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幸福的日常生活
2039年,距第二次世界大戰1945年8月15日結束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90多年。短暫又難得的和平年代使得整個世界的發展相較上世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手機、平板電腦、高鐵等新時代產物也應運而生。經過將近一個世紀的發展,人類社會的物質高度發達,但是經濟卻逐漸的由高速增長轉變為逐步的降低,許多國家都在想方設法維持經濟增長,保證人口與就業,否則又將產生人類社會的毀滅性災難。
面對日益嚴峻的世界環境,有的人感慨,人類的每次技術革新,都會推動社會的巨大進步,但是現在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了,現在這么難混,下次技術革新在什么時候?也有人說,現在每年都有極端氣象環境出現,頻次越來越多,繼續這樣發展,不用等滅世戰爭發生,人類也會因環境惡化,導致糧食欠收,作物減產,越來越難以生存。不過樂觀的人占大多數,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如果現在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也沒有什么以后的事了。想那么多干嘛,不如好好工作,掙錢才是王道。但是難活,就是錢不好掙。
2039年12月23日早晨,太陽還沒有升起,天空泛著微光,迷蒙一片,遠眺天空的話除了啟明星依然閃爍外,其他星辰早已不見。M國馬薩諸塞州波士頓都市區劍橋市的一幢民房的小屋里,秦東煜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做著美夢。
“哈哈哈哈,成功了!終于成功了!奧利維爾!哈里斯!你們大家快看。我們終于成功了!”盯著手里的一管密封玻璃試管,里面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翡翠石般耀眼的光芒,給人一種生意盎然的感覺。“10年了呀!終于成功了!我們等這一天太久了!哈哈哈哈!”
正當秦東煜高興不已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聲音打破了激動的氣氛。“叮鈴鈴鈴!叮鈴鈴鈴!叮鈴鈴鈴!It's 5:30 a.m. Coordinated Universal Time.”(現在是UTC時間,早上5點30分)秦東煜一臉懵逼,然后一陣失落“原來是做夢!”。
睜開雙眼,伸手把響個不停的鬧鐘關閉,抬頭看了眼窗外,外面漆黑一片,現在天還沒亮。然后又看了下手機:2039年12月23日,上午5點32分。天氣:晴朗。便簽備注提醒:2039年12月24日成品檢驗。
夢雖然是假的,但是明天將要檢驗自己和同事多年的研究成果卻是真的。平復下激動的內心,起身穿上秋衣秋褲,到洗手間洗漱,整理一番。洗完之后秦東煜又出來把床鋪收拾了一下,被子折疊起來。
“吱呀!“一聲響起,一扇厚大的白色木門被打開,一個身材勻稱的中年男子邁步走了出來。標準的亞洲人臉型,長相一般,如果走在國內的大街上,不努力記的話,很快就忘記他是誰。沒有特色的五官,剃著簡短的黑發,眼中卻有著希望的光芒。身高大概178cm左右,頭戴藍色絨布護額,身穿灰色打底帶著藍色條紋的運動服,覆蓋整個身軀,腳上踏著不知什么牌子的運動鞋。
關上門,秦東煜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附近的人家都在自己家門前裝飾了一番,有的已經準備好圣誕樹,不過電燈和裝飾還沒掛上,估計今晚回來就會裝好。
秦東煜在居住的房子門前自家草地上做起了熱身運動,心里默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手上腳上不停地做著關節準備運動。做完之后又手腳進行一番伸張和拉伸,身體的扭轉,最后再來個30下的原地踏步跑,預熱肌肉。一番動作下來,終于感覺到身體發熱時,秦東煜就開時了每天既定路線的長跑。
沿著大街向南而行,穿過熟悉的小商業街,一路都充滿著圣誕節即將到來的氣息。秦東煜直跑到盡頭的查爾斯河畔,踏著河畔的人行跑道,一路向西而行跑了差不多五公里然后折返。回到路途中間的一個小型運動場,秦東煜又開始了接下來的鍛煉,50下快速原地跑,50個引體向上,10分鐘腿部壓拉,最后做50個俯臥撐收尾,今天早上的鍛煉計劃就算完成。這是秦東煜大學以來每天早上堅持的鍛煉,為的就是有個健康的身體支持著他的學習和工作。
秦東煜住的地方是當地的一個家庭出租的房子,是同鄉來這里學習認識后介紹給他的,因為同鄉以前也住這,和這個房子的主人很熟悉。后來要離開M國,而秦東煜又在找住的地方,就介紹給他。住在這里已經12年了,跟房子的主人熟得不能再熟。回到屋里,秦東煜洗漱一番,換洗掉運動服,再換一套保暖的休閑服,就準備出門了。
碰到已經起來在打理草坪的伯恩·弗蘭克叔叔,也就是房子的男主人。秦東煜很熟絡地就向著老年男子打招呼:
“早上好,伯恩叔叔。”
“早上好,秦,現在準備出門嗎?”伯恩·弗蘭克抬頭微笑地看來,并回應。
“是的,叔叔,我該去工作了。”
“哦哦哦,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好好工作。”
