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樓頂天臺。
趴在護欄上,看著樓下正和同學一一揮手告別的趙若若,燕平不禁一番思索。
上一世,最后好像也是這樣的吧!
“怎么?不下去和她告別嗎?,她跟你的關系應該沒到水火不溶這一步吧!”
思緒突然被打斷,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告別總是悲傷的,沒人會喜歡悲傷。”
燕平并未扭頭看去,僅不冷不熱說道。與人相處久了,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一個身著便裝的中年男人從背后走了過來,將手搭在了燕平肩膀上,一同看向樓下。
“你小子從哪里聽來的這些歪門邪理。”
李逢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牙切齒道。
“告別怎么就悲傷了,告別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李逢杰的話,燕平并未放在心上。每個人觀點都不同,很合理。
人生充滿了意外與驚喜,指不定你前腳剛失去了一樣東西,后腳立馬就找到完全能夠代替的東西。
告別的確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但你不能確定的是,那個更好指的是什么?
或許是,你和她在人海中重逢相擁,你未娶,她未嫁,時間撥動了命運線,讓你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再次更好的續寫那段斷開的戀情。
或許是,你在社會中垂死掙扎,看到了更好的她,她是那樣的美麗動人,身旁是他的丈夫,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兩人手拉著一個小孩,小孩咿呀咿呀的說著話。
似乎是在說,爸爸媽媽。
“我靠!你有病吧!”
見燕平不予理會,李逢杰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燕平吃痛的爆了一句粗口,又連忙問道。
“李局長,你不管理警局,來這里干啥?人家姑娘姓趙,不姓李,你一不是她爸,二又不是她干爹,咋就那么關心人家?”
說著,燕平眼神愈加怪異,似乎是正看著一個變態。
“放屁,她是老子親生閨女,老子不關心誰關心,”
李逢杰當即惱火道,一拳揮了上去。
“不對呀,你親生閨女咋跟后爸姓,你確定是你的嗎?”
燕平連忙閃躲,下意識問道。
“混賬小子,她就老子一個爹,她跟她媽姓,關你屁事。”
聽到這話,李逢杰直接一個鞭腿,將燕平狠狠抽倒在地。
此話一出,燕平連忙翻身起來,抬頭看了看面容猙獰的李逢杰,再結合自己所知的一些情況,臉色怪異地問道。
“你就是入贅趙家后,淪為搓衣板常駐選手的上門女婿??”
……
天臺上,在經歷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后,鼻青臉腫的燕平盯著青一塊紫一塊的李逢杰,破口罵道。
“呸!為老不尊的東西,打人專往臉上打!活該這輩子這么倒霉!”
“你也好不到哪去!小兔崽子,我告訴你,你這是襲警!老子分分鐘就能把你抓起來,然后嚴刑拷打!”李逢杰回罵道。
“呸!老不羞!要抓第一個先抓你,哪有警察打未成年人還掏警棍的,你這是知法犯法!”
“用警棍打你都算輕的了!老子女兒從小到大都怕化在手心,你倒好,開學就給來了一個背摔!”
……
“聽她說你工作調動,咋回事?”在發泄一波后,燕平揉著臉,不解道。
“還不是之前那個案件,雖然有你提供的線索,我們兩天就破案,但還是架不住,有人想搞我。”李逢杰點了一支煙,猛吸一口,解釋道。
“上面看我不爽也很久了,就算沒有這件事,估計也晚不了多少。
不過不用擔心,在沒徹底交接之前,這里還是我說了算。”
“嘶!你小子干嘛呢!”
