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沃森區
列車重新發動,乘客們紛紛站穩坐好后,影割才緩緩地擠回了自己原來的車廂。
西塞羅看出了影割的沮喪,安慰道:“如果露西這么容易就到手的話,風先生不會開這么高的報酬的,看開一點。等我們到了來生,通過中間人羅格,肯定能更快地找到露西的。”
影割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他倒不是完全因為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感到沮喪,還因為自己堂堂屠了六街幫一棟樓的“大人物”,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兒玩弄于股掌之間。
這注定將是影割的傭兵歷程中極為不光彩的一筆,他決定將這次的經歷埋在心底,絕不提起。
當然,這次沒能追上露西,影割自己是也犯了巨大失誤的——比如他的自負和輕敵讓露西一開始就跟他拉開了距離,再比如他的手段過于謹小慎微,甚至因為害怕傷害到露西而沒采用一些可以影響到她移動的手段。
影割在心中告誡自己,下次再見到露西時,他不會再憐香惜玉了。
往好的方面想,這次雖然追逐露西失敗,但他得到了一些風先生所不曾提供給他的有關露西的信息:
露西是一位黑客能力相當強大的少女,她的專業程度甚至讓影割一度懷疑她接受過公司的培訓;而且露西會在這趟空軌列車上活動,今天二人的相遇絕對不是巧合,興許可以通過調查這輛列車所經站點沿路的攝像頭,進而找到露西的住處。
還有一點,露西消失于人海之前,最后招手向影割“炫耀”的那些芯片,他草草地掃過一眼:
有瑞草公司的民用芯片,有摩爾科技的工學芯片,有澤塔科技的存儲芯片……
其品種之多,來源之廣,很難不讓人把露西跟一個“偷芯片賣進黑市”的小偷形象聯想到一起。
所以說,通過“買賣芯片”這條線索來調查,也是很有機會找到露西的。
不得不說,影割的心態是真的好。除了從過往中總結失敗的經驗以外,他從來不會毫無意義地回顧過往,他只會思考以后該怎么做。
這才沒一會兒,影割就已經從剛才被戲弄的懊喪中走了出來。
影割之前面前的那位老翁還沒有下車,他剛才也聽見了西塞羅的談話內容,滿面驚喜地道:“如果我沒聽錯,你們是要去來生嗎?”
影割也沒想到這老人居然會突然來了勁頭,就像年輕了六十歲似的。
“你知道那個地方?”影割問。
“是的!”老人激動地點頭,眼里有光,“我曾經是那里的酒保!那地方以前叫亞特蘭蒂斯!我在那里工作了三十年!”
一連串的巧合令影割應接不暇——先是恰好撞見了露西,然后是恰好遇到了來生的前任酒保……
影割點點頭,既來之則安之,他想從這個老人嘴里挖掘出點有用的信息:“我需要進來生,找人幫個忙,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人清了清嗓子,聲若洪鐘:“首先的首先,來生最大的忌諱,就是掏家伙——哪怕是將你的殺父仇人追進了來生,也不要在那里動手,至少等他出去。來生里可都是活著的傳奇,就連各大幫派和NCPD都不會插足里面的事宜,你就知道來生有多兇險了——不過,如果你溫柔地對它,它也會溫柔地對待你的。”
“我明白了。除此以外呢?”
“其次,擺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去跟那些‘看起來就比你有名氣’的人添堵,人們的時間都很寶貴……順便問一嘴,你去來生要做什么?”
“請人幫忙找個人……你知道幫忙找人要花多少錢嗎?”
“找人啊,那要看你找誰幫忙了。在來生,錢可不是萬能的,你要知道,它的主人羅格可是在五十年前用核彈炸過荒坂塔的傳奇人物,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因此除了錢以外,羅格幫忙還講究一個人際關系。”老人用教誨后輩的口吻道。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讓人處理人際關系唄,頭疼。”謝伊嘀咕道。
聊天真的是一件很殺時間的事。
不知不覺間,距離二人上車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車廂頂飄過“到站小唐人街”的字樣,也是這輛列車的終點站。
列車在終點站的一處摩天大樓樓層中停穩,車內的所有人都下了車。
影割和老人在車站簡單道別,隨后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離站,坐上正在播放情趣用品廣告的電梯,影割和西塞羅成功來到了夜之城最大的一個區域——沃森區。
走出摩天大樓,嶄新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個城區給影割的第一印象,就是比圣多明戈有錢,起碼街道上的行人穿著就沒圣多明戈的人們那么灰頭土臉。
很快,影割發現了沃森區中一個有趣的現象——噴吐滾滾濃煙的工廠同光鮮亮麗的摩天大樓比肩而立;粗劣的小屋窄巷又和五彩斑斕的霓虹招牌一街之隔。
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一個喝多了的城市設計師,在建造規劃的方案上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地撇上幾筆,只圖個瀟灑快活,全然不顧實用和美觀。
與其說沃森區是一個城市化建設參半的新農村,倒不如說這是個快要被公司吸干血液的垂暮之城——鱗次櫛比的荒坂公司大廈從舊城的枯骨中脫穎而出,肆無忌憚地攫取土壤中的養分。
黑幫勢力在沃森區更是不受約束地恣意膨脹,虎爪幫,漩渦幫,莫克斯幫,清道夫……就像有人為了養蠱,把一群毒蟲放在了一個窩里,鬼知道它們間會產生什么樣的化學反應。
唯一不變的一點,也算是夜之城的特色,那就是巨大的貧富差距——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只要有人坐浮空車品香檳,自然就有人窩居陋巷導管。
違法犯罪更是不計其數,此處就不再多著筆墨了。
從車站到來生,還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影割和西塞羅緊趕慢趕,算是在晚上八點之前到了“來生”的門口。
門前坐著幾個乞丐——影割分不清那是真的乞丐,還是偽裝成乞丐的來生的線人,如果不把罩子放亮點,還真注意不到這個建在樓梯口里的夜總會入口。
不過令人血脈噴張的鼓點和躁動著耳膜的旋律表明,二人來對地方了。

莫林根
上午網課的課間讓專業課老師放了首《I really wanna stay at your house》 我太狂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