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時候來的啊...”屠思淼要哭不哭的看向彥歌。
彥歌嚴肅的搖搖頭:“小心點吧。”
屠思淼心有余悸的點點頭,老老實實去干活了。
“你說她今天下午還會跑出來嗎?”彥歌湊到林沅身旁低聲道。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不會。”
她也覺得。
“如果她跟昨天一樣,你想怎么辦?”林沅問道。
彥歌抬眼看向林沅:“你猜。”
“我猜你晚上會出門。”林沅笑瞇瞇的說。
“我猜你也是。”
林沅不置可否:“上一個課題沒人告訴你晚上不要隨便出門嗎?會死的很慘的哦。”
“你說得對。”彥歌想起上個課題,她如果真的不出門,估計墳頭草都冒芽了。
林沅突然收起笑容,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看向彥歌。彥歌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覺得有些發(fā)毛。
“你干嘛?”
“你上個課題晚上出去了。”是個陳述句,林沅幾乎已經(jīng)確定了。
“這重要嗎?”彥歌實在不理解林沅每次在意的重點。
“沒什么。”林沅收回眼神,“我去找一下文修。”
彥歌懵了兩秒,隨即問道:“你小心點。”
林沅不在意的揮揮手,轉身就出去了。
“彥姐,你晚上出去能帶上我嗎?”屠思淼不知何時飄到了彥歌身后。
彥歌正在思考文修的可信度,措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說話聲音也不小。”屠思淼有些尷尬的撓撓臉,她本來以為他們沒有避著她的意思。
“你都聽到了嗎?”
屠思淼搖搖頭:“林哥說晚上出門會死得很慘我聽到的。我猜你們晚上應該會出去。”
...這個林沅,她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下意識提高了音量。
“不可以。會很危險。”彥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怕危險,我不想再等了,白天根本找不到什么有效信息。我們到現(xiàn)在找的兩條死亡條件都是死了人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太被動了,況且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屠思淼看來真有點急了,彥歌還是第一次見她一口氣說這么多字。
“如果在規(guī)定的時間沒有完成會怎么樣呢?”彥歌突然好奇起來了,她之前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屠思淼似乎沒想到彥歌會突然這么一問,愣了兩秒后才說:“我不知道,我沒有經(jīng)歷過。只有之前課題的老人提過兩句,說會發(fā)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但并不會死對嗎?”彥歌溫柔的摸了摸屠思淼的頭,“而且還有一天時間,你不要太著急了。”
此時屠思淼眼中的彥歌仿佛大地之母一般閃耀著光輝,她重重的點點頭:“嗯!那你們要是有需要的話一定要喊我!”
“當然了。”彥歌再次溫柔的摸了摸屠思淼。
“那我接著去干活了!”屠思淼再次干勁十足的去工作。
在屠思淼轉頭后彥歌輕呼了一口氣,總算打消她的念頭了,不然今晚估計所有人都來了。
彥歌和屠思淼兩人安靜的工作了一會林沅就回來了。
“你去找他說什么了?”彥歌問道。
“你不是好奇我們怎么回事嗎?”林沅抽出旁邊的一根爛木頭,“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猜測可能需要找鑰匙,所以她安排我修房頂?shù)牡臅r候我就想看看有沒有。”
林沅停頓了一下,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臭:“但是那個文修太煩人了,我干什么都跟著,沒辦法我就只能暫時跟他合作了。”
原來如此。彥歌點點頭。
“那你們找到鑰匙了嗎?”
林沅搖頭:“沒有。她房間拉著窗簾,很黑,下午小女孩又在睡覺,根本不好下手。”
“晚上他們都在,更不好下手。”
彥歌想了想:“明天應該是我修屋頂了,我找機會找鑰匙。”
林沅挑眉:“可以。不過晚上文修要跟著我們,遇到危險不要上,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知道。”
.
不出彥歌所料,小女孩下午果然又睡了一下午。看來他們晚上是必須得出去一趟了。
彥歌甩了甩手里因洗臉沾上的水,轉頭發(fā)現(xiàn)屠思淼和郭馃還沒有好,她順勢照了照鏡子。
感覺皮膚都變差了。彥歌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對,彥歌發(fā)現(xiàn)透過廁所的鏡子可以照到院子里的那顆大樹。
夜晚的大樹不同于白天作為陰涼躲避所時的親切,處處都透著詭異之感。鏡子里照射的樹枝隨著風四處擺動,不經(jīng)意看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人。
彥歌忽然想起小女孩之前跟她說的一句話。
“廁所在外婆隔壁。”
但是那不也是她的房間嗎?難道說......彥歌猛然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是在說這棵樹?
