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苗園時。
他:這幾天把一到一百這些數字全都記下來,找我來背
看著他冷漠的面容,我只能默默答應
他教了我背誦的技巧,自己也演示了幾遍
就只是報數字我就花了幾周的時間
每次錯的時候,他都會嘆一口氣,有時也會不屑地“嘖”一聲
那時,每天都要站在床邊去背誦
把書扔到我臉上對于我來說已經很平常了
后來我上小學了。
新的環境,新的同學,但我并不害怕
從小,我就很開朗,我對每一個同學都有好感,因為他們值得
在那里,我遇見了打算鎖定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是我第一次跟小學女同學打交道
“你好啊,我叫許欣妍,很高興認識你”
“那個···你好,你可以叫我小鄭”
“好”
我把小鄭介紹給我認識的男同學們
“你是不是有點內向,別怕,哥罩著你”我給她拋了個媚眼
她“噗嗤”一笑,我莫名也跟著笑了
我與小鄭的小學故事真的不怎么記得了
但感覺一直留在心河中
她雖然是不起眼的波斯婆婆納,但在我心中她超過一切,成為了我的香檳玫瑰
放學。
也許是早已習慣等待,我只是在保安亭里看著監控中的一舉一動
可是這么多年了,我還是感覺很失望吧
時間暫停的等待,沒有盡頭的等待,不知去向的等待
一年又一年地等待
什么方法我都試過了
可怎么也改變不了
回到家。
他們正看著電視,我講寫完的作業給他看
眉頭微皺的樣子讓我意識到不對勁
他深呼吸一口,耐心地將錯誤的地方圈出來
一遍又一遍的修改,早已讓他沒了耐心
直到完全正確后將本子丟給我
我老實安分地坐在他們旁邊,弱弱的問了句
“我能看會我喜歡的動畫片嗎”
“不行”他們很堅決
我強忍著淚水,告訴自己
許欣妍,你不能哭,會被他們打的,你要忍住!
我想到弟弟當時的那句
“感受最大”
竟將遙控器搶走,轉到自己喜歡的頻道
他們氣了,把我打了一頓,原本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再也憋不住了
她把我扔出門外
我撕心裂肺地哭著,不停地敲門祈求他們的原諒
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鼻涕
我哭了半個小時,門終于開了,換來的卻是一句“今晚滾出去睡”
書包被扔了出來,我連她的臉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門——就關了
我拖著書包,不知道該去哪,坐在離家不到五百米的長椅坐下
我望著月亮,向她許愿
我已經不記得愿望是什么了,但應該跟他們有關的吧
“欸?這里怎么有一朵白玫瑰”一位老爺爺走來,試圖抱走我
我一開口他立馬不鎮定了
“怎···怎么一朵花會說話···我一定是見到鬼了”
說罷,便扔下我跑走了
我待了好久好久,可他們還是沒來接我
我打算再試一遍,扛著書包回到家門口敲門
門開了,她那表情很復雜
“媽媽,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會聽你們的話的”
她表情緩和了一點,將我身上的書包拿走,示意我進來
一陣笑聲引來我的注意,我看著桌上的瓜子殼和橘子皮
我不知道我該怎么把他們想成愛我的父母,我發現沒有任何理由,但我還是選擇了原諒,因為他們也是第一次做父母
我小心地關上門,恭恭敬敬地坐在沙發上
她看見我這樣,握住我的一片葉子,語氣緩和了一點
“抱歉,我這樣對你,希望你不要生我們的氣”
我笑了笑
“沒事的,媽媽”
我找了個理由回到了臥室
他們···今天忘記給我澆水了
聽著他們回房間后毫無聲音,微弱的火苗也隨之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