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竟然會得知這樣的一個噩耗。
洛玉兒再也忍不住,一路哭著跑回了房間里,將自己一個人關了起來,李夏跟著,本想敲門安慰一下,但抬起的手卻敲不下去。
這種事怎么安慰?
他嘆息一聲,找到白衣老者,問道:“你曾說魔教布教天下,到處都是耳目,我想問問,你知道京城最近有什么事情發生嗎?”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洛玉兒來自京城,他準備從這里入手,看看能不能了解一些情況。
白衣老者雖已為僧,但與魔教并未完全斷絕,不時還有人與他聯系,李夏沒有去管,來的都是些小嘍啰,殺與不殺,都無關緊要。
留著白衣老者,也能夠讓李夏多一條消息途徑,李少白終究是會下山。
白衣老者奇怪道:“大師,你怎么問起了京城的事?”
李夏隨便說道:“心血來潮。”
因為那位神秘的劍道強者的緣故,白衣老者一直尊稱李夏為大師,李夏拒絕過,但都沒什么用,老者的臉皮厚的讓他都有些欽佩了,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白衣老者想了想,道:“最近京城沒什么大事發生,要說真有大事的話,就是那位天后近日里雷霆震怒,據說是因為壽宴一事,不知道怎么觸怒了她,一氣之下,將不少官員都下令打入天牢,準備擇日開斬。”
“那你是否聽聞里面有姓洛的官員?”李夏問道。
“這...我并不知道,大師,我常年都在云州走動,京城方面的消息,也是教內傳過來的。”白衣老者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李夏眉頭一皺。
聞言,白衣老者忽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這讓他心頭一驚。
他對李夏只是表面上尊敬,但內心里,卻是恨不得將對方直接殺了了事,一個九歲的小和尚,竟然也敢使喚我?
若不是忌憚那位劍道強者,他根本不會如此。
但在此時,白衣老者卻感覺到李夏竟然能給他一種無言的壓力,這讓他心頭震驚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他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李夏,卻什么都沒有發現,這讓他懷疑難道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大師,我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讓他們去查一查。”
“嗯,盡量快一點。”
李夏點頭,就在剛才,他透露出微微劍魂的劍意,發現老者并未撒謊,看來是真的不知情。
劍意之下,老者若是說謊,身體細微的表現立刻就會被李夏那敏銳的感官所發現。
路過洛玉兒的房間,還能聽到一些輕微的啜泣聲,李夏不由嘆息一聲。
第二天,山下就傳來了消息。
“那群官員中只有一位姓洛的官員,叫做洛璟興。”白衣老者介紹道。
“他是一位監察御史,據說是因為對天后大辦壽宴不滿,在朝堂上多次公然上諫,最終惹得天后大怒,直接將其打入天牢。”
“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有人敢頂撞天后,真是嫌命長了。”
白衣老者幸災樂禍。
“而且,據說這位監察御史曾經還是一位狀元,可惜了,可惜了。”
洛璟興!
聽到這個名字,李夏也有些驚訝。
這位狀元郎的名字,在上一世他也曾聽說過,沒想到,這一世也還能聽到。
難道,洛玉兒是他的女兒?
李夏又仔細詢問了白衣老者關于洛璟興的事情。
白衣老者準備的很充分,將所能知道的都一一告知。
天后大怒,將洛璟興全家都投入天牢,但是唯一不見的就是他的女兒,這也讓人知曉,洛璟興并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再結合其他的消息,這也讓李夏最后確認,應該沒有錯,洛玉兒就是洛璟興的女兒。
“難怪當初洛玉兒會被節度使府的追兵說是要犯了。”
李夏的心中終于明白。
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洛璟興。
得罪了天后,一句滿門抄斬可不是隨便說說,即便是安青山也不能公然違抗,只不過,因為孤山寺的特殊,這也讓洛玉兒成功的留了下來。
看來那位節度使與師父的交情不錯,連這種事都能給面子。
李夏不禁想到最初那一個故意退去的追兵,當時還說他是有勇有謀,現在看來,這背后未必沒有安青山的意思。
“真是有趣啊。”李夏淡淡的說道,誰能想到,一位赫赫有名的屠夫,竟然會大發善心。
雖然終于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李夏對于此事,也只能嘆息一聲,這事兒他是幫不上忙了。
“你覺得,如今的大唐,還有多久?”忽的,李夏扭頭看向白衣老者,開口問道。
白衣老者心猛的一跳,被李夏突然的話給愣住了,隨即,他反應過來,低聲道:“大師...你在說什么?”
李夏微笑道:“怎么?你魔教布教天下,就只是為了當一個稱霸江湖的教派?”
他緩緩走動起來,來到蟠桃樹苗前,一旁的小麒麟已經有了些許神俊,見狀跑了過來,忍不住蹭了蹭。
“大唐要完了,這是必然的,但是,群雄逐鹿,誰能得其鹿,卻尚未可知。說說吧,你們對安青山動手,計劃到底是如何?”
白衣老者面色一變,而后反應過來,立馬堆著笑,道:“大師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懂。”
李夏搖了搖頭,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白衣老者,也不多說什么,這白衣老者還心存幻想,以為能夠出去。
他能給白衣老者說這些,那么就注定了老者的命運,當初既然來了,那么想要出去,或許只能等下輩子了。
看著李夏走開后,白衣老者的心頭才放松下來。
“到底是誰泄露了計劃?難道是一號二號?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說叛變了?”
他不由的想到。
“不行,我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的話...”
一想到李夏的眼神,白衣老者總是覺得不自在,即便對方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和尚,但卻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這不由讓他想到了那位劍道強者。
“若不是法王不在教內...我怎會如此...唉...沒事,既然我都忍了下去,再多忍一忍也就沒有關系了。”
(今日有事,明日三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