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
男人垂眸看她,她垂下眼簾不敢與他對視。
“你很怕我?”
“怕。”
小姑娘點點頭,老老巴交的回道。
褚淮序摸摸自己下巴,自問也沒打罵過她,莫不是自己長得太兇了不成?
他漫不經(jīng)心指了指桌上的那堆糕點:“這些都是你做的?”
他的語氣不溫不火卻讓蘇渺感到很是心虛。她微微闔眸,弱弱的應(yīng)了一句:“是。”
男人輕嗤:“一盞可裝不下。”
蘇渺忙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漆器會這么貴。”
她原本還以為褚淮序會讓她賠錢。沒想到下一秒?yún)s轉(zhuǎn)身找了塊干燥的白帕丟給她:“頭發(fā)沒干,小心著涼。”
蘇渺堪堪接住,望著手中的帕子怔了會兒神,又輕輕的道:“家主,我沒有那么多錢。”
“什么?”
“我不知道那盞漆器這么貴,我沒有那么多錢賠給你。”
“沒讓你賠。”
褚淮序坐回桌邊,拾起一塊槽子糕咬了一口:“這個院子里的東西都是你的,你想如何都可以。”
聞言。
蘇渺思緒一片空白,腦子里空洞洞的,只感受到胸口的一顆心臟在孤獨(dú)而蓬勃地跳動。
從前她不懂的男女之情,但在嫁給他之后仿佛都有了具象化。
蘇渺挪步到桌邊坐下,抬手將披在身后的一縷黑發(fā)撈過來正準(zhǔn)備擦。
褚淮序頓了頓,放下還未吃完的槽子糕后搶過她手中的帕子細(xì)細(xì)幫她擦試。
像幫女人擦頭發(fā)這種活兒他一個大男人也是第一次干。倒是不敢用勁,怕弄疼了她。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嬌氣得緊。
隨便說一句都會紅了眼睛,要是真弄疼了還不一定會哭成什么樣子。
蘇渺乖乖坐著,任由他在自己頭上搗鼓。
窗外閃過一個人影,溺入如墨的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辛詭藏在暗處,對于這個二房安插在大房院中的細(xì)作早就已經(jīng)忍耐了許久。
不過將軍有令,留她有用。
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壓下心底的殺意,容忍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
聽柳一如往常帶著情報,拐入暗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二房院中。
在剛推開磚門正準(zhǔn)備出暗道時卻突然被一把刀架住了脖子。
她保持著佝僂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只見一襲月牙白的裙擺慢悠悠的闖入視線。
抬頭望去,聲音不覺顫抖:“二,二少夫人……”
洛云裳掀開眼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嘖。這么晚了,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院里安靜得緊,除了把刀架在她脖子的暗衛(wèi)就只有眼前的洛云裳。
看樣子褚淮末應(yīng)該不在。
可洛云裳又是怎么知道這處暗道的?
聽柳心臟跳得飛快,原本佝僂的身子已經(jīng)默默跪了下去。
她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刀劍無眼,誰也不想無緣無故做這刀下鬼。
洛云裳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腰間的碧海青蓮佩,鬢發(fā)上的金釵流蘇隨著動作緩緩晃蕩。
“別看了,他不在。”
她知道這小丫鬟心里正在疑惑什么,扯唇一笑解釋道:“東城郊的那批礦突然出了事,他估計是把你給搞忘了吧。”
“二少夫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