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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旅程II

第二十四章 淚別往昔

奇妙的旅程II 妙小乖 7677 2024-02-12 18:24:15

  周一上午,離季悠澤上任季氏董事長的發(fā)布會還有一個小時。

  宴會廳內(nèi),金屬支架搭建聲與物料搬運聲此起彼伏,工作人員正爭分奪秒地布置現(xiàn)場。酒店后花園里,湖水泛著粼粼波光,季悠澤與祁妙并肩坐在湖邊長椅上,低聲交談。

  季悠澤身著筆挺的西裝,剪裁精良的銀灰色面料襯得他身姿愈發(fā)挺拔,眉眼間盡是意氣風(fēng)發(fā)。他唇角始終噙著笑意,舉手投足間難掩春風(fēng)得意——這場發(fā)布會,顯然是他期待已久的時刻。

  “而他正式接管季氏集團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收購盛世集團。”

  祁妙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季悠澤立刻捕捉到她的異樣,骨節(jié)分明的手探過去,溫柔地幫她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額前碎發(fā),語調(diào)里滿是關(guān)切:“怎么了?還在擔(dān)心盛董?”尾音裹著潮濕的熱氣,帶著獨屬于戀人的親昵。

  祁妙抿嘴笑了笑,笑容卻沒抵達眼底:“沒有,你能接管季氏集團,我真心為你高興。”她努力讓語氣顯得輕快。

  湖面突然掠過一只白鷺,翅膀帶起的漣漪攪碎了季悠澤志得意滿的倒影。他漫不經(jīng)心地揉著她的發(fā)頂,目光越過粼粼波光,落在對岸玻璃幕墻折射出刺目白光的集團大樓上:“等收購盛世,盛董就成咱們的人了,我會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淬了蜜的刀。

  這時助理疾步上前:“總經(jīng)理,華豐集團的陳董到了。“

  “你先去忙。“祁妙主動抽出手,露出招牌甜笑,“我就在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祁妙對季悠澤說:“你先去忙,我在酒店附近逛逛。“

  季悠澤握著她的手:“發(fā)布會還有一個多小時,別跑太遠。今天有重要事情宣布,希望你能見證。“

  祁妙甜甜一笑:“知道了。“

  季悠澤又叮囑:“有事給我打電話。“

  祁妙嬌嗔:“季先生什么時候這么嘮叨了?酒店到處都有安保,我哪會走丟。“

  “這就嫌棄我了?“季悠澤刮了刮她的鼻子,隨助理朝宴會廳走去。

  祁妙在酒店后花園漫無目的地踱步,石板路兩旁的綠植郁郁蔥蔥,噴泉濺起的水花映著陽光,她卻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發(fā)布會之后,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為什么她感覺季悠澤身上的氣場越來越霸道了。

  忽瞥見棕香樟樹深處晃動著兩個身影。輪椅的金屬轱轆碾過碎石的聲響傳來,她這才看清是季明明和管家。盡管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季家姑姑每次見她都笑意盈盈,可祁妙總覺得那和藹目光背后藏著什么,心里直發(fā)怵。

  她剛要轉(zhuǎn)身繞道走,管家沙啞的聲音卻飄了過來:“董事長,如果哪天季先生知道了我們掩蓋她父母出車禍的真相,會怪我們嗎?“

  她想起盛董事長曾對自己說過的話:“祁丫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季董事長和夫人的車禍不是我做的。”心里一緊,她悄悄往樹下挪了挪,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

  只聽季明明說:“養(yǎng)育之恩大于天,我養(yǎng)了他十幾年,就算他以后怪我,看在我養(yǎng)了他十幾年的份上也不會對我怎么樣,再說了我做了這么多,就是為了他順理成章的接管季氏集團。”

  管家還是有些忐忑:“我只怕季先生知道了會走不出來這種傷痛!”