“嗯嗯嗯,謝謝叔叔,也祝您有個美好的一天,再見叔叔”
“再見,秦。”
兩人一番熱情的招呼過后,秦東煜就沿著熟悉的路線去自己的工作實驗室,路過一個C國夫妻開的早餐店,跟店主打了聲招呼:“張大哥,跟以前一樣來一份”。
店主抬頭看到秦東煜也是一臉高興,他鄉遇故人,碰到同鄉總會感覺到親切。“好嘞!秦博士,你的早餐早就備好了,給,小心點燙。”
“哈哈!謝謝哈。”
早餐店每天都很熱鬧,吸引著附近非常的人過來買早餐,今天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喝完一口豆漿,再咬一口餅,筋道彈牙,配著清脆的生菜葉子,果凍般的雞蛋黃白,真是人間美味。連自己吃慣國內美食的人都覺得好吃,更何況這些沒吃過多少天國美食的外鄉人,也難怪他們會慕名而來。
秦東煜邊走邊吃,兜兜轉轉地繞到了一條沒有什么人的街道,走進一棟三層高的房子里去。沒錯,這個地方就是秦東煜和他的同事日常工作所在的地方。之所以選這個地方首先看重的就是人少,而且臨河,醫院也在附近。其次是因為房子比較老舊了,租金也會便宜點,并且離著學校不遠,需要來回學校也不用花多少時間,大概10分鐘左右。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做實驗需要養一些實驗動物,容易吵鬧,人少會少很多麻煩。
秦東煜拿出鑰匙打開厚重實驗室的大鐵門上的鎖,太高級的沒錢裝,弄個大鐵門也不至于門洞大開。這個地方是小組6人共同找到的,共同出錢租下來,花的都是發表論文,專利賺來的錢,交完水電租金,再買些設備和原料,就沒什么錢了,能省則省。
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上午7點38分,同事都還沒來,秦東煜就開始打掃實驗室,為今天接下來要做的實驗做好輔助準備工作。打開所有房間的燈光和通風,其實總共就八個房間,小組6人兩人一個。剩下的最大的那間用來圈養實驗動物,一個化學品存儲間,一個樣品存儲間,一個電子設備數據存儲間,最后一間就是眾人的休息室兼雜物間。
有的實驗室用的不多,因為有些實驗自己的實驗室做不了,只能去學校的實驗室,這里只做核心保密的實驗。比如哈里斯?霍爾、艾麗婭?瓊斯和吳宥翔三人的研究工作就需要大量的實驗體來做實驗,在學校比在工作實驗室的待的時間多得多。
哈里斯?霍爾是本地人,來自科技和經濟發達的俄勒岡州。主要的研究方向是細胞病毒防御和改造,提高細胞抵御病毒的能力。而艾麗婭?瓊斯則是研究神經系統與機體器官反應控制,增強機體的控制和反應能力。她是小組里唯一的女性,和小組里的另一個來自Y國的留學生成員—奧利維爾?喬治,是情侶關系。朝夕相處使得他們暗生情愫,最終走到了一起,已經結婚養了一個女兒。
吳彬則是和秦東煜一樣,來自祖國的留學生,出生在WW省,留學時相互認識,志趣相投,畢業后為了同一個目標理想就留下來一起工作研究,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人體系統環境平衡調節與控制。小組最后的一個成員叫穆赫塔爾?艾克斯,研究方向是細胞修復與再生,和秦東煜的研究方向相像。他是個黑人兄弟,卻不是純正的非裔,屬于混血兒,來自黑人最多的紐約州。
而秦東煜自己,則是在實驗室里負責研究細胞衰老的延緩和細胞基因組的表達控制與編制,這是他來M國讀博至今一直的研究方向。早期在校時,秦東煜在導師的指導下,和同事成功地改進了基因對染色體端粒的表達控制,真正做到從基因層面而不是細胞藥物層面減少端粒在細胞分裂時的損耗,并且損耗減少達到了50%。并且在《Cell Research》雜志發表后,獲得了廣泛的關注。
當時看著爭相報道的新聞頭條和各大生物醫藥公司發來的邀請函,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人類對生命延長的渴望,或者說是更加的執著。突然間萌發一種制造生命基因藥劑的想法,主要就是減緩細胞衰老,延長壽命。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就把當時關系比較好且有想法的5人聚合起來,湊成了現在這個小組,一直到現在。
打掃完實驗室后秦東煜又去飼養室清潔投喂實驗動物。穿上防護服,打開電燈,飼養室里的動物立刻都躁動起來,有的在呼呼大叫,有的在撞擊或者敲擊鐵籠子,不過籠子很結實,根本撞不破。端來雜七雜八的食物,根據不同的動物投喂對應的食物。
比如給小白鼠、兔子、大猩猩投喂一些蔬菜和水果;給蠑螈投瘦肉和凍蝦;給穿山甲投喂蟻巢和蜂卵;給螳螂和鳥類投喂昆蟲;給玻璃缸里的魚投放飼料和小魚小蝦。投喂完畢就開始更換水源,清理食物殘渣和糞便。清理到大猩猩的籠子時,發現那只單獨隔離籠子里的猩猩,面對以前它最愛吃水果蔬菜一點都沒動,而是在那里瘋狂地砸著鐵籠子。一會跑向自己這邊砸,一會又跑向蠑螈飼養缸的方向砸,砸的籠子搖搖晃晃,就是砸不開。
大猩猩瘋狂的這一幕看著秦東煜心驚,想起昨天哈里斯昨天做實驗用的就是這只猩猩,還給他打了一針實驗藥劑。秦東煜清楚地記得昨天猩猩被打完針之后根本沒有現在的這種狀況。事關實驗室的安全和研究的成敗,秦東煜不敢輕心,不再繼續猩猩的水源更換,而是檢查一遍籠子,確保沒有出現問題,然后走出飼養室關上大門,打電話給哈里斯問問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