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是一種長期的工作。
神藥,收獲期極長。
一千年發芽,一千年長大,一千年成長,一千年開花,一千年結果。
也就是說,要等五千年,才能吃上次次次品的果子。
期間要花費的化肥,花費的精力,不是一個普通人能花費的起的。
周期太長了,長成三千年,開花結果兩千年,若是只能結一次,那就更不值。
“也許根本種不出來,這么多種子,在這片荒涼貧瘠的大地上,能有幾個能沖出土壤?”
葉玄搖搖頭,放棄了種出一片神藥林的想法。
所以就隨意了,直接種屋后。
靈虛洞天修行的日子單調且枯燥,旁邊的兩位同齡人每日都在修行。
兜兜轉轉,山下有許多弟子長老每日在外面撞他的仙緣。山峰,
你看看那個中年大叔,三四十了,人生已經度過了一半,一無家世,二老又不在,一身斷脈氣象。
有點資質,開辟了輪海,但是不多,半生都在神橋……
人到中年了,還沒上岸,又是何苦來。
“施主,佛不渡你,回頭吧,腳下之地,亦是心之彼岸。”葉玄雙手和十,走下山峰,勸誡。
“呸!”
此人雙目驀然通紅,一口老痰就吐向葉玄。
他本就失意,葉玄的一句善意告誡,像是壓倒了他的理性。
“施主,你入魔了啊,讓小爺來度化你吧,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葉玄搖頭,雙手結印,全身放出無量佛光。
唵嘛呢叭咪吽
佛光如大日,溫暖的照射下來,撫慰著漢子半生飄零受傷的心。
金色的光雨里,他仿佛看到了去世多年的二老,遠行而陌生的摯友,為他人婦的小芳……
“嗚嗚嗚!”
漢子哭了,他在金色的光雨下,哭的像個孩子。
葉玄頭頂,一尊大佛虛影(參考樂山大佛)如山岳般顯現。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空蕩浩大的聲音響徹云霄。
這一神異景象,引來了滿天流光。
靈虛洞天的一位位長老都坐不住了,他們駕馭長虹飛來,遠遠的圍著。
“他竟是西漠的修行者!他要干什么,要搶我們的弟子嗎!”
“咳咳,長老,這個廢物,已經白吃了我們幾十年百草液,不能讓他就這樣成為西漠弟子,必須讓他吐出來!”
“我覺得不如順水推舟,他既然看上了這個廢物,讓他帶走即可,如此,還承我們的情。”
長老們小聲議論。
葉玄耳朵微微抖動,這些話全被他聽到。
“施主,回頭是岸。”
葉玄收了神通,六字真言果然牛啊,異像如此大。
傳聞到后期,佛像有北斗那么大,還能施展出一招從天而降的禁忌秘法。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種田!誰也別攔著我!”中年漢子狂奔下山,一路橫沖直撞。
他成功闖出山門。
而后被一道不知道哪來的術法貫穿。
山門的階梯!
葉玄目光凝聚在那青石階梯上,他發現了不凡。
“傳聞靈墟洞天是上古一方小世界破滅形成的,極為不俗,即便荒廢無數年,被收刮無數遍,也還有如此靈韻,居然還有一件不俗的法寶在這里!”
“可惜,是一件殘缺的。”
葉玄收回目光,不對這法寶感興趣。
天上長老一個個下餃子一樣落下,他們恭恭敬敬的對葉玄行禮。
“圣子大人,有什么需求,盡管說,我們靈墟洞天一定滿足。”一位白胡子的身穿青色道袍的干瘦長老拱手道。
一句圣子,已經將葉玄的身份抬高了到極高的地位。
“哈哈,所有要求都滿足……”葉玄看向四周,看向那些漂亮女弟子。
“她……她……她還有她!”
葉玄一連指了四個年輕漂亮身材不錯的女弟子。
“晚上送到我房間,陪我探討人生。”
四個女弟子呆住。
男弟子們眼中瞬間出現嫉妒憤恨之色。
長老們一愣。
一位老者瞬間反應過來,露出喜色。
“還不快謝謝圣子,這是你們的天大的機緣!”
“這……這讓薇薇師姐知道了,薇薇師姐會不會生氣吧……”穿粉衣服的女弟子扭扭捏捏。
“你們薇薇師姐不會生氣的。”葉玄哈哈大笑,轉身走上山峰。“你們準備好,晚上來我房間,我教你們寶術!”