“沒啥,看你一臉神情自然,我好奇這些淤傷是不是畫上去的。”
李逢杰吃痛著捂著臉,雙眼怒視著一臉壞笑,還想動手去摸他臉上淤傷的燕平。
在得到燕平所提供的信息,他組織人蹲點跟蹤,結果正巧碰到犯人誘騙女性將其迷暈,欲進行下一步。
他趕忙下令將其抓捕歸案,隨后在其攜帶的高爾夫球袋中,發現沾染血跡的鐵錘、手鋸、小刀等工具。
在檢測后,所沾染的血跡與八名死者一一對應吻合。
在鐵證如山下,犯人也是當即立罪,承認其所犯的罪行。
最后一切便走上了法律流程。
至于燕平所說的兩個小忙。
一是幫忙要回拖欠家鄉打工人的工資。二是解決混混背后的雇主并保障他在葉城的安危。
原本還擔心燕平獅子大開口。
但一聽是這種事,連忙答應道。
拖欠工人工資,不論咋看都是己方有利,甚至都不用動用一些關系,直接正常走法律途徑。沒幾天,黑心老板拖欠工人的工資終于如數償還,甚至還因害怕牢獄之刑,還多支付20%的工資,說是利息。
至于雇主,經調查是燕平同校的一個富二代,并非之前鬧事的王燁。在搜查中,發現其父從事行業不正,李逢杰動用了些許關系,便查到其父偷稅漏稅和從事不法交易的證據。父子二人雙雙判刑入獄,而其母,早在事發之前,卷錢跟情人跑路,但最后還是在高速線上被攔下來,抓捕歸案。
關于燕平提供的信息來源,李逢杰沒有過多詢問,在卷宗上也是一筆帶過。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只要最后結果是好的就行。
至于,在葉城的安危。第二星期看到燕平安然無恙的走進教室,沒幾天,那個富二代因涉嫌蓄意殺人罪,而被緩判。不少知情的學生,心中已有了個大概。
至此,一則無法求證的消息,在育英中學響起。
莫惹燕平,后果自負。
“對了。”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燕平連忙說道。
“我看天氣預報上說最近幾天有暴雨,你要關注下北邊的那條新修直行道,工程質量完全不合格,底下還有一個大窟窿,估計水里一泡就塌陷了。”
“行,沒問題,到時候我會妥善處理。”
李逢杰也是個聰明人。
你說直接查,查到還好說,查不到,對方直接報案,說你侵犯他的名譽權,到時候你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但你要是提前布網,等問題浮出水面,一把將其打撈上來,到時候即便對方有再大的本事,還是照樣接受法律的制裁。
“好了,小兔崽子,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
李逢杰突然拍燕平了一下,眼睛抽風似的瞄向向樓梯,口中小聲說道。
燕平看了看躲樓梯處的一個小腦袋,一臉懵逼的盯著李逢杰。
怎么回事?這伙不是女兒奴嗎?怎么把自己女兒往出送呢。
難道?果真是黑心小棉襖和她的怨種父親!!
燕平頓時恍然大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
過了幾天后,一場暴雨如期而來。
被李局長所封鎖的道路,無一幸免,盡數塌陷,經現場堪測分析,發現塌陷的主要因素是用料均為劣質材料和不合格的柏油。
相關的一些無良開發商和供貨商相繼被捕,等待他們的只有法律的制裁。
驕陽之下,汗流浹背。
在路段勘測完畢后,政府便派工人師傅抓緊搶修路段,以求盡快恢復交通運行。
突然路的對面,出現一群人影。
鄉下農民打扮,膚色黑青,面容猙獰,雙眼泛著白光,衣服破爛沾染著血跡,更有甚者,竟是僅剩半邊臉。
“啊!鬼啊!”
率先發現異樣的師傅大聲喊道。連忙逃竄。
但隨即被一老翁撲倒在地,被大口撕咬和吞食著身體。
“啊!!”
凄慘的叫聲響遍了周遭,監工人員躲在車內,顫顫巍巍撥打了報警電話。
“嘟~嘟~嘟,喂,你好,這里是110報警專線,請問您有需要幫助。”
“城…城北維修的…維修的路段,出…出現了喪…喪…喪尸。”看著愈發逼近的喪尸,監工人員愈發的緊張,口吐不清道。
“先生,請你重復一遍,可以嗎,我沒聽清你在說什么,你剛才是在說喪尸嗎?”
