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她臉上寫滿疑惑。
反而是一本正經到讓明漸安也尷尬了,撓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沒沒,我還以為你倆說好了呢。”
“什么?”
“沒什么,你快去上課吧。”徐津州推她走,語氣很淡。
沈若眠沒多想。
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明漸安沒忍住勾住他脖子,言語曖昧:“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可是看人很準的,人家壓根對你沒意思。”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徐津州可不迷糊。
不客氣的拉下他的手,整理著衣服,下巴繃緊,最后就憋出那句話:“關你屁事。”
明漸安覺得奇了,自己身邊這兩位好兄弟平時風頭在他之上,那身后的追求者無數,怎么一個二個都折在喜歡的人面前,難道說,這不是個看臉的世界?
他突然油升出一個期待感,那就是不是代表他......
......
又是一次周末,一個壞消息,沈若眠昨晚嘗試用吃冰塊感冒來逃避今天的事情,結果早上起來發現毛溫度都沒有變化,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冰塊吃多了,沒感冒反倒是拉肚子了,原本去看心病的轉向看內科了。
臨出門前徐姝說有事情走不開,徐津州剛好從樓上下來,說他陪沈若眠去。
沈若眠全身發著冷汗,有點直不起腰,所以沒有看到女人眼里一閃而過暗色。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怎么交談。
坐在副駕駛的時候,她得空問出一句:“你居然會開車?”
少年熟練的打著方向盤,臉上表情從出門到現在一點變化都沒有。
“放心,成年了。”
這話要怎么回,沈若眠原本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順便再謝謝他,被這一句話堵得不知道怎么接。
“哦哦,我知道。”
“知道還問,閑的?”
沈銳眠不說話了,繼續捂著肚子,病容懨懨的樣子。
徐津州為什么生氣,因為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一次半夜他下樓喝水,發現這人躲冰箱前,嘴里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冰。
十月的天氣,白天還好,晚上還算有些涼意的,鑒于昨晚行為,加上今天的后果,那就是一個字,作。
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他簡直想掰開這人的腦殼看看,到底在想些什么。
醫院人很多,這是京州的第一人民醫院,在沈若眠看來簡直大到離譜,寸步不離的跟在徐津州后面。
“你先坐這里等我。”排隊的隊伍很長,徐津州怕她吃不消,讓她在旁邊坐著。
連手心都是冷汗,沈若眠沒逞強,坐在那一排老弱病殘中。
她想閉眼歇會兒,但是環境不允許,有各種機械式的搖人聲,有怕打針的小孩哭聲,有救護車時遠時近的聲音,嘈雜無比。
像是某處的心電感應似的,她不經意的瞟過去,瞬間定住。
看到那道身影開始移動后,她猛然站起來追過去,等撥開人群再看,那原本站在那個位置的人不見了。
是江讓嗎?
他怎么會在醫院?
挨近頂樓的一層是VIP病房,門被人推開,守在病床前的男人站起身,微微頷首:“少爺。”
江讓看著病床上帶著呼吸機的老人,聲音也打頓了下:“我爺爺怎么樣了?”
男人是江家的管家,歲數差不多跟她父親大,臉上也是重重憂郁。
“醫生說只是高血壓犯了,不礙事,但是。”后面的話他有些不忍心說,垂下頭,“老爺子年紀也這么大了,這犯一次就相當于奪去命數,后面恐怕難挺過去了。”
醫生的原話比這還要殘酷,他為了照顧少年的情緒,往輕的說。
后面他出去了,江讓獨自陪在老人床前,一言不發,眼里愈來愈沉寂。
“你怎么蹲這兒?”
徐津州找了一圈兒的人,最后在墻角找到的人,皺眉不贊同的看她。
看了數秒,用手在她面前晃晃:“傻了嗎?”
沈若眠不緊不慢的站起來,那個座位她前腳剛移開屁股,后腳就被人坐了,正是醫院的高峰期,座位稀缺得很,所以她就自個兒尋了個角落蹲著。
“剛才沒座位了。”她解釋,沒說是因為看到江讓才把座位丟的,因為越到后面越不敢確認,畢竟自己有點近視。
從看完診到輸液,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沈若眠看著為她忙前忙后的徐津州,心懷感動:“謝謝你。”
“真要謝我就不該作自己身體。”少年沒規矩的坐在旁邊椅子上,歪著頭打游戲,游戲聲音幾乎低到聽不見,周圍都是輸液等到睡著的。
沈若眠就尷尬了那么一下。
她平靜下來,望向對面,眼眸沒有聚焦點,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聲音也輕輕的。
“從記事起,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來醫院。”
以前差不多就是小病靠熬,大病只敢偷偷瞞著秋金蘭去小診所看看。大醫院什么的,她去不起,也可能是怕。
從小過著沒娘沒爹的生活,許多本該由父母帶頭的事情,都是她謹慎踏出第一步嘗試,吃的虧多了,她變成少說話多做事的性格。
喜歡上江讓這件事情,算是付出了她全部勇氣。
后面無人說話,陷入沉默。
徐津州冷下臉,手下的游戲人物被殺到半血,隊友開始問候起來,心底莫名的煩躁,摁滅手機,不打了。
晚上的時候,張姨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關心起眠眠的事情來。
“你說眠眠的媽媽嗎?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聽她提過。”她印象中是沒有這回事,那姑娘說的最多的就是她外婆了。
徐津州說知道了,沒再問。
星期一,班主任一來就給了沈若眠一個艱巨的任務。
他把鬧騰的蔣漠交出來:“若眠啊,蔣漠的語文這方面,就交給你了,”
“好的老師。”
聽到滿意的答復后,他又開始安排班上其他的同學了,把那幾個偏科嚴重的統統與優秀學生一對一的輔導。
留下來的蔣漠像是變了性子,有些局促,眼睛都不敢看她:“麻,麻煩你了,沈同學。”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