彥歌記起原來故事里姐姐就是透過鏡子看到外婆變成狐貍的。林沅說課題會有所改變,但不論怎么改核心是不會變的,所以這個外婆是樹妖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外婆是樹妖的話,那她那天被蠱惑的原因就說得通了。
“彥姐,你想什么呢?”屠思淼的聲音打斷了彥歌的思緒。
“噢,沒什么,你們好了嗎?”彥歌問道。
“早就好了,喊了你好幾遍呢。”
“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我們趕緊回去吧。”屠思淼邊說邊抱著東西往外走。
.
等到屠思淼和郭馃睡著后,彥歌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來到提前說好的客廳碰面。
“你來了。”文修溫和的對彥歌打了個招呼。
彥歌點點頭。
“你太慢了,我們都等了很久。”林沅打了個哈欠。
“我得等她們睡著了。”彥歌無奈道。
“沒關系。”文修倒是很好說話,“我們現(xiàn)在先干嘛?”
“先不著急。”彥歌把剛才在廁所的猜想告訴了他們,但是隱去了原故事的事情。
“很有道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否則小女孩沒必要告訴你們那句話。”文修聽到這個消息后肉眼可見有些開心。
“她故意像你們透露這個消息估計是跟白天引導我們違反死亡條件是一個目的。但是這個死亡條件會是什么呢?”文修繼續(xù)分析。
“李想白天有干活嗎?”彥歌突然問道。
“有的,我看他其實根本沒瘋,就是太害怕了。”文修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下一秒又恢復了往常的溫和。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那個外婆昨天一直在挑李想刺。”文修道。
外婆在此之前非必要情況基本都不說話的,所以她絕對不是無緣無故挑李想刺。
彥歌忽然想到自己上一個課題,她觸犯了死亡條件但是并沒有立馬死,她當時逃走了,那李想是因為什么?
他顯然沒有逃走,還是說他觸犯的并不是完整的條件,所以外婆才不能直接殺了他。
“先別管這個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林沅打斷道。
“文修去廁所看看,我跟彥歌去外婆房間。”
“為什么我去廁所?”文修不滿道。
“那你去房間,我們?nèi)!绷帚漤艘谎畚男蕖?p> “……我去廁所。”文修垂下眼,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林沅根本不在意文修怎么想,沖彥歌喊道:“走吧。”
“你去房間窗戶那看看情況,我先去看看那棵樹。”林沅走到外婆房間門口停住。
“你一個人?”彥歌覺得不太安全,“不然等會我們一起再去看看大樹?”
“不行,必須要同時看。”
彥歌瞬間明白了林沅的意思,“那你小心點。”
“嗯,你也是。”
這個房子房間的構造都是一樣的,窗戶也都一律在床邊,所以從窗戶往里看最先看到的就是床。
月色很亮,透著月光彥歌能清楚將房間情況看的清楚……個屁,她忘記外婆房間有窗簾了。
彥歌扭頭發(fā)現(xiàn)林沅已經(jīng)快到大樹了,她得快點。
彥歌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戶,推到夠她觀察的大小后,她伸手輕輕的拉窗簾。
想的很簡單,但做起來很難,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拉開后喝外婆四目相對的樣子。
……不管了,彥歌閉著眼一把拉開。
等了一秒鐘沒聽到什么聲音后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整個房間只有躺在床上睡熟的弟弟,沒有外婆,也沒有姐姐。
……怪不得姐姐下午總是一直睡覺。
那姐姐去哪了?彥歌想起了什么,迅速把窗戶關好去找林沅。
林沅也剛好過來。
“外婆不在。”
林沅點點頭:“意料之中,那棵樹應該就是她的原型,平時白天看到的都是幻影。”
“姐姐也不在。”彥歌迅速說道,“我們得趕緊去找文修……”
話還沒說完文修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姐、姐姐,在廁所。”文修吞了口口水,有些結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