地下回來。”
“牌友——陳之垚。”
吳邪糾結的說道:
“你們說這個陳之垚,知不知道他送人的麻將牌,是用禁婆的骨頭做成的?”
小哥用手指點了點“四個月內能從地下回來”,說道:
“知道。”
吳邪撓了撓頭,接過小刀把另外的密封盒子拆開。
里面是一個比手掌略高,外方內圓的,透閃赭石色的中空玉墩子。
胖子拎起這個玉墩子轉了轉,嫌棄的道:
“上面刻的這是啥玩意?”
“好像是個小人,長著一個倒梯形的大臉盤子,吊梢三角眼,河馬似的鼻子,大板牙,腦袋上插滿了鳥毛。”
“伸出的胳膊長著三個利爪。”
“屁股底下騎著一個長的像大眼青蛙的,穿著鎧甲的怪獸。”
齊閑一挑眉,把玉石墩子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說道:
“這是新石器時代的,良渚文化中的神人獸面紋玉琮。”
“是一種祭祀神袛的禮器。”
“古代的帝王焚香頂禮之后,以玉壁祭天,玉琮祭地。”
“也有一些其他貴族,會偷偷使用這些禮器的紋路。”
小哥從齊閑手中接過來,凝視著上面祭地的神人紋路,陷入了沉思當中。
胖子雙眼放光,搓了搓手,道:
“這玉石墩子值錢不?”
吳三省說道:
“這東西只有象征意義,賣不上價。”
“不如放家里腌咸菜的時候壓水缸,或是扔院子里當個小板凳坐著。”
胖子的眼珠一轉,說道:
“不打緊,依著胖爺我看,這個留紙條的陳之垚,八成是個陰險的肥羊。”
此時湖心島的火勢逐漸變小,胖子又張羅道:
“反正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把青眼狐臉面具男尸的,八寶重函打開看看。”
齊閑把女尸體內隨著人臉尸蛾炸出來的鑰匙,往盒子里一捅。
咔噠一聲輕響。
盒子本身的空間不大,里面被防撞的錦布塞滿,當中只放了一條手指大小的小魚。
吳邪把小魚拿出,咦了一聲,說道:
“這銅魚做的真精致,上面的鱗片還是三層的,能來回轉動。”
“魚的眉毛好像兩條小蛇,真怪。”
胖子接過來看了看,撇了撇嘴,說道:
“以胖爺我這一雙在潘家園摸爬滾打的慧眼,半點都沒看出來這東西哪值錢。”
小哥聽到眾人討論蛇眉銅魚,把目光從祭地的玉琮上收回。
齊閑接過蛇眉銅魚,轉了轉它身上的三層鱗片,笑道:
“如果嚴防死守的收藏珍寶,還算是正常。”
“但是特地收起來一個普普通通的擺件,通常來說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對原主有著刻骨銘心的紀念意義。”
“另一個則是,這東西內含玄機。”
“比如常見的,放入水中,用火燒,用強光照射,夜晚漆黑時映著昏黃的燭光照,等等。”
“都會有一些特別的字跡或者圖案,從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東西里面顯露出來。”
眾人一聽都來了興致。
不過吳邪和胖子搗鼓了一會兒,還是沒發現這蛇眉銅魚有什么秘密。
小哥凝視著小魚,目光中有著一種茫然的神色浮現。
齊閑知道小哥是看到這個東西,回想起了一些被迫遺忘的畫面,但是那些記憶“被封存”的很嚴實,一時半會記不起來。
小哥拿起小魚,也來回來去的旋轉著三層魚鱗。
此時太陽將要落山,山崖下湖心島的火焰也即將熄滅。
小哥忽然舉起這蛇眉銅魚,對著夕陽和余火照著,飛快的扭動。
眾人對視一眼,都保持安靜。
吳三省遲疑了一下,伸手從貼身的腰包里掏出來一個東西握在手里。
齊閑從包里拿出紙筆遞給小哥。
小哥閉上眼睛回想了一番,憑借過目不忘的天賦技能,在紙上唰唰不停的,把三層魚鱗的所有圖案都給繪制了下來。
一段時間后,小哥剛停下筆。
吳三省就捏著另外一個蛇眉銅魚,遞到了他的眼前。
只不過這只小魚的鱗片中,還有一些沒被清洗干凈的白色石灰狀污垢。
見到眾人驚訝的看著他,吳三省面不改色的說道:
“我在二十多年前,蹭著我當時的女朋友的光,跟研究所的考古隊去到西沙底下的一個沉船古墓。”
“在里面撿到了這個東西。”
吳邪驚訝的說道:
“三叔我怎么不知道你這段風流史?”
吳三省擺了擺手,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哥,說道:
“但是當年同去的人都失蹤了,只有我活著回來了。”
“我與他們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我撿到了這個蛇眉銅魚。”
“小哥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這蛇眉銅魚里面暗藏的秘密。”
小哥靜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直到吳三省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小哥伸手把他遞過來的小魚接下。
小哥用同樣的方法,把三層魚鱗里面的所有紋路都給畫了下來。
小哥剛停筆,太陽落山,湖心島的火焰也徹底的熄滅。
吳邪和胖子翻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紙,兩眼懵圈,不知道這些魚鱗上的奇怪符號花紋,代表著什么意義。
齊閑笑道:
“回去之后把這些圖案多復印幾份,應該能拼出來一些字。”
“不過這些字,顯然咱們都不認識,回頭還得找個能看懂的人。”
吳三省自從小哥接過他遞過去的蛇眉銅魚之后,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哥。
此時看到眾人要收拾東西出發,吳三省忽然說道:
“人有三急,你們等我一會兒。”
說罷,吳三省只帶著隨身的腰包,拿著手電,就急匆匆的對著不遠處的小樹林跑去。
眾人也沒太在意,繼續一邊收東西,一邊閑聊。
直到快一個小時了,也不見吳三省回來。
但是吳三省之前放在小樹林草叢中照亮用的手電,還是在原地沒動。
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吳邪怕吳三省出危險,便招呼眾人做好接應的準備。
眾人又等了幾分鐘,看到吳邪臉色有些不對勁的走了回來。
齊閑的目光掃過眾人手中的那疊紙,又看了小哥一眼,說道:
“吳老板臨時有事先走了?”