  “啪!”季明明狠狠拍向輪椅扶手,聲音發(fā)顫:“要怪就怪冷血無情的盛國!當(dāng)年要不是他負心于我,我又何必找人在他車上動手腳?萬萬沒想到找的人認錯車子,反倒害了大哥大嫂,也害了我一輩子!”她臉色發(fā)青,身子在輪椅上劇烈顫抖。

  祁妙渾身血液幾乎凝固,死死捂住嘴。原來盛董事長沒說謊,季明明竟欺騙自己、利用季悠澤!發(fā)布會還有一小時,她心急起身,頭“咚”地撞上樹干。樹枝搖晃的聲響驚動兩人。

  “誰在那里?”季明明厲聲喝問,“給我出來,不然我們就過去了!”

  祁妙咬牙沖出去:“原來你一直把悠澤當(dāng)成復(fù)仇工具!”

  季明明臉色驟變,手指發(fā)抖:“你...你竟然偷聽!到底聽到了什么?”

  祁妙冷笑:“不該聽的全聽到了。季董事長,還要裝到什么時候?除非你現(xiàn)在跟我去告訴悠澤真相,取消收購盛世集團!”

  管家立刻擋在輪椅前斥責(zé):“祁小姐,董事長是季先生長輩,哪容你這樣質(zhì)問!”

  季明明對管家做了個停的手勢,和顏悅色地對祁妙說:“好,我們回到房間給悠澤打電話,我慢慢把真相告訴他。”

  祁妙沒料到季明明這么爽快應(yīng)下,雖隱隱覺得不對勁,還是跟著往房間走。季明明朝管家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管家立刻上前推著輪椅。

  三人進了套房,祁妙手機突然響起。她剛拿起手機,就被管家一把奪走。“祁小姐,得罪了。”

  管家冷笑,“等發(fā)布會結(jié)束,自然會放你出去。”話音未落,他迅速推著季明明出門,門鎖“咔嗒”一聲落死。

  祁妙急得拍門大喊:“快放我出去!季董事長,悠澤知道你這樣對我,你不怕他生你的氣嗎?而且這里有監(jiān)控!”

  門外傳來季明明陰惻惻的笑聲:“祁妙,別以為有悠澤護著就敢放肆。這家酒店是我投資的,監(jiān)控我說刪就能刪。真不明白,悠澤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上你這個蠢貨!”隨著輪椅轱轆聲漸漸遠去,房間陷入死寂。

  祁妙懊惱地在房內(nèi)踱步,恨自己輕易中了圈套。而另一邊,季悠澤反復(fù)撥打祁妙電話,聽筒里只有機械的忙音。正當(dāng)他心急如焚時,手機震動著彈出一條短信——“親愛的,我有事情處理,不用等我,祝你發(fā)布會順利。“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驟然發(fā)白,他盯著屏幕上陌生的親昵稱呼,眉頭擰成死結(jié)。

  季明明看見他,臉上堆起笑意:“悠澤,發(fā)布會就要開始了,你這是要去哪?”

  季悠澤猛地剎住腳步,眼底滿是焦慮:“姑姑,你今天見過妙妙嗎?她發(fā)消息說來不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得去找她。”

  “混賬!”季明明突然低吼出聲,輪椅扶手被拍得哐當(dāng)作響,“為個女人慌成這樣?發(fā)布會馬上開始,難道還比不上她重要?”

  “在我心里,沒有什么比妙妙更重要。”季悠澤握緊拳頭,語氣堅決,“要是她不在,這發(fā)布會我寧可取消!”

  “你……你!”季明明臉色漲紅,捂著胸口劇烈喘息。季悠澤這才驚覺自己失言,慌忙伸手想去攙扶,喉間溢出帶著悔意的輕喚:“姑姑……”

  管家先一步扶住季明明,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第一次帶著斥責(zé)的語氣對季悠澤說:“季先生,你怎么能跟你姑姑這樣說話?你姑姑也是為了顧全大局,你即使要找祁小姐,也要等發(fā)布會開完后再找啊!”