“啊不,我的青春!”
“師姐,師姐!”
“我的小師妹!”
葉玄遠去,山下一片鬼哭狼嚎。
一片片道心破碎的聲音,像是玻璃化為碎片。
是夜。
葉玄的茅屋。
星光燦爛,美人如玉。
“圣子大人。”
她們拘謹的站立著。
一個個身上都散發著花香。
她們穿著薄紗,若隱若現,極為誘人。
“跳個舞吧,隨便跳,優美好看的,靈墟洞天可能有培養這方面的,你們條件這么好,應該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葉玄走出茅屋。
屋里房間太小,施展不開。
月光下,四位佳人靜靜站立。
隔壁茅屋窗戶前,閃亮著兩雙眼睛。
“三弟這愛好可以啊,比我玩的花。”龐博眼睛睜的圓溜溜的。
葉凡摸著下巴,沒有表態。
月華下,霓裳舞,圣地傳承無數年,這些舞蹈被無數次改良,具有極高的欣賞價值。
葉玄看的很入迷。
“唉,舒坦,這就是快樂嗎。”
葉玄剛伸出手,立刻就被一個女弟子握住了。
優雅的舞。
不會,沒關系,因為是主角。
葉玄笨拙至極,像個傻子。
但是有四個飛仙一樣的女子在他身旁。
忽然。
彩虹從腳下升起。
四位女弟子飛向高空,長袖飄飄,絲帶如云隨風舞。
美不勝收。
葉玄眼睛亮了。
一種大道出現在他面前。
良久。
四位香汗淋漓。
長時間在空中飛行,以她們的境界,還是不能持久。
“哈哈哈哈哈哈。”葉玄大笑,擁人入屋內。
嗡~
茫茫青光遮住一切,屏蔽所有。
隔壁偷窺的二人組只能停止。
這一夜,他們過的很煎熬。
但是葉玄很快樂。
茅屋內。
葉玄寶象莊嚴,全身金光。
“你們盡管來,我要你們助我修行!”
他嘗試修行阿彌陀佛經,老蓋的經文雖然奇異,但不適他。
他的走自己的路,感悟古今每一位大帝的法。
從輪海到仙臺,每一個境界都是不同的,古來稱最強,并不適合所有人。
一個個試過,才知道。
葉玄有這個資源,老蓋給他留了很多帝經,不多,但夠用。
不是很全,但能修行。
恒宇,虛空,西皇,太皇,道經,太陽,太陰,阿彌陀。
這都是老蓋搶來的。
也許得來的手段并不光彩。
老蓋那個境界,這些已經只有參考價值了。
葉玄參悟阿彌陀經,感覺佛光普照,神性堅不可摧。
參悟太陽經,身如大日,化身太陽。
參悟太陰,如臨冰淵,直面廣寒。
參悟虛空,恒宇,兩部帝經輪海券有異曲同工之妙,卻也在各自方向不同。
雖在時空上有研究,但都是各自的路。
一夜間,葉玄進入頓悟。
四位女弟子彈琴扶樂吹笛橫蕭,讓他漸入佳境,與大道合。
他各自淺淺一試,皆未深入,每種帝經都有獨道之處,他只是感悟,嘗試,如今這個境界,一切都應該積攢,沉淀。
厚積薄發,爐養百經。
如年前小麥,積攢三冬之力,才在春季到來時爆發生命,過早爆發,也許看不到來年春日。
修行無歲月,山中不知年。
四位女弟子雖都是辟谷的仙人,可她們陪著葉玄修行了半月,精神也有些恍惚了。
一位弟子撐不住了,手上的動作一僵,樂律斷了節奏。
隨著她的不支,其他三人也紛紛撐不住了,接連崩潰。
葉玄醒來了。
“你們辛苦了,這里有一部經文,拿去修行吧,回去補補身子,下個月我還等你們來。”葉玄整理出一卷道宮境界的道卷,分給她們,讓她們走。
四個疲憊的女子臉上出現一抹喜色,不枉她們費勁手段,總算是有了守護。
她們離去。
葉玄嘴角溢出血跡,這一次閉關收獲很大,可也受了不小的創傷!
