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樣就夠了？”

　　瓊恩跟著伊斯米爾走出地穴，但忍不住回頭往里看。

　　森林之子們開始吟唱不知道什么時候流傳下來的古老歌謠，聲音空靈，在地道當中回蕩，撫平了人內心深處的躁動不安。

　　伊斯米爾側耳傾聽了一陣，這才回答說：“那當然，神明的事情完全沒有你想的麻煩，如果在我的世界，這種事情一揮手就能完成了。”

　　這倒不是假話，別說那些陌生了，就算是魔法其實也沒有那么麻煩。

　　瓊恩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伊斯米爾看他這個樣子，搖著頭說：“看來得找點時間，再給你↑幾節課了，要不這樣什么都不懂可不行。”

　　“沒這個必要吧，我覺得這些東西，我未必能用得上。”

　　瓊恩連連擺手，表示拒絕，他實在是不想學那些復雜的魔法知識。

　　“這可由不得你！”

　　伊斯米爾可不給瓊恩拒絕的機會，直接定下了這件事情。

　　瓊恩認命地點了點頭，然后又嘆息了一聲：“不知道羅柏和班楊叔叔，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唉，不知道瓊恩和伊斯米爾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帶著人徒步往長城走的羅柏在同一時間和瓊恩發出了同樣的嘆息聲。

　　旁邊的班楊也走了一路，氣喘吁吁，嘴里冒著白氣，但也不忘安慰自己的侄子說：“放心吧，羅柏！有伊斯米爾大人那樣的神人在，瓊恩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與其擔心他們還不如想想咱們該怎么辦？”

　　順著班楊的眼神暗示，羅柏往后看去，看到了跟在守夜人后面的北境騎士還有被他們保護的吉莉她們。

　　這些女人在冰天雪地里長大，絕不是什么柔弱的人，但失去了伊斯米爾的保護，那些游騎兵看著她們都不懷好意。

　　守夜人們可不把他們口中的“野人”當成人看，私下他們遇到男人就殺，遇到好看的女人就強行擄掠到床上去。

　　而卡斯特的幾個女兒雖然在寒冬中長大，但長得都還挺不錯。

　　當然，羅柏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不管是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是伊斯米爾的要求，都不允許他坐視這種侮辱榮譽的事情發生。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我手下的這些游騎兵，而是回到長城之后怎么辦？”

　　班楊拉著侄子拉大了和隊伍之間的距離，臉上的表情變得為難起來。

　　作為首席游騎兵，他本不該說自己兄弟的壞話，但是為了不起沖突，他也只好私下說。

　　羅柏則不解的問：“班楊叔叔，你這是什么意思？回長城會有什么麻煩？”

　　班楊語氣急促了幾分，直接把話挑明了：“以艾里沙·索恩為首的那些家伙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他們一定會逼著你殺了這些女人。”

　　羅柏則皺起了眉頭，臉上浮現出怒容：“這些女人雖然是野人，但她們一直被卡斯特這樣的畜生欺負。這樣的人，他們都容不下嗎？”

　　“哼，艾里沙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班楊冷笑了兩聲，猶豫一陣道：“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野人是死是活，他們只想維護自己手里的權力，繼續使喚那些普通的守夜人兄弟。”

　　“看來還是伊斯米爾看的深啊！”羅柏聽了叔叔的話，終于明白伊斯米爾為何到長城之前就那種態度。

　　“看來現在的守夜人軍團終究不是黎明紀元的那個守夜人軍團了。”

　　班楊下意識的想要維護自己這個待了十幾年的集體。

　　但他還沒有開口，就被羅柏打斷了：“哼，我今天還非要把這幾個女人帶到長城里去，看他們誰能攔我。”

　　“席恩！”

　　席恩聽到喊聲就連忙跑了過來，手里還握著伊斯米爾給他的黑色靈魂石，身邊跟著那個行尸。

　　班楊看著行尸，別扭的轉過頭去。

　　“傳令下去，讓大家加快前進的速度！”羅柏語氣嚴肅，拿出了和他父親一樣的威嚴。

　　席恩點頭稱是，然后向北境騎士們傳達少主的命令。

　　班楊知道，羅柏如此強硬的態度一定會和守夜人爆發沖突，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了羅柏身邊。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史塔克，而且他還有更深的懷疑。

　　……

　　霜雪之牙！

　　成千上萬頂帳篷在山腳之下立了起來，整個長城以北的自由民部落首領們都在夢中收到了綠先知三眼烏鴉的預警。

　　那些沒有眼瞎，知道厲害的首領們都響應了塞外之王的號召，帶著自己的族人來到霜雪之牙，準備南下。

　　“我們現在有多少了人？”

　　在最高處的帳篷里，曼斯·雷德對自己信任的幾個手下詢問著現在的情況。

　　在曼斯·雷德的身邊，還有好幾個強壯的矛婦守護著他。

　　和長城以南不同，自由民因為環境惡劣，為了求生根本就不會分什么男女，只分死人和活人。

　　在這種環境下，自由民里的女人們也能成為強大的戰士，甚至還比男人還強。

　　“我們現在已經聚集了超過十萬人的同胞。

　　“他們都是受到了您和三眼烏鴉的感召，為了逃離異鬼的殺戮，準備南下，才來到霜雪之牙的。”

　　“這么多的戰士，我們一定能讓那些可惡的黑烏鴉付出代價。”

　　幾個大部落的首領紛紛開口，說的好多都和守夜人有關。

　　那些小首領們也不客氣，但他們住得遠，說的都和異鬼有關。

　　曼斯·雷德沒有開口，只是靜靜聽著他們的爭論。

　　而那些首領也意識到了不對，都慢慢停下了自己的抱怨。

　　“最近的風雪越來越急，好多部落說他們來時都受到了死者的襲擊。”

　　曼斯·雷德表情平靜，緩慢且威嚴地先說清楚了目前的情況，然后

　　又強調道：“現在是時候了，我們馬上開始南下，再晚就要被死人追上來了。”

　　“可我們還沒有找到冬之號角，無法突破黑烏鴉守護的長城。”

　　大部分的首領都遲疑了，他不得不對矗立了八千年的長城表示敬畏。

　　“但我們有三眼烏鴉，而且長城也有魔法保護，異鬼不敢靠近。”

　　總之，作為一個出色的統治者，曼斯·雷德看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強行發出了命令。

　　“叮當衫，你帶著大部隊先轉移老弱病殘走。我會帶著人留在霜雪之牙，繼續尋找冬之號角，同時等待三眼烏鴉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