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子啊。”艾格里看著車窗外的城市。

　　樓房高聳，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奇裝異服，有著康陶標志的浮空艇略過頭頂的天空，不知道要奔向哪里。

　　圓滾滾的太陽正卡在前面路口的兩棟大廈之間，落日前的最后一點光芒讓阿爾杰不得不放下駕駛座的擋板。

　　“看起來和夜之城差距不大呢。”

　　“本來就差距不大啊你明明那么清楚還要指望點什么?”阿爾杰吐槽。

　　他墓前情況良好的很，艾格里搞來的那些義體強度良好，量大管飽，加上出賣了靈魂，完全不需要擔心會不會有副作用，賽博瘋子那更是一點都不沾邊。

　　就是來源……

　　好像，是不是，二次利用了亞當·重錘？

　　“總得指望一下有沒有什么特色一類的，結果什么都沒有不說，感覺這里還不如夜之城好混，GDP不太行啊街上擺攤的人都少了些。”

　　艾格里坐在副駕摸魚，反正他也沒駕照，開車這種小事當然是交給魚唇的契約對象了。

　　好像卡阿莫斯也沒有駕照吧，那家伙一直都在無證駕駛。

　　“錢難掙，但是治安應該會相對好一點，在政府或者公司掌控嚴密的地區，幫派的生存環境比較少。”

　　“唔，有道理，所以我們下一步去哪里？”

　　“吱——”阿爾杰一腳踩在剎車上，艾格里猛向前一聳，看著這輛瀕臨解體的車子一個神龍擺尾卡進了道路一側的臨時停車位里面：

　　“怎么了？”

　　“你原來不知道要去哪里啊！那你還敢隨便提出來到亞特蘭大玩，而且還興沖沖找卡阿莫斯讓他給你指一條近路。”

　　“這，我以為你會有點什么計劃來著畢竟你當時都上網開始查亞特蘭大房價了……”

　　“我是有點想法，”阿爾杰捂臉：“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啊。”

　　“我的計劃，是拿來居住和工作的。”

　　“但是，你只想著找地方玩。”

　　“……”

　　“咳……嗯……所以你一直都在這附近兜圈子……”

　　“嗯，我在等你說點什么。”

　　“先找個酒吧坐坐？”

　　“已經變成完完全全的黑醫生和雇傭兵了啊。”

　　“這都是卡阿莫斯和神醫教導有方，所以恭喜你啊我的契約對象，你已經是我們里面唯一的具有較高程度社會公序良俗的高等靈長類動物……嗯，起碼有大概百分之五左右高等靈長類動物含量。”

　　“這是什么新型的夜之城地獄笑話。”

　　艾格里撇頭，拒絕接收阿爾杰的死亡凝視。

　　“怎么可能，我嘲諷的是某個被一屁股坐死在廣場上的夜之城傳奇，希望我們這一趟回去別在來生見到叫亞當·重錘的酒。”

　　“我怎么感覺你比我對他的怨念還大？”

　　“沒有吧，哪里有，可能被蠢作者的腦電波影響了吧？”

　　他看向那些巨幅廣告牌，上面或是涂抹亮片，或是發散熒光的明星正在扭動，發出昏昏沉沉的呢喃，宣傳著那些名字含混不清的產品，光可鑒人的大廈玻璃之間陽光在閃爍，火紅的黃昏讓每一個被輻射的房間都像是在熊熊燃燒。

　　廣播里面放著的是一板一眼的報告，以及某些效忠于新美國的號召。

　　不如斯坦利好玩，確信。

　　視線往下移動，那些卷簾門死死閉合的商鋪有可能是因為經濟不景氣而倒閉了，也有可能是只有最后一絲陽光消逝才會開張的酒吧。

　　“余暉，精彩的表演！絕對不虛此行！”

　　一塊廣告牌，豎在街上，擋住了一家珠寶店的門。

　　“請在今晚前往Black Rainbow——

　　將在22：00準時開場。”

　　下面跟著一串小小的地址。

　　個頭不算太大，但是這種奇怪的沒頭腦宣傳實在有點吸引人。

　　“那我們去這家看看吧？”

　　“嗯？”

　　“哦，你沒看見啊，來，把頭往右邊偏，哎，對，就是那里……”

　　“直接報地址給我就好了，我不想看。”

　　“你等我看看啊，這是什么鬼，為什么地圖查不到？”

　　“到差不多的地方找個人問問得了，話說你作為一個神居然是路癡嗎？”

　　“我也不想這樣子——”

　　汽車重新啟動，吵吵鬧鬧的朝著夕陽的余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