警局內,女警正接聽著電話,周遭圍繞著同事,本來他們這個時間,應該正趕去吃飯,但突然一個報警電話,引起了他們注意。
但緊接著又從中聽到了喪尸的字眼,以為是小孩子的惡作劇,打算離去,但見女警一臉嚴肅的神情,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至于食堂飯菜,早去晚去都一樣。
這時,李逢杰也恰巧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同事們圍到一起,不由好奇。但話還未說出口,電話里再次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來…來不及了,他…他們到。”
話還未說完,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傳出,緊接著又是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和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快!文杰鎖定該手機現在的定位!其他人,立馬攜帶武器上車!”
李逢杰當即怒吼道。
“是!!”
城北公路處。
不過些許片刻,數十位工人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眼泛起白光,皮膚呈現黑青色,身上血跡斑斑,跟著跑向了城中。
世界各地都在發生著類似的事情。
葉城中。
因正值八月,路上行人稀少,人們多數窩在家里,吃著冷飲,吹著空調。
鄧飛,一個20多歲的年輕小伙。初中輟學,早早入了社會,先后干過汽修,理發,廚師,但都干不到半年就離職了。19歲時進了電子廠,打了幾年螺絲,卻慘遭辭退。本想憑借幾年存下的錢,作筆小本買賣,卻不曾想遇到詐騙犯,被洗劫大半。
現如今蝸居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里,吹著風扇刷著短視頻,時不時發出嘿嘿傻笑聲。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嘈雜,似乎有人在喊叫、驚呼。
鄧飛一忍再忍,最后實在忍受不下去。便拉開門窗,大聲罵道。
“你丫的腦子有病吧?大夏天不窩在家里,在外面鬼哭狼嚎!”
卻不曾想,拉開門窗,入眼便是喪尸橫行,他連忙將門窗鎖死。隨即大笑道。
“哈哈!天無絕人之路!”
或許是長時間的孤獨低落,以至于他甚至臆想到起以后如何在末世中混得風生水起,盡享齊人之福。
待他尋到鐵棒,打開門,準備殺出尸群。
數只黑青色手臂向其撲來,而后便是一聲慘叫響徹云霄。
育才中學。
一道哨音吹響,驚動了正專心聽課的師生。隨后便是一陣急促的廣播聲。
“在校的所有師生請注意!在校的所有師生請注意!請立即前往旗桿下廣場就位!請立即前往旗桿下廣場就位!”
教室中。
老師雖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通知集合干什么?
但也還是放下課本,組織同學下去集合,
聽到廣播,燕平先是一愣,隨后起身,背上空蕩蕩的背包趕忙跑出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急事,但背上背包,終歸不會出錯。
廣播持續了三分鐘之久。便見所有在校師生都己全部到位。
轟隆隆!
遠方傳來一陣陣怪聲。
地面甚至都輕微震動起來。
黑壓壓的人群立即躁動不停,都在臺下交流個不停,好奇為何突然集合,發生了什么事?
“發生什么事了,剛才我感覺到地面震動,是不是地震了?”
“我也感覺到,但之前不是有專家說過葉城就不在震源之上嗎,怎么還會地震?”
“那些專家的話你也信?”
