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司徒流云獨自去山頂上,想好好看看這陌生的慶朝,漠北地處南朝最北邊,才過八月就格外冷了,
她站在懸崖邊,據說司徒流云就是從這里摔下去的,她向崖邊扔了塊石頭,拋出的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拋物線,然后消失在了懸崖下。
心里感嘆了一聲:緣起之地,從此我便是你,司徒流云。
發呆之時,荒山野嶺的怎么有打斗的聲音?
聽見遠處兵刃相交聲,司徒流云躲了起來,遠遠觀察。
只見五六個蒙面黑衣人,正與兩名藍衣男子廝殺,地上已經倒下幾具黑衣人尸體,鮮血四濺。司徒流云嚇得不敢出聲,兩腿發麻,平生第一次遇見這么血腥兇殘的場面。冷兵器時代原來這么血腥,心里害怕極了,心里嘀咕“不會才活過來,就把小命交代在這里吧”。
藍衣一方寡不敵眾,最后全部倒下,黑衣殺手似在找什么,舉著手里的刀往地上的草里扎,找了半天才撤走。司徒流云松了一口大氣,確幸躲過一劫。
突然,司徒流云的腳被抓住了。地上躺著一個藍衣人,他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正抓著司徒流云,奄奄一息的說“救.....”。
“喂,你沒事吧?”司徒流云搖了搖地上的人,壓低著嗓子問。
那人躺在地上,艱難的想抬起手臂,背部鮮血不停往外滲,甚是駭人。
人都有遠離危險的本能,救人還是逃跑?司徒流云糾結了一秒,內心的善良和正義感戰勝膽小——救!
“你別動,不要說話,我會救你,你失血過多,隨時可能休克”司徒流云希望他保存體力,于是把那人胳膊按住。
藍衣人卻還是努力抬起手臂,指著遠處的石壁艱難的說完整了一句話
“救我家公子”
說完那人便斷了氣。
司徒流云有一點懵,又有一些害怕。
她從地上揀了根柴棍防身,順著那人指的方向慢慢向石壁靠近。發現雜草覆蓋住了一個洞口,壯起膽子進了山洞。
山洞不大,應是獵人鑿出來避雨過夜所用,只見一個白衣少年半躺在洞里的大石頭上,她走近一些。
竟然是他
這個少年和相親時送她玉佩的人十分相似,就是年齡要小許多。
司徒流云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大喜。
丟下手里的棍子,跑到少年身邊問:“你是不是有個和你長得特別像的哥哥?”
少年臉色極差,他警覺地看著這個突然跑進洞里的少女,聽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那你認不認識這塊玉,是你哥哥送給我的,他還叫我小五”司徒流云見少年不語,連忙掏出祥云玉問。
“在下有兄長,或許有幾分相似吧。玉,沒見過”少年吃力的回答。
司徒流云心里十分高興,暗想:難道是送我玉佩的人,指引我來救他的弟弟?所以玉佩只是一個穿越的媒介,救了他我就可以回去了?
她立馬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不對,如果是他的弟弟或者親人,他們應該都在慶朝才對。而且這個少年也說沒見過這個玉。
司徒流云恢復了理智,又心存僥幸,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說了一句“那,你哪天得空帶我去見見你哥”
“這……姑娘的要求在下現在恐怕難以完成”少年還是彬彬有禮。
“無妨,再議”司徒流云學著古人的語氣腔圓氣正的回他。
“姑娘,可有看見藍衣打扮的人經過”
“死了,有個人臨死前叫我來救你”司徒流云才記起這馬事。
“你沒事吧”
“我...有事”白衣少年額頭溢出密密的汗珠。
司徒流云才發現少年用手捂著的腰間,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
“你怎么不早說”司徒流云責備,完全忘了是她自己一進來就問東問西。
前世的沈流云學過一些急救,她從自己裙子上扯下一塊布來,利落的替少年止血包扎。怕黑衣人找來,司徒流云背著少年,踉踉蹌蹌的從小路下山。
待少年醒來已是四更了,司徒流云從他額頭上取下毛巾,伸手摸了一下少年的額頭。一臉平靜的說,“燒已經退了,這里很安全”。
說這里很安全,是事實,說來也奇怪,方圓幾十里偶有偷盜搶劫之事發生。但司徒家的莊子從來都很太平,估計是一塊風水寶地吧,當然佃戶家的皮孩子除外。
司徒流云方才給少年清洗血漬的時候,發現這個少年長得極俊秀,他眉宇間盡是愁容,不知道何故被那么多殺手追殺。
少年看著眼前的司徒流云心里疑惑,明明看著比自己年齡還小,什么她會顯得格外從容,沒有一絲害怕。嬌小的身材剛剛又是如何把昏迷的自己帶回這里。
“你的手受傷了”司徒流云從少年額頭上取毛巾的時候,少年就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條傷口。
“回來路上不小心樹枝劃的,無礙,你有點重”司徒流云輕描淡寫。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少年溫柔感謝。
“我并不是圣母,要感謝的話,你準備怎么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呢?”司徒流云淡淡的問。
“圣母?姑娘想要在下如何報答?”少年萬沒料到司徒流云這么說,他愣了一下,
這下司徒流云愣了,她自己也沒想好,那么多殺手興師動眾的追殺,想必這少年身份一定不簡單,權當要個承諾,興許將來能對自己有所幫助。怪這個世道人命如草芥,治安太差。
“我還沒想好”司徒流云沖少年笑了笑。
“你不問我是什么人?”少年問。
“那你被那么多人追殺,直覺告訴我關于你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桌上是魚腥草煮的水,你的傷也不輕,沒有抗生素給你用,你就喝這個湊活一下,殺菌消炎應有些效果的”司徒流云又交代。
少年看著一碗黑不溜秋的湯,嚴重懷疑這到底能不能喝。
“你,安心休息一下吧”說著司徒流云走出來房間。
司徒流云有的話少年聽不懂,但還是禮貌的點頭。
千與千尋兩兄妹焦急的守在門外,看司徒流云出來,才放下心。
“別擔心了,回房休息”司徒流云對他倆說。然后徑自回自己房間倒頭睡下。
司徒流云一覺醒來已經晌午,自她來到這個時空,就廢了許多尊卑有別,七零八碎的繁瑣規矩。司徒流云說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要尊重人權。劉家兄妹似懂非懂。卻感覺到和小姐相處越來越輕松還特別有趣,心里無比尊重又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