他以音樂從旁輔助,修行感悟增強數成,這是老蓋很推崇的一個方法,如今,葉玄也是初次嘗試,果然是有很強的增益,效果頗豐。
可也因為如此,他感悟太深,一不小心接觸大帝經文太多,心神受創。
“諸多大帝經文,算是接觸了一點皮毛,領悟頗多,世界大道如此神奇,一個人無論如何也走不完。”
葉玄深深的感覺到了天地的廣闊,大帝的無敵,多種經文一同感悟,給予了他很大的傷害。
這種傷害不是元神,不是身軀,也不是大道,而是給智慧帶來了創傷。
葉玄一時間真的腦袋不靈光了,各種大帝的經文在大腦里嗡嗡響,令人眩暈嘔吐。
短時間無法擺脫,這種狀態根本不能在修行了。
“唯有秉一而行。”葉玄看著自己雙手,耳邊還時刻回蕩著大帝經文。
這雙手在他眼里,不停的變化形態,仿佛不是他的,這是眼睛也受到了影響。
大道萬千,誰能走完?都是各取其一罷了。葉玄強行腳踏多條船,只能迎接五馬分尸的結局。
好在他收住了,沒有深入,受創養一養還能修復,短則三月,長則一年。
“我是神王體,應走神王體之路,自古從未聽聞有神王體證道……”葉玄感應自身,神靈之血在悸動。
這種狀態下,只能讓身體去本能的修行,腦子里什么都別想。
“傳聞,神王體并非是一種體質,而是一種血脈,流淌著神靈的血,真正的神王體,只在神靈之中,那種級別的體質,大成之后能與圣體霸體比肩,是真正的神體。”
“我會是那種體質嗎?如果不是,會有方法向那種體質推進嗎?”葉玄望著遠方花草,開始思考未來的道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葉玄是真正停止了修行。
他開始養心,靜心。
望秋風,看明月,觀星河,賞日落。
斗蛐蛐,捉螞蟻,逮靈魚,抓仙鶴。
過的跟真仙一樣,不食人間煙火,飲風食露,凈化心靈,凈化大腦。
強行感悟各種大帝經文,對他的影響很深,必須必須必須要放下一段修行,才能慢慢慢慢恢復。
大帝級別的各種理念的交織碰撞,對于葉玄來說還是太難以控制,一不小心就會被這些所吞噬
一段時間的養心,那些大帝難以磨滅的烙印也緩緩蟄伏了。
這終將是個隱患,當有一時,葉玄要突破時,怕是要和心魔好好斗一斗了。
這就是大帝經文的弊端,一旦修行,難以擺脫,最終會將自己變成另一個大帝。
比如修行阿彌陀帝經,未來修到極致,根本走不出大帝的影子,只能成為又一個如來。
葉玄咬著草根,他躺在草地上,穿著靈虛洞天的制服,望著藍天白云。
一晃眼,推進就在靈墟洞天呆三個月了。
“我還是太拉了,心境不夠,不能承受大帝的智慧。”葉玄感慨著,大帝經文式的耳鳴漸漸遠去了,不在那么強烈。
現在只要不打架,不修煉滿滿就會好起來。
好起來后,就將迎來爆發期,葉玄咬著草根靜靜等待。
這時,他有所感應,望向遠處。
很快,是吳清風老人走來,看到養心的葉玄,悄悄避過,來到葉凡二人在的屋前。
這是最后一天私教了。
昨天清風老人就來過,告訴了這件事。
單獨輔導沒了,特殊服務到期了。
要去別的山頭上課了。
吳清風臨走前,看了葉玄一眼,有些不理解。
幾個月了,這個圣子實力寸步未進,整日游手好閑,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葉玄只是對吳清風一笑,轉身走入自己房間。
修行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能量的積累,智慧的增加,心境的成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需要時間。
葉玄躺在床上,他又困了,想睡覺。
當各種回音漸漸遠去的時候,莫名的想睡覺,他也不知這是怎么回事,葉玄猜測應該是身體精神的一種自我保護吧。
也許睡一覺,什么都好了。
也許,睡一覺就醒不來了。
側過頭,葉玄突然看到了桌上的小泥像,大腦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她是誰,好熟悉……”
葉玄忍著劇痛,有些驚恐,有些痛苦。
本以為就這樣要慢慢好起來,可他發現了一種恐怖的事情,他好像忘掉了什么。
“我不能忘……是你,小囡囡!”
葉玄全身顫抖著,冒出大量的汗液。
他抱著頭,想起來了這個小姑娘。
嗡!
突然,泥像發光了。
葉玄被籠罩,一切痛楚消逝,葉玄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