  季悠澤收回手對管家說:“麻煩你好好照顧我姑姑,我說過找不到妙妙,寧可取消發(fā)布會。”

  說完不顧季明明生氣的表情,繞過他們跑開了。

  他回到上午和祁妙分開的地方,卻不見祁妙的身影,他問服務(wù)員,服務(wù)員個個都搖頭說沒看見。他打電話給大官,讓他去監(jiān)控室調(diào)查監(jiān)控。他一遍遍撥打祁妙的電話,可電話始終能打通卻無人接聽,他一條又一條地給祁妙發(fā)微信,微信也不見有人回復(fù)。再打過去,祁妙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心急如焚的他,此刻終于體會到了自己離開的兩年里,祁妙萬念俱灰的心情,他不知道在自己消失的兩年時間里,祁妙是怎么熬過來的,更何況她才失蹤了一個多小時。他來到監(jiān)控室,大官告訴他最近酒店的監(jiān)控器壞了還來不及修。

  季悠澤憤怒地抓住保安的衣服領(lǐng)子說:“為什么不及時修理?”

  保安害怕得身子直顫抖,臉上冒著冷汗說:“我們已經(jīng)派出相關(guān)人員去檢查了。”

  大官從未見季悠澤如此心煩意亂,在一旁勸說:“冷靜一點,祁妙不是說有事先離開了?發(fā)布會時間快到了,等發(fā)布會結(jié)束了再聯(lián)系她。”

  季悠澤手重重地打在桌子上,喃喃道:“那條微信不是她發(fā)的。”

  大官詫異的問:“你怎么知道?”

  “她從來不會稱呼我為親愛的。”

  大官愣在原地,張了張嘴:“戀愛的人難道是福爾摩斯?”

  突然季悠澤像是察覺到什么,冷靜了下來,對保安說:“不對,再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看看。”保安惴惴不安地應(yīng)了聲“好”,因為緊張,就連調(diào)監(jiān)控的動作也慢了一點。

  “快點!”季悠澤不耐地催促道。確定回放時間后,季悠澤反復(fù)仔細查看監(jiān)控對比,除了酒店后花園的監(jiān)控畫面不能實時播放,酒店其他位置的視頻都是正常的。而監(jiān)控不到的地方,正是祁妙失蹤的地方。

  “說,到底怎么回事?”季悠澤怒不可遏地對著保安吼道。

  保安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總經(jīng)理,我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時另外一個保安進來,恭敬地立在旁邊說:“總經(jīng)理,我們已經(jīng)檢查過了,是插頭松動導(dǎo)致監(jiān)控不通電。”

  “等我處理完,再回來找你們算賬!”季悠澤氣急敗壞地走出監(jiān)控室,他在監(jiān)控消失的區(qū)域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一次又一次失望,心里不停吶喊:“妙妙,你在哪里?”

  酒店的工作人員像看瘋子般打量著這個帥氣卻舉止反常的男人。發(fā)布會時間已到,宴會廳里坐滿記者和兩家公司相關(guān)人員,眾人焦急等待著總裁現(xiàn)身。終于,管家推著季明明走上了臺。她抬手示意躁動的人群安靜,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歉意:“很抱歉,因突發(fā)狀況,原計劃的發(fā)布會必須取消。“她頓了頓,望著臺下錯愕的記者們繼續(xù)道:“籌備組為各位準(zhǔn)備了午餐茶點,稍后會安排專人引導(dǎo)用餐。此次臨時變動給大家造成困擾,我們深表歉意。“

  走廊盡頭,季悠澤發(fā)現(xiàn)一間無人看守的布草間。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伸向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門是鎖著的。隔著門板,他隱約聽見里面?zhèn)鱽砑毼⒙曧憽K衼矸?wù)員,要求開門。服務(wù)員露出職業(yè)性的微笑:“對不起,總經(jīng)理,這里是布草間,您不能隨意進入。”

  “不想干了?”季悠澤厲聲呵斥,“出了事你擔(dān)得起?”

