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也低笑：“應當不會，蛟龍性直，喜怒皆形于色。你可以朝它伸出右手試試看。”

　　付惜照做后，蛟龍毫不猶豫地歡騰過來，碩大的腦袋抵在付惜手心緩緩摩挲。

　　“這前后的反差，似乎大了些。”她失笑，饒有趣味地拍了拍又捏了捏蛟龍的首部。

　　蛟龍任由付惜蹂躪片刻后，忽將身軀橫在他們面前，后半身伏在潭底上。

　　“看來它有地方要帶我們去。”王也緊了緊握住付惜的右手，“阿惜，把你的劍撿上，我們去看看。”

　　……………………

　　蛟龍帶著他們升到半個水潭深處，停在一個洞口前。

　　王也率先走入洞中，付惜緊隨其后。

　　隨著他們的逐漸深入，眼前豁然開朗。

　　山洞的石壁上，擺放著數十個碗口大小的夜明珠，使得洞內亮如白晝。

　　洞中央擺放著一個石桌，而石桌上，一朵散著淡淡白光的小花，靜靜躺著。

　　“傷心花？”付惜快步走過去，拿起那朵花細細端詳。

　　“如此看來，此處應是你前世所居之地。”王也并未走上前，只是擇了一處山壁，緩緩靠上去，“外頭那條蛟龍，怕也是你前世所養。”

　　“不過，阿惜，”他微蹙眉頭，無聲地抽了口氣，“方才我見你所行之炁，似乎與我初見你時所用的，大相徑庭。”

　　“嗯。”付惜點頭，將她先前被姜艷姝困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我想，那顆蜃珠或許也與我的前世有關，蛟龍便是在感受到那股炁之后才與我親近的。”

　　“世事皆有因果。”

　　身后隱隱傳來窸窣之聲，付惜手中動作一頓，回轉過身。

　　卻見王也正沿著石壁，緩緩滑坐在地，他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淡淡一笑：“方才一直不覺得，現在驟然放松，就覺得渾身如散了架一般，我休息一會就好。”

　　付惜雙手攥了又松，他分明唇色蒼白，衣裳上沾染了斑駁的紅色，還有多處破損，卻說得如此云淡風輕。

　　她快步走過去，半蹲在他身旁，抬手欲解開他濕透的衣裳。

　　然她指尖還未觸上，王也突然抬手攏住衣領，似笑非笑地揚眉看她：“阿惜，看了可是要負責的。”

　　付惜頓時被氣笑，她抬手撐在他耳側石壁上，俯身湊近：“這輩子，我都負責！”

　　王也驀然之間忘了眨眼，雙手僵在衣領上。

　　她小心地拉開他的雙手：“不要把傷口藏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借口，對我不管用。”

　　他在她頭頂輕笑出聲：“還是瞞不住你。”

　　他身上的肌肉勻稱結實，沒有綻出傷口的地方皮肉細嫩，只沾了些許血污。

　　付惜輕輕地將皮膚上的血跡逝去，指尖即將滑到傷口邊緣時，卻輕顫著，將手指縮回。

　　這些傷口深可見骨，仿佛只要稍稍動一下，鮮血還能汩汩流出。她不敢亂碰……

　　忽而想到，傷口如果沾了眼淚，會抽痛地不行，她慌忙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你真是個笨蛋！”她悶悶地說道。

　　“你才是呢，我叫你走，你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