“全體師生請安靜!全體師生請安靜!”校領導連說兩次,見無人搭理。怒斥道。
“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校園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各位師生,就在剛剛,電影里的喪尸走進了現實,目前全球多地,已遭遇喪尸入侵。
聯邦己組建了軍隊,搭載著士兵的飛機,正朝各地前來支援。
還請全體師生不要恐慌,統一聽從各班班主任安排,躲在教室,切誤外出。
喪尸很快將被控制并消滅,我們要相信聯邦的力量。”
聯邦,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勢力,掌控著足以讓世界重啟的究極武器——神罰。
全球被三大聯邦所劃分,西方大陸的蒼鷹,東方大陸的血獅,以及南方群島的游龍。
在上個世紀,南方群島本是一座大陸,但當時的聯邦決策會卻下令進攻蒼鷹與血獅,以達到統一全球資源的目的。
戰爭一觸即發,這場戰爭打了十多年,就在游龍準備集結軍隊,發動總進攻時。
血獅便將一管狀武器投放至南方大陸。
傾刻間,烏云籠罩了整個南方大陸,黑壓壓的宛如世界末日,云中雷光閃爍,似天地震怒。
下一秒,一道有著水桶般粗細的雷柱直直打在街區之中,緊接著,十道,百道,萬道。
雷霆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烏云才開始消散,待烏云散盡,陽光重新照在大地上的,原本的大陸已經四分五裂,陸地的生靈也或多或少化作塵埃。
而造成這一切的雷霆,宛若神罰。
時間宛若煎熬,一分一秒地消耗著學生的精神,教室里沒有老師。
幾分鐘前,老師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便火速離開,并告誡同學們不要驚慌。
不知什么時候起,外面越來越嘈雜,似乎還夾雜著些許哭聲和嘶吼聲。
燕平神經高度緊繃,右腳瞄準著桌腿,時刻準備著,突發意外時,能一腳踹下桌腿,拿著鋼管,殺出重圍。
同時心中也有一絲不解,他清楚的記得上一輩子的一些事,但卻絲毫沒有關于喪尸的記憶。
怎么回事?難不成,我沒有重生,這里是平行世界!
“他媽的,弟兄們,喪尸都快來了,你們還在這傻坐著干啥?”
正在燕平思索時,教室大門突然被大力踹開,一個學生朝教室眾人怒吼道。“警察和武警沒守住防線,喪尸全進城了,那些混賬玩意為了自己逃命,把我們留下來當做誘餌。”
大門被用力踹開,燕平也第一時間清醒過來,用力踹下桌腿,拿到了鋼管,當即抄上背包,沖出了教室。
沖出教室,校園里皆是混亂和哭泣聲。
燕平并未搭理任何人,火速下樓沖向學校大門,單手一撐,輕松翻越了伸縮護欄。
跑向了學校對面的超市,里面已經有不少人群在哄搶著食物和水。
燕平,揮舞著手中的鋼管,驅趕人群。然后飛速的填充著自己手里的背包。
人群中有不少被鋼管打傷,癱倒在地,放聲痛哭哀嚎,可卻沒有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
末世就是如此,弱肉強食。別看現在超市食物和水充足,但若到了后期,在座的所有人,恐怕都抵不上一片發霉的面包。
背包很快就裝滿物資。
如同肉干、巧克力、礦泉水、糖果、紙張、火機等等。
瞥了一眼周遭人覬覦的目光。
燕平,重揮著手中鋼管,將一名身型壯實的男子打倒在地,目光兇殘的看著其他人。
包圍燕平的人群迅速散開,畢竟這么大一個超市,犯不著現在為了這點物資,得罪這個狠人。
燕平返回了校園,避著眾多如同瘋子般學生,悄咪咪地進入一樓的一間宿舍里。
反鎖門窗,平復下自己的心態,清點物資,補充體力,計劃下一步行動。
“肉干23條,巧克力37包,礦泉水11瓶,糖果122顆,打火機6個。”
“不行啊,這些東西最多也就堅持一星期。”
看著面前稀少的物資,燕平不禁一陣頭大。
“算了,趕緊補充體力,大不了再多跑幾次。”
‘叮,檢測到宿主所處世界此刻末世降臨,現匹配相應系統設置。’
‘叮,末世升級系統綁定成功!現開始激話。’
‘叮,周遭無能量可吸收,現吸取宿主自身能量用于激活系統。’
正當燕平要攝取食物補充體力時,耳邊響起一陣電子合成音。
一陣眩暈感緊跟著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