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傾灑,落在凌雪白如清瓷面容上,凌雪緩慢睜開眼睛,徐徐抬起柔荑一般的玉手遮住金光,漸次坐起身來。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一樣涌入腦海,她的臉頰“蹭”的一下紅了起來,喉嚨干澀,發出嘶啞的聲音:“春桃!”
春桃聞聲而來,“郡主,你醒了,阿平哥哥,快把御醫請進來吧。”
和清得到自家春桃的命令,喜滋滋的去把劉御醫請進屋中,御醫仔細為凌雪把脈,詢問道“郡主可否把舌頭吐出來給看看?”
凌雪聽后照做,將舌尖慢慢伸出來,御醫望著發青的舌尖,結合剛才虛弱的脈象。
他深思熟慮一番后開口:“郡主不僅僅是風寒之癥,還有輕微的中毒跡象,此毒正是鶴頂紅。”
門外的陸展聞言快步邁入,狠厲的目光望向御醫,“你再說一遍。”
御醫看見陸展,腿打哆嗦,直接跪了下去。
“回稟督主,郡主不只有風寒之癥,還有鶴頂紅的中毒跡象,中毒導致郡主邪寒入體,染了風寒。”
他轉過身去,吩咐門外的和清。“趕緊帶人去查儲秀宮,一絲一毫都不許放過。”
昨晚之事歷歷在目,凌雪羞怯,不敢望向陸展,對著御醫低聲問道“那我中毒深淺如何,可還有醫治之法?”
御醫跪在地上說道“郡主中毒尚淺,可用芝麻磨成油,與當歸,黃芪,參苓一起熬制成湯藥服下,數月之后便可痊愈。”
凌雪聽完深深的吐了口濁氣,長嘆一聲,放下心來。
陸展忽然間想起了什么,把和清叫到身旁問道:“昨晚是誰在詔獄當值?”
和清想了想后答道“回主子,是永望。”陸展冷哼一聲“偷奸耍滑,讓他自己去領罰,雙倍領罰。”
陸展踱步漸漸走向凌雪,凌雪心下驚慌不已,還未等陸展過來,她一下子把錦被拽起來,將頭埋了進去。
衾布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苦檀香味,包裹著她,嬌嬌弱弱聲從被中傳出來“陸~陸展~,你不要過來,我~病~還未好,不可~傳染給你!”
陸展先是身軀一震,而后嘴角的笑意高高掛起,“小姑娘,可是忘了昨夜你拉住本座的手,偏要本座與你同榻而眠。”
周遭的人都大受震撼,御醫都不敢再聽下去,連忙起身行禮離開。
和清與春桃在一旁偷偷的耳語,“清兒哥,你說督主說的是真的嗎?”
和清望著親昵的二人“看郡主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真的。”隨后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凌雪惱羞成怒,鉆出頭來,含糊道“我當時神志不清,并非有意如此。”
陸展眼眸微挑,坐到床邊,凌雪則趕緊往床里面躲了一躲。
他伸手抓住了錦被,邪魅笑道“小姑娘說話不算數,昨夜你我二人就是在這條錦衾下翻云覆雨!你還撓花了本座的腰……”
陸展堅實有力的臂膀壓住凌雪細小的藕臂,凌雪的左手被迫放了下來。
陸展嘴角噙起一抹玩味又不懷好意的笑,轉而起身朝著門外邁步,只留下了一道瀟灑離去的背影。
小皇帝正在屋中被一群小太監吹捧著玩射覆,陸展望著樂不思蜀的小皇帝,勾起絲絲淺笑,“小皇帝來到東廠后整日如此?”
和清低頭回答“是,太后娘娘的人試圖將陛下騙走,都被奴才們發現并且就地誅殺了。”
陸展的眼中流露出贊嘆的目光,“干的不錯,不留后患,給太傅府的太傅府還有宋琮分別傳道皇帝口諭,讓他們進宮探望病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