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時一路跑到湖邊,用她那占滿鮮血的手扶著欄桿,隔著欄桿對著湖面干嘔。
沒一會宋驚蟄也追了上來:“驚時,你沒事吧?”他趕緊上前扶著宋驚時。
宋驚時嚇得都在發抖,因為她從來沒做過如此狠毒之事,她一頭扎進宋驚蟄懷里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說:“皇兄你知道嗎?他罵我是千人騎萬人壓的娼妓,還到處說我不檢點,讓我無地自容。我只能裝聾作啞讓他放松警惕讓他忘記有我這個人,否則我根本出不了穆城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聽到宋驚時這么說,宋驚蟄心疼壞了,他知道宋驚時受了很多委屈,但沒想到沈行之會如此的污蔑她。
哭了一會,宋驚時又接著說:“如今我割了他的舌頭,他便再也沒有辦法污蔑我了,我裝啞五年,現在也讓他嘗嘗當啞巴的滋味。”
宋驚時還是在哭,只是沒有剛剛哭的那么厲害了,宋驚蟄心疼的抱緊她:“以后這些話都可以和皇兄說,你不必親自動手,有皇兄在你再也不會受這等委屈了。”
宋驚時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
宋驚時割了沈行之舌頭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顧連州的耳朵里,他沒想到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如今也會變成這樣,不過他倒是可以理解,若是把宋驚時的經歷放在他身上,他指不定比宋驚時更狠些。
才剛用完午膳,顧連州就帶著顧念江直奔宋驚時的清瑤宮,只是他沒想到余音居然也在這,顧連州趕緊說道:“念江一直吵著要找姑母玩,我便帶她進宮了。”
余音笑了笑:“是念江想來還是你想來啊?”
“皇后娘娘說笑了。”顧連州有些不好意思。
宋驚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拉著顧念江跑出殿內,美其名曰帶她到外面玩去。
“連州兄,這么多年了,看來你心里還是放不下驚時。”宋驚時一走余音就對著顧連州說。
顧連州無奈搖了搖頭笑道:“知意走時告訴我,我從未放下過驚時,那時我還不信;可如今她又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年少時的情深是無人可替的,還是被知意說對了,我放不下驚時,我也對不起知意。”
“當初本就是我們逼著你娶知意,你也做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何來對不起一說。只是如今的驚時已與當年不同了,你若真的還有意于她便要接受她的一切。”余音說。
“我會的。”顧連州很堅定。
一晃兩年過去了,這兩年里宋驚時與顧連州的關系越來越好早已沒有了當初的芥蒂,顧念江也越來越離不開宋驚時甚至還直接住在清瑤宮。
這天顧念江說想回去看看父親,宋驚時便帶著她出宮去了顧府,只是顧連州好像還在外面處理公務。
沒見到父親,顧念江有些難過:“姑母,要是你是我母親就好了,這樣我不僅能天天和你待在一起還可以天天見到父親。”
宋驚時被她的話逗笑了:“傻孩子,說什么傻話呢,你要是想見父親,姑母天天都能帶你出宮來。”
“若是我也想你做念江的母親呢?”不知何時顧連州出現在了她們二人身后。
看到顧連州回來了,顧念江十分開心:“父親。”她直接跑上去撲到顧連州懷里。
“好了,你先和兄長他們去玩,父親有些話想與你姑母說。”顧連州讓下人帶著顧念江離開了,此時整個院子里就剩他與宋驚時。
他走到宋驚時身邊:“剛剛念江的話你考慮的怎么樣?”
宋驚時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話?”
“做她的母親,做我的夫人。”顧連州紅著臉又說了一遍。
見宋驚時有些猶豫,顧連州又接著說道:“驚時,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放心,我不是沈行之,我不會對你惡語相向更不會對你亂發脾氣;我不在乎你不能生育更不在乎你那些不堪的往事,因為我知道這些不是你的錯,我只想與你有個家,可以嗎?”
顧連州的話她自然是信的,畢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再加上這兩年相處下來宋驚時對顧連州倒也很放心,她猶豫是因為她覺得如今的自己早已配不上顧連州了。
見宋驚時還是沒有答應,顧連州繼續問到:“答應我好嗎?驚時。”
“好。”宋驚時點了點頭還是答應了,即使她放不下自己的過去,可她很自私她也想有個家也想有自己的孩子。
就這樣宋驚時與顧連州在大家的見證下成親了,這下顧封陽與顧念江有了母親,而宋驚時也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
而這些年宋驚蟄一直把沈行之他們關在天牢里并且從未停止過對他們的折磨,因為宋驚時在外面吃了八年的苦,宋驚蟄也要折磨他們八年,讓宋驚時受的苦在他們身上千萬倍的還回來。
沈秋言與李玉樓兩個女子哪受得了天牢里的種種酷刑,在第五年宋驚蟄把她們做成人彘時就已經死了;至于徐子良,宋驚蟄不想在他身上多費功夫,在沈秋言死后宋驚蟄便把徐子良亂棍打死把他們一起丟去了亂葬崗。
只有沈行之,宋驚蟄遲遲不肯放過他,無論中途得了多嚴重的病宋驚蟄都一定要給他治好又繼續折磨他。沈行之也想過自盡,可一想到顧連州說他若是敢自盡便要掘了他父母的墳墓出來鞭尸,沈行之也就不敢自盡了。
終于熬到了第八個年頭,當沈行之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自由的時候,宋驚蟄一道圣旨下來判了他凌遲,此時他萬念俱灰只想著趕緊死了到地下與家人團聚。
凌遲沈行之之時,宋驚時瞞著顧連州偷偷到了刑臺下看,整整一天一夜,一刀又一刀割在沈行之身上,宋驚時看了沒有一絲的心疼,只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只是不得不說沈行之倒是真的命硬,凌遲了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沒死,宋驚時再也忍不住了,她恨不得沈行之立刻就死;她拿起早已備好的弓箭對準沈行之,可箭在弦上她卻不敢下手;不是不忍心,是害怕,因為她從沒殺過人。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從身后抓住她的手,宋驚時回頭一看,是顧連州。
顧連州緊緊抓著宋驚時握著弓箭的雙手,后瞄準刑臺上的沈行之,然后一松手,那支剪不偏不倚的扎在沈行之的心口上。沈行之終于死了。
看到沈行之死了,宋驚時終于松了口氣,她扎進顧連州懷里:“你怎么才來,我好怕。”
顧連州輕撫著她的頭:“別怕驚時,一切都結束了。”
后來啊,顧連州與宋驚時生活的很幸福,他們常常帶著封陽和念江四處游玩,宋驚時也終于放下了自己的過去,一心一意的與顧連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