  服務(wù)員嚇得臉色發(fā)白,急忙跑去拿鑰匙。幾分鐘后,鑰匙交到季悠澤手中。他握著鑰匙的手止不住發(fā)抖,生怕自己的直覺出錯。隨著門鎖轉(zhuǎn)動,門緩緩打開,祁妙與他的目光瞬間交匯。兩人幾乎同時沖向?qū)Ψ剑o緊相擁。

  季悠澤將祁妙摟在懷里,聲音發(fā)顫:“妙妙,你怎么在這兒?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祁妙從他懷中掙脫,急切道:“悠澤,是季夫人!當(dāng)年的事和盛董事長無關(guān)!”

  聽著祁妙快速講完偷聽到的對話和被關(guān)經(jīng)過,季悠澤呆立當(dāng)場,滿臉難以置信。

  這時管家出現(xiàn),站在他身旁說:“季先生,夫人讓您去1002房。”

  季悠澤愣了一下,牽著祁妙的手往房間走去。推開門,季明明正站在窗前眺望,背影顯得格外平靜。他松開祁妙,一步步逼近:“原來妙妙說的都是真的。你的腿早就好了,這些年為了圓謊,真是煞費苦心。”

  季明明渾身一顫,緩緩轉(zhuǎn)身,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滿是淚水:“悠澤,不管怎樣,這十幾年我養(yǎng)你長大,都是真心的啊!”

  “真心?”季悠澤痛苦地閉上眼。父母去世后,姑姑是他唯一的親人,可偏偏是她造成了那場奪走雙親的意外。他突然睜眼,聲音幾近嘶吼:“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妙妙?明知道她是我唯一愛的人,為什么還要一次次毀了我的幸福?”

  季明明淚流滿面:“姑姑是為你好!你是明天集團繼承人,只有名門閨秀才配得上你!”

  “夠了!”季悠澤怒喝,“你不過是想借我報復(fù)你的舊情人!”

  季明明臉色驟變,踉蹌后退:“你、你怎么知道的?”

  祁妙上前一步:“上次我去醫(yī)院看盛董事長,他把你們的事都告訴我了。”

  “是……季明明怒目而視的指著祁妙,“是你這個女人在我們姑侄中間挑拔離間。”

  季悠澤見季明明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失望的搖了搖頭,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必要了,他拉著祁妙的胳膊說:“我們走!”“小澤,”季明明望著季悠澤離去的背影,急切呼喊幾聲,卻因腳步不穩(wěn)重重摔倒在地。季悠澤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管家趕忙上前攙扶。

  季悠澤和祁妙走出酒店時,天空飄起綿綿細雨。前臺服務(wù)員見他們要外出,貼心地撐開一把雨傘遞給祁妙。她接過傘向服務(wù)員道謝,而季悠澤已邁步走進雨中。祁妙急忙追上去,將傘高高舉過他頭頂。因季悠澤身材高大,她不得不費力高舉著傘,還要配合他的步伐前行。

  季悠澤突然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向為他撐傘的祁妙,伸手握住傘柄:“我有點事要去做,先讓司機送你回去!”說著便要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祁妙按住他的手,觸到他冰涼的掌心心頭一驚:“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無論你去哪里我都陪著你,”她又急忙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打擾你做任何事情。”

  季悠澤沉重地點點頭,牽著祁妙的手來到停車場。上車后,路過花店時季悠澤買了一束百合花,祁妙大概猜到了他要去的地方。果然,車子開了約40分鐘,停在了墓園入口。墓園里蒼松翠柏,灌木叢生,透著幽靜典雅的氣息。季悠澤撐著傘來到墓前,墓周圍的雜草顯然經(jīng)常被清理,墓碑上母親的照片清秀絕俗,父親的照片俊美絕倫。祁妙忍不住感嘆:“伯父、伯母長的真好看!”

