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W自從推出以來,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去還原出一個最樸實的現實世界。”端坐一旁的射手突然發言。
只見他揮了揮手,一條條信息內容憑空顯現,細細看去,每一條都是一個位面構建的申請協定,而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位面構建的申請結果都是駁回狀態。
“這些位面的申請從十幾年前WIW剛發行開始就有,這些位面的締造人大多數都是生活不如意或者因為意外失去了親人的可憐人,他們創造這些幾乎與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位面,無非是想給自己糟糕的人生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罷了。”
“這種位面,駁回也好。”獅子座的面具底下,是一個沉穩而不怒自威的女聲“讓這些人通過了位面許可,最終只會多出幾個沉迷其中自暴自棄的人罷了。”
“沒錯”射手座推了推面具“seed當初也是這樣對外宣稱的,他們認為這類位面的存在既不能產生實際效益也不會對公民或者玩家有什么好處,所以就駁回了。”
“seed公司反復強調,wiw位面的原則是創新”白羊摩挲這手指上的扳指輕輕的說道“但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表明了,有那么一個與現實世界幾乎一樣的位面存在于HIVE之中。”
“我和金牛在意識到這個位面的存在之后,不眠不休的組織人手去勘探”處女座語氣里有些許憤懣“雙子,金牛的人脈你是知道的我們出動了幾乎所有能調動的白蟻,不眠不休一個月,整個HIVE的位面可以說幾乎被我們翻了個遍。但還是沒有找到和現實世界哪怕相似度在八十以上的位面了。”
角落里的金牛自始至終沉默不語,面對處女座的質疑,云筱并沒有馬上回應,他低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找不到其實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射手座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感到意外。“其實如果你們找到了,我反而會比較意外。”
射手座撓了撓頭發,看向面露慍色的處女座“別急著生氣,如果原型宇宙對seed而言真的那么重要,那么你那群白蟻小子要是能這么輕易找到才比較奇怪吧。”
處女座還想辯駁些什么,卻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按上了肩膀,身邊的金牛沖她搖了搖頭,處女座忿忿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些什么。
“射手大哥在seed里有調查到什么嗎?”云筱見大家都不在說話,他便主動詢問起來。
之間射手座的面具下似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戲謔而得意的又將一份文件在眾人面前展示。
“我的真實身份是seed內部工作人員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射手座略微停頓了一下,環顧了周圍的同伴們直起了身子,似乎在炫耀著什么“但實際上,我并不是一個系統的研究員或者是維護部門員工,我的真實身份其實”
“其實你是李文竹?”處女座撇了撇嘴“還是澹臺律?”
“噗嗤”
“咳咳”射手座挺直的身子略顯僵硬“也不至于那么硬核。”
“其實我的工作職能就是回收廢棄位面和內容回收。”
“展開說說?”金牛很少見的開口詢問
“眾所周知,個人位面的創造是有申請限制的,沒有通過seed內部條例的位面會被seed內部直接回收廢棄。”射手座接著說道“但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從來不存在廢棄位面這種說法。”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那些沒能面向大眾的半成品位面其實仍然存在?”云筱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是的,而且那些半成品位面仍然被作為素材運用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射手座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從整體耗能來看,自誕生之日起,wiw的算法耗能就與實際有偏差,而且這個偏差還在隨著時間的推進不斷擴大,如果用那個單純的算法偏差去解釋的話,這種差距根本說不通。Seed內部當然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在五年前開始,他們就把耗能系數調高了百分之二,把理論耗能數值略調高于實際耗能,以此掩蓋隱形部分的耗能。”
“如果我的計算沒有出錯的話。現在溢出的隱形算法耗能已經占到了整個算法耗能的百分之七。”
“百分之七?!”云筱倒吸了一口氣“要知道現在存世的位面已經超過了八萬個,他超出的數額相當于五千個普通位面,這種當量值的漏洞,seed到底用去了什么地方。”
“五千個普通位面的計算當量。”金牛看向射手“我們當初計算出來的一個完整城市的算法值跟他比差的多嗎?”
“很接近。”云筱搶先一步回答,他的聲音甚至有些許顫抖“甚至可以說這個數值比我們當初計算出來的還要大上不少,足夠現在的一個半新興城那么大體量的位面運行了。”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完全可以假設,我們建立新城位面的計劃,其實是被seed搶先一步了,不過他們還想做什么?他們如今在新城的地位和支配者又有什么區別?”
“各位。我建議接下來的時間可以讓白蟻們稍微消停一些了,把精力攢一攢,這段時間也辛苦他們了。”射手座一邊說著一邊將資料傳輸到每個人的私人郵箱中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白蟻們可幫不上忙。”處女座叉著手說道“既然為我們確定了有仿地球位面的存在,并且在wiw的主服務器找不到,那么我們也就只有從外部入手了。”
“也不一定是在別的不公開服務器里。”射手座補充這“我的建議是兵分兩路,我和雙子還有金牛都比較擅長線下活動,我們來找seed的隱藏服務器,當然前提是有的話。其他人還是在現有的服務器里接著找,我覺得他們藏在服務終端里的概率比重新開一個服務器的概率要大。”
眾人點了點頭,大廳內身影一個接一個的轉身離開,消失。最終只剩下射手和雙子仍然留在桌子上。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云筱看向一旁的射手座,金燦燦的面具下,一雙綠色的眸子看不清喜怒哀樂。
“請問。”射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這些人,說白了都是底層勞苦,要么是貧民窟里出來的孩子,要么是對世界不滿的罪犯。大家多多少少都對生活不滿。”云筱頓了頓,雙目凝視著射手座的面龐,那視線仿佛想要穿過面具直達對方的內心。
“那你呢?wiw的核心員工,你對這個世界有什么不滿?總不能是嫌公司開給你的薪水不夠高吧?你要真這么說我可第一個替李文竹鳴不平了,據我所知他給員工開的薪水,可不是豐厚兩個字這么簡單的。”
射手看著眼前的云筱,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那樣沉默著互視著,過了幾秒,射手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對視,挪開了視線聳了聳肩。
“我對錢不感興趣,對李文竹也不感興趣。”射手漸漸的越走越遠“但是讓李文竹消失,我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