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宗
耳邊環繞著蒼涼的戰歌,艾琳娜精神力迅速陷入干涸,慢慢觸發了大腦的保護機制陷入了沉睡。
帝國曾經流傳著一種被稱為“馭劍術”的極致劍術,這種劍術的來源已不可考,據說是由一位劍神結合多種劍術與武技創造而出的,講究瞬間出劍,具有極其恐怖的破壞力。
但是這種劍術自一出現就被正統的劍士們視為異端并加以排斥,所以學習馭劍術的劍士越來越少,到了最后,只有在少數古老的貴族家族里才能見到這種偉大劍術的傳承。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馭劍士的出現,才有所改觀。
馭劍士們根據這套禁忌的劍術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招式流派,她們利用鬼手的轉移能量賦予武器強大的魔法力量從而改變劍的形態,并憑此施展出了令整個帝國為之震驚的強大劍術。
隨著馭劍士與日俱增的威名,帝國高層現在處于非常尷尬的局面。他們一方面需要這種強大的劍術為帝國開疆辟土,另一方面這種異端的劍術對帝國來說終究是一種威脅。
最后,帝國還是做出了他們既往風格的決定:“只有獲得帝國準許的人才能使用馭劍術,若有他人擅自掌握和使用,即認為是叛國,一律處于死刑。
“異端?如果我的劍道是你們所謂的異端……那就讓我用它來實現你們背棄的正義吧!”
艾琳娜是帝國慘絕人寰的比爾馬克實驗的幸存者,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馭劍術的傳承,從此成為了一名馭劍士,為顛覆那個殘酷烈陽一般的帝國所努力。
可帝國的能量是在太強,一次次的起義在禁軍與騎士團的鎮壓之下被碾碎,那些曾經豎起戰旗的女孩們被一個接一個投入監獄。
哪怕艾琳娜已經是一位傳說中的劍宗也未能幸免,那個手持短劍的騎士團團長戰力過于驚人,就算是覺醒者也毫無招架之力。
隨著反帝國運動的展開,被關進監獄的劍宗們吟唱的這首短歌,就仿佛描繪著她們的命運。
開頭憂傷而凄涼,可是吟唱到面對象征皇帝的太陽,充滿復仇的歌詞,曲調卻突然變得急促而激烈。
歌詞中透露出創作者堅定的決心和深刻的覺悟。無論多么殘酷的審訊,劍宗們都對歌詞中的“我”守口如瓶。
帝國軍也感受到了這種意志的可怕之處,不遺余力地搜尋歌中的主人公。
作為向帝國復仇的工具,她選擇了帝國劍術,并且揮動著未曾有人學習過的誓約之劍。劍宗們稱她為“劍皇”,對她欽佩不已。
帝國軍認為“劍皇”這個名號會對皇帝造成威脅,極有可能引發另一場革命。
所以帝國沒有把劍皇當成一般的罪犯,而是以國家的名義將她們定義為“叛國者”。對她們的搜查和懲罰變得更加嚴厲和殘酷。
但她們用行動表達了劍宗們不屈的意志,和對自己的肯定。作為歌詞的作者,隨著時間流逝,劍皇的名字漸漸銘刻到歌里。
帝國軍知道不把劍皇趕盡殺絕,歌詞就會變長,變得越來越長的歌詞也讓帝國的威信深陷泥沼。每出現一個劍皇,歌詞就多出一句。
艾琳娜在監獄里吟唱著那首短歌,聽著最新傳入監獄的消息慷慨赴死,只是遺憾自己還未能幫助更多的人。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魔鬼的話,就請將我的靈魂收走,隨后賜予其他女孩反抗命運的力量吧。”
少女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冥界之門,不知道自己的祈愿有沒有被魔鬼收到,也不知道自己的靈魂價碼夠不夠讓魔鬼看上眼。
為著光明的未來拼搏的女孩,此生唯一一次的祈愿卻向著魔鬼,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悲?亦或者是可憐?
————
卡塞爾學院諾頓館舉辦著一場狂歡,慶祝著學生會在剛剛舉辦的沖浪大賽中又一次擊敗了傳承百年的獅心會。
所有的學生會干部都看著那個二樓的貴公子,他已經成了社員心中的神明與信仰,第一學期試圖加入獅心會被拒絕,拒絕理由竟然是生活作風與獅心會的傳承不符合?
跋扈的貴公子才不會管這些,驕傲的他整合了卡塞爾所有的小社團,弓道部、帆船部、聲樂部、高爾夫興趣社…一個又一個社團被他整合,最后擰成一股繩,形成了足以與獅心會對抗的力量。
自信、或者說自負的獅心會并未對這個新社團有多么在意,他們已經主宰了卡塞爾很多年,即使最強的會長諾蘭常常忙于大四的實習,僅憑現有的干部也可以碾壓這些小社團。
可惜混血種的社會里,只要有一位the one就可以扭轉戰局,凱撒就是學生會的the one!
兩次大賽獅心會都敗了,甚至輸掉了象征著榮譽的諾頓館,所有的成員都在憋著一口氣,期待著諾蘭的回歸能幫助他們擊敗凱撒。
坐在二樓的凱撒沒有融入宴會當中,他的手中是被撕開的信件,這份信件昨天就到了他的手里,不過現在才被他撕開,家族寄過來的東西他一向不是那么在意。
可惜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一個名為艾琳娜·加圖索的女孩資料,以及一張與他自己的疑難親緣鑒定結果,最后是一片未燒盡的灰燼,上面有著一個熟悉的姓氏——古爾薇格。
這四個字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將凱撒拉入了一段清晰而悲傷的記憶。
中央祭壇上擺滿了銀燭臺,每個燭臺上都是六根點燃的白色蠟燭,就像一片發光的荊棘。荊棘叢的中央擺著一具精美的六角形棺木,它的蓋板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玻璃,以便讓哀悼的人們能清楚地看見亡者的臉。
透過水晶玻璃,沉睡在白色玫瑰花從中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那么美,那么安詳,讓人會誤以為她在午睡,乃至于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擾了她靜謐美好的夢。
整個教堂里只剩下一個活人,十三四歲的男孩,穿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戴著精美的白色領結,胸前掛著耶穌受難的十字架,海藍色眼睛,頭發黃金般耀眼。
不知何時凱撒已經走到了話筒旁邊,揚聲器被接入的時候發出絲絲電流聲被正在狂歡的學生們捕捉到。
這一般是學生會的干部為凱撒的致辭做準備工作,可是現在在音響旁邊調試的人就是會長凱撒自己!
溫潤而清亮的嗓音從話筒中傳出,那正是優雅的貴公子,平時的他會在這里放出自己的豪言壯語,進行振奮人心的演講,而現在的他只是想告訴大家一個喜訊,像一個有著寶藏的小孩,忍不住和大家炫耀。
“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我的妹妹,艾琳娜·加圖索,將在今年七月入學!我相信她會和我一樣優秀,因為她的姓氏。”
凱撒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聲音是那么的突兀,這不符合他以前會由服務人員控場之后再由他優雅致辭的慣例。
這位學生會主席太開心了,一切的禮儀都被拋之腦后,慶祝舞會在凱撒的下場之后氣氛沖向了高潮。當然所有都以為凱撒說的姓氏是加圖索,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古爾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