  季悠澤蹲下身,將百合花放在墓前,聲音低沉:“我媽生前最愛百合花,爸爸平時工作忙,很少有時間陪我們,但只要是媽媽生日,他無論多忙都會回來,還會買很大一束百合送給媽媽,每次媽媽都特別高興。”

  祁妙站在季悠澤左側(cè),靜靜為他撐著傘。

  季悠澤望著父母的照片,目光濕潤:“爸,媽,我找到了人生中的靈魂伴侶,她叫祁妙,是個善良美好的女孩。你們要是還在,一定會喜歡她。因為她,我的人生不再孤獨。爸、媽,你們告訴我,養(yǎng)育我十幾年的姑姑竟然是害死你們的元兇,我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做?”說到這兒,他聲音哽咽,“我不知道怎么面對她。是她害我從小沒了父母,在異國他鄉(xiāng)被人排擠。看到同學(xué)有父母接送、帶去吃飯,我只有羨慕;遇到挫折沒人鼓勵,只能一個人偷偷哭,哭完還得像個男子漢一樣撐下去。”

  季悠澤情緒愈發(fā)激動,突然像孩子般痛哭起來,“我曾經(jīng)一遍遍地質(zhì)問上天,為什么讓我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在異國他鄉(xiāng)受盡欺辱?姑姑卻對我說,這世上沒有公平可言,男人不能抱怨,只有拼命變強,才能成為人上人,守護想守護的人。“后來我拼命念書、拼命學(xué)習(xí),成了姑姑期待的樣子,她卻讓我復(fù)仇。可今天我才知道,仇人竟然就是將我撫養(yǎng)長大的姑姑,那個我一直當(dāng)作至親依靠的人!爸、媽,我該怎么辦?我真的好累!”他再也控制不住,失聲痛哭。

  祁妙撲過去緊緊抱住他抽搐的身體,滾燙的淚水滴在他后頸:“悠澤,你還有我,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她轉(zhuǎn)頭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眼神鄭重而堅定:“伯父、伯母,你們放心,以后悠澤不會再是一個人了。這輩子我都會守在他身邊支持他,他再也不會是一個人,我要用一輩子把他缺失的溫暖都填滿,謝謝你們把這么好的悠澤帶到我生命里。”

  悠澤情緒漸漸平復(fù),他伸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痕,聲音仍帶著一絲沙啞:“爸媽,妙妙就像我生命里突然亮起的一束光。在那些黑暗又漫長的日子里,我以為自己會一直孤獨地走下去。可遇見她之后我才明白,原來老天爺把最好的,都留在了最后。她讓我知道,這世間還有溫暖與希望,往后的路,我終于不用再一個人走了。“

  細雨不知何時停歇,風(fēng)越過墓園的松柏發(fā)出簌簌輕響。季悠澤握緊祁妙的手,掌心的溫度順著血脈漫上心頭,父母墓碑上的笑容在暮色中溫柔依舊,仿佛在用跨越生死的目光,見證著他終于尋得的幸福。這一刻,積壓多年的痛苦與迷茫悄然褪去,新的人生篇章,正隨著兩顆心的靠近,在彼此相握的掌心里徐徐展開。回到家后,兩人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淋濕。祁妙看著季悠澤肩頭大片水漬,說:“你的衣服淋濕比較厲害哎,你快去洗澡,我去煮姜湯。”季悠澤攬著她的細腰笑道:“不如我們一起洗。”祁妙臉頰發(fā)燙,忙推開他:“我才不要呢。”說完把季悠澤推進浴室,轉(zhuǎn)身到衣帽間挑了套換洗衣服,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喊道:“衣服我放在外面的架子上了!”

