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多數人的忠心日月可鑒，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鄭一言雙手背在身后，彎腰與小蘭視線平齊。
“你就是那個例外，不僅如此，你還慫恿這兩人跟你一起，叛變。”鄭一言繼續笑著說道。
小蘭眼睛越瞪越大，另外被抓來的兩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不要說我誣陷你，從你房間搜出來的十兩銀子可不會說謊。”鄭一言把虎子遞過來的一個包裹扔在小蘭面前，一錠銀子從包裹里滾出來。
“我查過，你入百花樓不到兩年，賺得比不上你的花用速度，還要經常找人借錢，說這十兩銀子是你攢的，誰信？”
鄭一言繼續道：“最重要的是，虎子跟著你，親眼看著你進了如煙閣。”
鄭一言給虎子使了個眼色，虎子心領神會，拽出塞在小蘭嘴里的布條。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鄭一言俯視著小蘭。
小蘭沒想到鄭一言知道得這么多，不再辯解，索性破罐子破摔，“沒錯，我已經答應了如煙閣的招攬，馬上就要去如煙閣了。”
蕓兒無法接受，跳出來指責道：“何姐姐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背叛百花樓？”
“為什么？”小蘭笑了。
“百花樓馬上就關門了，只有你們還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說什么百花樓能東山再起，也不想想她一個小姑娘有什么本事，我為自己找出路有錯嗎？”小蘭大聲吼道，“你們都是百花樓的牌面，就算出去了也有人要，可是我不一樣，我長得沒月嬌好看，又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如煙閣愿意培養我，我為什么不去？”
“這就是你把百花樓計劃告訴如煙閣的原因？”鄭一言打斷小蘭的話。
小蘭一哽。
何春花看向鄭一言，神色緊張，“什么意思？”
“她自己也說了自己一無是處，如煙閣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錢，自然是她對如煙閣有用，比如百花樓下一步的計劃。”
“你出賣百花樓？”這下連月嬌都憤怒了。
“放心，她就算想出賣百花樓，也得知道百花樓在做什么，我看她也沒那個腦子，頂多是告訴如煙閣胡旋舞的事，或者告訴如煙閣的老板娘自己學會了胡旋舞。”
隨著鄭一言的話落地，小蘭臉上只剩下了驚恐。
“為……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事？”小蘭忍不住后退，好像鄭一言是妖魔鬼怪一般。
鄭一言笑容逐漸加深，目光卻越來越冷漠，“就你這樣的，我根本不需要動腦子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心比天高，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小蘭氣得渾身發抖。
鄭一言卻還不放過她，繼續說道：“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你的賣身契還在百花樓，想要離開百花樓也可以，一人五十兩銀子，我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
“五十兩？你怎么不去搶！”
“你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嗎，找她要啊，五十兩或者交給人牙子賣到外地，自己選。”鄭一言輕描淡寫地說道。
另外兩人抓住小蘭，小蘭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我給你錢。”
鄭一言側頭，何春花微不可見地對她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如煙親自上門來領人。
“這是一百五十兩，她們的賣身契呢？”如煙依舊穿著大紅的襦裙，頭上還戴了一朵紅牡丹，看上去華貴極了。
鄭一言接過匣子掃了一眼，從懷里掏出三張賣身契。
如煙接過賣身契，眼睛還盯著鄭一言，“我看你條件不錯，百花樓混不下去了，不如來我們如煙閣，我就不計較你之前做的事。”
作為老鴇，如煙一眼就看出鄭一言的價值，稍加訓練，絕對有能力成為花魁。
“還是看好自己的狗吧。”鄭一言側身，虎子把小蘭往外一推，正好撞在如煙身上。
“哎呦。”如煙一個不察，被小蘭撞倒在地。
虎子又把另外兩人扔出去，全砸在了如煙身上。
“你們這群無賴，給我等著。”如煙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咬牙切齒地對著百花樓叫罵。
只是大門早已被關上，根本無人理會她。
鄭一言把錢匣交給虎子，“拿去交給花姐入賬，你這個月薪水加三兩銀子。”
虎子興奮地眼睛發光，“謝謝鄭娘子。”
“去忙吧。”鄭一言繼續回去看蕓兒她們跳舞。
當晚楚楚就過來了，拉著鄭一言到一邊小聲問道：“你們跟如煙閣鬧翻了？”
鄭一言挑眉，“消息傳得這么快。”
楚楚點頭道：“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如煙閣放話要讓百花樓好看，跟她交往甚密的人都不會再來百花樓的。”
鄭一言哼笑，“說得好像他們之前來百花樓了一樣。”
“現在不一樣了，如煙閣有不少客戶，萬一他們針對百花樓，會對你們非常不利。”
“放心吧，到時候他們會求著來我們這兒的。”
楚楚一臉的一言難盡。
“如煙閣也準備用胡旋舞做噱頭，你準備怎么應付？你現在少了三個人，演出會不會有問題？”
“沒關系，六個人也能完成。”鄭一言并不在意。
楚楚卻好像明白了什么，試探道：“你早就知道會出問題了？”
“我只是有個習慣。”
“什么習慣？”
“永遠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可那三個人會跳胡旋舞，百花樓要怎么應付？”
鄭一言看著楚楚，微笑道：“所以就需要楚楚姐你幫忙了。”
“我？”
鄭一言點頭道：“我有一個讓百花樓和清風樓雙贏的辦法，不知道楚楚姐有沒有興趣。”
“嗯？”楚楚滿臉疑惑。
如煙閣。
如煙坐在軟榻上，背靠著三個軟墊，還是疼得咬牙切齒。
小蘭三人站在如煙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想到自己今天吃的虧，如煙就心氣不順，看小蘭的眼神也不如從前和善，“你真的會跳胡旋舞？”
小蘭忙不迭點頭，“會，我們三個就是跳胡旋舞的。”
另外兩人緊跟著點頭。
如煙滿意地點頭，“很好，那我們也推出胡旋舞，我倒要看看百花樓還怎么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