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命回歸
整整六年一滴雨都沒下,天天都是酷熱高溫,再加上山火的摧毀。
原來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如今已經徹底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所有的河道已經干涸。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干燥的土黃色丘陵,除了極個別地方有地下泉水涌出,方圓千里竟然不見一抹綠色與丁點生命。
凌霄的元神依舊沉浸在衍道珠當中,除了每個月調動自己根部的物質循環防止壞死,和給小青用生機液維持生命,他沒有再做任何事。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已經六年沒有下雨的天上,最近漸漸開始有云朵出現。
這些云剛開始一朵一朵隔得很遠,但是隨著越來越多逐漸聚到一起,連綿不絕遮天蔽日。
終于在頭頂曬了六年的太陽徹底被烏云遮擋。
云層在不斷積累變得越來越厚,顏色越來越黑。
相互摩擦之間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貫穿天地的雷電蜿蜒閃耀。
終于一道粗壯的雷龍從天而降,將一處山峰頂部的巨石炸碎。
緊接著“噼里啪啦”的豆大雨點從天而降,將地面的細密的塵土砸的到處飛濺。
可飛到空中的塵埃又被后面無窮無盡的雨滴裹挾回到地面。
幾個呼吸間所有泥土便被打濕,而且很快就有了積水的產生。
這些積水越來越多,互相流動融合形成水流。
水流根據地形,裹挾著泥漿朝低洼處匯聚。
隨著地勢越來越低,小水流合并成大水流,大水流形成山洪,山洪進化為泥石流浩浩蕩蕩涌入大大小小的河道當中。
這場雨時大時小下了一天才停了下來。
整個大山到處都是渾濁的山洪肆虐。
放以前這遍地的山洪肯定要殺死無數生命。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生命讓他們殺死了,也沒有花草樹木的阻擋,他們可以盡情的奔涌。
幾天后等到山洪剛剛停歇,又是持續了大半天的瓢潑大雨。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一個多月,分明是要把曾經沒下的雨水全部補回來。
可是光禿禿的大山里,地面沒有植物保護,雨水一旦落到地上就會形成山洪。
持續不斷的山洪泥石流更是將大山當中的地形地貌來了一番改寫。
一個月后,自從山火過后光禿禿了好幾年的地面上長出了青色的綠草。
也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各種蟲子很快就到處都是。
接著老鼠,蜥蜴,各種拳頭大的小鳥也紛紛出現。
而當初被凌霄封在地洞當中的小青,也因為洞口的泥土被雨水沖走而爬了出來。
說實話也幸虧它爬了出來,因為凌霄的意識已經徹底沉浸在了衍道珠當中沒有功夫給他繼續提供生機液了。
持續六年的生機液并沒有讓小青長大,甚至還讓其體型嚴重縮小。
可是如今的小青綠色的鱗片上仿佛有玉石一樣的光澤,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同凡響。
……
大山當中的氣候又重新恢復到了大旱之前。
一年后大山徹底被各種野草統治。
不過一些低矮的灌木也逐漸發芽。
三年后灌木已經長到一米左右,開始和野草平分秋色。
五年后灌木徹底占據上風,野草要在灌木的空隙間奪取陽光。
然而這時在灌木之下,喬木已經悄悄冒頭。
十年后,蔚然成林的喬木徹底將灌木擊敗,成了大山唯一的統治者。
消失近二十年的森林再次回來了,而野豬,野鹿,野牛,老虎,花豹等大型野獸也紛紛回歸。
只不過那種上百米好高,十幾人合抱的參天古木百年之內卻是見不到了。
而這時候的小青已經長到了大腿粗,八九米長。
它已經成了方圓幾十里的統治者。
上百斤的野豬遇到他甚至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小青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悅,它每天除了狩獵,其他時間都趴在一個小山頭上。
在它的目光中那個黑色的樹樁一點點腐朽,消失,已經找不到任何痕跡。
可它天天都守在這里,它相信那棵它曾經在上面休息,喂它生機液的柳樹一定會再次回來。
又過去十年,大山當中的樹木長的越加高大。
小青已經達到人腰粗,十五米長,成了真正的龐然大物。
可當初的小山頭上依舊沒有它要等的那棵樹。
一百年的歲月靜靜流淌而過。
大山中的森林又是遮天蔽日,已經基本回到了那場不存在于大山里生命記憶的大旱之前。
但是卻有一個例外,在一條統治方圓千里,水缸一樣粗,三十幾米長,壽命比這片森林還要久遠的超級大蛇心中依舊記得那場大旱。
更記得那棵柳樹。
又是一年春天到來。
已經不需要冬眠,不怕冬雪和山火的小青將身體盤成一圈,磨盤大的腦袋靜靜看著自己看了上百年的山頭中央。
“轟……”
突然一聲春雷炸響,小青抬頭用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繼續將頭低下。
而在它目光凝視的泥土之下,一塊拳頭大的木頭疙瘩當中,突然有什么東西似乎被這聲春雷給驚醒。
……
“我的《九霄登天訣》終于被我推演成功了。
當年太無知了,不悟天道還敢自創功法,難怪連一場山火都抗不過去。”
終于從悟道當中蘇醒的凌霄心中忍不住感慨著。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外面的大旱結束了沒有。”
“對了,小青……”
突然凌霄想起小青還被封在地洞當中,而他深層次閉關之后便無法給小青提供生機液。
他趕緊利用元神查看,結果才發現自己當初建立的龐大根系已經全沒了。
如今只剩下了一塊拳頭大的核心。
利用功法推演,他這才發覺自己這場閉關竟然過去了上百年。
上百年的時間他沒有利用元神操控樹根內部的物質水分流通,所有的樹根已經全部腐朽壞死和泥土融為一體。
“還好給我剩下了一點核心,不然真的就要徹底死掉了。”
當他將元神延伸出地面之后,一條水缸粗的巨蟒嚇了他一跳。
而在這里趴著等了上百年的小青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激動的身體扭動,嘴里面信子吞吐不停。
一道激動不已,感覺都要急哭了的情緒從巨蟒身上蔓延出來讓凌霄的元神察覺。
“這是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