  “好。”季悠澤應(yīng)聲。祁妙走進廚房熬姜湯,等姜湯煮好時,季悠澤已換好灰色家居服出來。他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額前,灰色家居服襯得五官愈發(fā)立體迷人。祁妙心跳漏了一拍,別開眼把姜湯放在茶幾上:“你趁熱喝,涼了就沒效果啦!”她端起自己那碗喝著,見季悠澤只是盯著她笑,不由得心慌:“干嘛這樣看著我,快喝啊。”

  “等你喝完了喂我。”季悠澤挑眉。祁妙差點嗆到,干咳幾聲:“又來,你又不是小孩,這次也沒生病。”“是誰在我父母墓地前答應(yīng)會照顧我的?”季悠澤見她臉紅,故意逗她。祁妙無奈,匆匆喝完自己的姜湯,又一勺勺喂他。

  喝完湯,祁妙剛起身,就被季悠澤拉進懷里。他身上殘留的薰衣草沐浴露香氣縈繞,緊接著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次日祁妙醒來,床邊柜臺上留著季悠澤的紙條:“我有事要回公司處理,早餐在蒸鍋里,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來。”

  祁妙驚訝于他這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心生安慰。她起床推開陽臺門,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一上午,她窩在沙發(fā)上邊看電視邊和何佳倩聊微信,得知盛董事長出院,何佳倩和盛開繼感情也更進一步,替他們感到開心。

  正聊著,門外傳來按密碼鎖的聲響。祁妙確定是季悠澤回來了,立刻放下手機,小跑著撲進他懷里,仰起頭笑道:“怎么辦?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季悠澤回抱住她,寵溺道:“看來梅姨從鄉(xiāng)下弄來的蜂蜜果然不錯,你最近小嘴是越來越甜了,回頭我再讓梅姨送幾瓶過來。”

  祁妙松開手,疑惑地問:“你不說回公司了嗎?怎么這個點回來了?”季悠澤故作輕松地聳聳肩:“我已經(jīng)辭掉明天集團的總經(jīng)理職位了,以后你跟著我免不了要吃些苦!”祁妙怔住,雖聽他說得輕松,卻還是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

  她握住他的手,調(diào)皮眨眼:“我還以為我很快就能成為季家太太,過上豪門生活呢!現(xiàn)在看來,豪門愿望要落空咯。”話音未落,她突然湊近,溫?zé)岬暮粑鼟哌^他耳畔,“不過誰讓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呢?所以本小姐決定包養(yǎng)你。”

  季悠澤聞言挑眉,修長手指勾起她一縷發(fā)絲繞在指間,眼底笑意漫到眉梢:“原來祁小姐好這口?”他突然傾身將人困在沙發(fā)里,溫?zé)釟庀⒎鬟^她泛紅的耳尖,“不過我可是很貴的——要一輩子的愛,外加三餐熱飯,和無數(shù)個早安晚安吻,你確定養(yǎng)得起?”

  祁妙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指尖繞著他后頸的碎發(fā),毫不示弱地揚起下巴:“小瞧誰呢?本小姐別的沒有,就是愛意多到能把你溺死。三餐熱飯、早安晚安吻?統(tǒng)統(tǒng)給你加倍!”說著還故意捏了捏他的臉,“大不了以后我多出幾本漫畫,你在家貌美如花。”

  季悠澤笑著拍開她作亂的手,順勢將她摟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輕輕蹭了蹭。下一秒,他突然坐直身子,眼神認真又帶著幾分狡黠:“所以我為了滿足你的豪門愿望,我決定另外開辟一條新天地。”

  兩人相視而笑,眉眼間滿是藏不住的甜蜜。季悠澤抬手看了看手表,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語氣里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正好,趁這次空閑時間,我打算向你爸媽提親。我已經(jīng)提前征得他們同意,還訂好了去三亞的機票。我們得趕緊收拾行李,下午兩點的飛機,中午就在機場隨便吃點,到了三亞就能見到你爸媽了。“

  祁妙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雙眼瞬間亮得驚人。她猛地跳起來,撲進季悠澤懷里,興奮的歡呼聲立刻響徹整個屋子:“真的嗎?!我太開心了!“她緊緊抱著他,仿佛要把滿心的喜悅都傳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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