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給他們下藥了？”諾諾坐在副駕駛上，取下扎馬尾用的橡皮筋，一頭紅發散落下來。

　　“我把監控破壞了，工作人員也睡了5分鐘，藥物成分會在藥效過期以后自動分解。什么證據都不會留下的。”路明非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將諾諾的秀發揉亂。

　　“小路你可真會玩。有空也教教姐姐魔法吧。”諾諾脫下高跟鞋，把腳搭在車窗前。

　　“魔法很難的，不過魔術我可以教，諾諾想學嗎？”每個正常人類都能學會魔術，它是基于世界法則衍生出的一種技術。

　　而魔法則凌駕于世界法則之外，不遵循等價交換原則，可以憑空創造、穿越時空、改造靈魂、毀滅宇宙法則等等。路明非也只是掌握了毀滅宇宙法則的第五魔法，曾經有一個不知名的人偶師給了他一張記錄第三魔法的殘頁，他對第三魔法也略知一二。

　　“嗯，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言靈以外的超自然力量呢，我很想學。”諾諾把頭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路明非的車又快又穩，諾諾已經被他的車技徹底折服，完全不擔心他會翻車。

　　“其實言靈在本質上也是魔術，都遵循著等價交換的原則。魔術師們往往是利用空氣中的元素進行等價交換，進而施放魔術。而這個星球的空氣中元素很稀薄，龍族用的是整個星球的本源進行等價交換。”

　　“星球本源？那是無限的嗎？”諾諾好奇地轉頭望著路明非，她感覺路明非就像是一個教書多年的大學老師，博學而又紳士，越看越喜歡。

　　“當然不是，當星球的本源耗盡，靈脈枯竭之時，大地上的生命都會消亡。土地將被荒漠覆蓋，而后大氣層消失，海水干涸，整個星球都將變成一顆死星。”

　　路明非曾經抵達根源時，看到過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景象：那里的地球靈力枯竭，人類瀕臨滅絕。而上古的宇宙文明在月球留下了一臺超級計算機，人們把自己的靈魂轉化為靈子信號，到月球上舉行圣杯戰爭。解救地球的方式就藏在計算機中，而最終的勝利者將得到月球計算機的使用權，決定人類的命運。

　　而路明非所在的這個世界，是沒有外星文明和月球圣杯的。如果不盡快清除龍血的污染，等到星球本源耗盡之時，迎接人類的，就只有死亡和絕望了。

　　“說起來，諾諾你真的是混血種嗎？我在你體內看不到任何的元素流動，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路明非曾開啟魔眼觀察過諾諾，沒有看出任何混血種的特征。

　　那天去三峽之前，他還在沙發上采集了諾諾的血樣，親自化驗，是100%的人類血液。

　　這也是他選擇諾諾做伴侶的原因之一——被龍血污染的女人，他實在下不了口。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沒有言靈，他們說混血種覺醒會產生靈視并覺醒言靈，但我只在七歲那年產生過靈視，就是奧丁帶走我媽媽靈魂的那個景象。”自從見識了死在路明非手上的龍侍照片，諾諾就覺得待在他身邊特別有安全感。現在提起奧丁，她已經沒有那么害怕了。

　　沒有恐懼的干擾，回憶起那段記憶的時候也就冷靜了許多。以前她被家族和秘黨洗腦，總把奧丁帶走媽媽的那段記憶當成是靈視，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只是自己的心結沒有打開。

　　“那也許根本就不是靈視。”路明非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也這么覺得，3E考試我什么都沒看到，最后交的白卷，但是學院最終的評定是A，就是家族運作的結果。”

　　諾諾前幾天跟路明非講過學院的事，3E考試是卡塞爾學院的血統評定考試，將混血種學生關進封閉的教室，播放藏有龍文的錄音，然后學生們就會產生靈視，發癲，亂寫亂畫。最后學院的人工智能諾瑪會掃描學生們涂鴉的答案，根據答案與龍文的吻合程度，評定初始等級。

　　最強的混血種是S級，以下依次是A到E級。一般來說，血統達到B級就非常強大了。

　　學生本身的血統濃度決定了初始的評定，而他們的實力和成績能改變評定，所以最終評定并不能作為血統的參考。

　　路明非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而后很快消失不見。

　　陳墨瞳的生父是中國混血種家族的家主，照理說應當有很高的龍族血統，為什么生下來的女兒一滴龍血都沒有呢？

　　按照諾諾的說法，她的母親曾經也是世族大家，陳家就是為了諾諾的母親而滅了那家滿門，然后又逼諾諾的母親生下諾諾，把諾諾當成某個重要計劃的鑰匙……

　　與此同時，諾諾是陳家與歐洲混血種聯姻的籌碼……

　　奧丁帶走了諾諾母親的靈魂……

　　她的母親，還有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奧丁親自出手的地方？

　　似乎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能找到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呢？

　　“小路啊，說好了噢，你要教我魔術，可不要反悔。”諾諾柔軟的聲音把路明非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她像小貓一樣用頭在路明非的胸前蹭個不停。

　　“當然，學習魔術最重要的就是魔術回路，前幾天我已經在你的身上刻下了淫…啊呸，符文！回去再改造一下就能直接當魔術回路使用了。”路明非邪魅一笑。（見番外）

　　“你……”諾諾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小腹，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狠狠吐出兩個字，“淫賊！”

　　說罷，諾諾舉起高跟鞋就往路明非的頭上打。

　　“別鬧，寶貝兒，我開車呢。”路明非伸手發動魔力，瞬間，他與諾諾之間出現了一道魔術屏障，高跟鞋砸在魔術屏障上面，發出清脆的“砰砰”聲。

　　“我打死你這個淫賊！有種你今天就別下車！”陳墨瞳女士罵罵咧咧地砸著魔術屏障，面紅耳赤，咬牙切齒。

　　法拉利在夜晚中奔騰，車中的男女嬉戲打鬧。路明非眼中的風景在此刻變成黑白，只有眼前的紅發女孩和紅色的法拉利，好似點亮整個世界的火焰。

　　這個世界，也不差嘛。路明非在心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