胖子拍了吳邪肩膀一巴掌,擠眉弄眼的說道:
“三爺是不是被女妖精抓走了?”
吳邪咧了咧嘴,舉著撿回來的錢包,甩了甩里面夾著的一個煙盒展開的紙,說道:
“啊哈哈,三叔留言說他突然想起來跟人有個約,趕著去了。”
“說錢包里的票子留下來,讓咱們買點好吃的補補,當做賠禮了。”
眾人都帶著一臉的不相信。
但是顯然吳三省沒遇到什么危險,便把他那份東西拎上一起下山。
眾人在村子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齊閑吳邪胖子看到小哥房間里面,在床上擺著那疊蛇眉銅魚圖案的紙,隨意放到地上的背包裝備。
以及一個簡短的留條:
“先走一步。”
吳邪立馬炸毛道:
“三叔一聲不吭的溜了,小哥也一聲不吭的溜了,唯獨把死沉的背包留下了!”
胖子做出演講的姿勢,說道:
“天真你不懂,這就叫大老板和絕世高手的范兒!”
齊閑笑了笑,說道:
“吳邪昨天吳老板應該還留下了什么東西吧。”
“我看你臉色不對勁。”
“吳老板和小哥,應該都在往同一個地方趕路。”
吳邪從吳三省的錢包里掏出一張照片,說道:
“昨天是當著小哥的面,我不知道這件事怎么開口。”
“回來之后我直接累癱了,也顧不上說。”
“老齊你說的對,三叔和小哥肯定都去了西沙海底墓。”
這是一張黑白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十個人,第一排中間位置是年輕的吳三省,身后站著的是小哥。
胖子“嚯”了一聲,說道:
“小哥這帥到天崩地裂的臉,淡漠的如同嫡仙下凡的神情,胖爺我這一雙慧眼,絕對不會認錯。”
“小哥可以啊,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耍帥。”
吳邪心中有些不安的道:
“老齊你怎么看?”
齊閑想了想,說道:
“看來二十多年前,研究所組織的那次西沙海底墓探查,發生了很了不得的大事。”
吳邪原地踱步了一陣,下定了決心,說道:
“雖然西沙很大,海中古墓風險極高,但是…”
“我得去找三叔,還有小哥雖然來歷神秘,但是咱們可都是過命的交情,不能明知道他有危險卻不理會。”
齊閑點了點頭。
胖子則是叉腰大笑道:
“要說去西沙找海底墓,胖爺我這次可是提前立了大功了。”
見到齊閑和吳邪看過來,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半個多月前,一家規模很大的國際海洋資源開發公司,害,就是打撈沉船撿寶貝的。”
“特地去潘家園找到了胖爺我,請胖爺我出山給他們當顧問。”
“趕巧了不是,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在西沙那一片。”
“胖爺我啊,說弄完手頭的事就去附近的永興島,他們過幾天開船半路接上我。”
“要說走,咱們哥幾個現在就出發,運氣好也能給你倆混個公款旅游摸金一條龍。”
“實在不行就說你倆是胖爺我的助手,怎么也得把你倆捎到海地墓穴里面去。”
三個人都沒意見,就喊了潘子和大奎過來。
齊閑吳邪胖子挑了需要的東西,其余的都讓潘子和大奎帶回去。
一連三天的換車飛機后,齊閑吳邪胖子抵達了永興島。
剛一上島,正趕上碼頭附近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一打聽,是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打撈隊,從海里撈出來一些東西在擺攤。
三個人往人最多的地方擠過去。
驚訝的看到在小廣場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蚌殼。
小的就不說了,大的能裝下一張床。
胖子興致勃勃的抓過旁邊的路人問道:
“這是在干啥?”
路人一臉興奮的說道:
“賭石你們都聽過吧,這是在賭尸,跟賭石差不多。”
“就是賭開蚌殼,里面有普通珍珠,有進貢的南珠,也有可能開到鮫人的尸體。”
“哎呀,鮫人一哭呱唧呱唧掉珍珠,開到了鮫人的尸體就發了!”
“一萬塊錢開一次,開空不退錢。”
吳邪的背包帶掛住了他身后的一個巨大的蚌殼。
吳邪沒察覺,他一動,身后疊著的蚌殼猛的滑落。
齊閑的手腕一翻,小刀一閃而過,斬斷了掛著吳邪和巨大蚌殼的背包帶,把吳邪扯到了身邊。
啪。
滑下來的巨大蚌殼撞到了地上。
一股腥臭無比的尸氣,夾雜著珠光寶氣沖天而起。
胖子一把從背包里抽出一萬塊錢,啪的扔到蚌殼上面,喊道:
“都別搶!這是我們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