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清晨一大早,百姓們就圍在大街小巷中央議論紛紛:“咦,你們聽說沒有,承恩侯府的蓬萊縣主為了能夠嫁給安王府世子裴以恒,不惜以命相賭……”
“這事兒誰不知道呢?都傳遍了整個大齊國了。”
“這蓬萊縣主,好歹也是貴府千金,偏生的為了安王世子,連貴府顏面,也都丟盡了。”
“前些日子,蓬萊縣主和定北侯府二小姐袁思思,一同前往郊外郊游。結果未曾想到在途中遇到劫匪刺殺。九死一生。性命垂危。”
“你們的消息都落后了。我可是聽說蓬萊縣主買通了劫匪。想要一舉除掉定北侯府二小姐?好霸占安王府世子。”
“嘖嘖嘖!沒想到這蓬萊縣主長相貌美如花,實則心腸歹毒。為了能得到安王世子,竟然使得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承恩侯府,祖墳上還真的是倒了八輩子大血霉。生得出蓬萊縣主這根毒苗。”大街小巷當中,數不盡的就是流言蜚語。眾多百姓有的為定北侯府二小姐說話,有的貶低蓬萊縣主。簡直是應有盡有。
………
承恩侯府,兮院
一張雕花大床上躺著一位絕美少女。只見帳幔之下,一張慘白的小臉露了出來,睫毛輕顫。看的出來,這熟睡少女睡得很不安穩。
“梅心,縣主,這都昏迷了3天3夜了,怎么還沒醒來?”蓮心焦急的目光落在熟睡的少女身上,擔憂的聲音傳來。
梅心與蓮心,都是承恩侯府蓬萊縣主賀蘭兮顏的一等丫鬟,梅心,一向心高氣傲。視人命如草芥。蓮心,心地善良。
梅香聞蓮心的聲音,瞥了一眼她一眼,譏笑道:“蓮心,我不知該說你是蠢還是笨,你竟然還關心她是死是活,你可別忘記了,你臉上的疤痕是誰弄的,才毀了你引以為傲的容貌,你心地善良又如何,到最后還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哼……”
那床上昏迷的少女。便是承恩侯府蓬萊縣主,在侯府排行老三。
“梅心,你別說了,我從來也沒怪過縣主。”蓮心掩下心中的悲憫平穩了性子,仿佛并未受梅心這番話的影響。
“哼,有也好,沒有也罷,蓮心你的付出,壓根兒就換不回這蠢縣主的心。”梅心冷笑道。說話毫不顧忌,話里帶刺。
一字一句皆傳入那熟睡少女耳中。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睜開了那雙茫然的大眼睛,感覺渾身就仿佛是散架了一樣。
入目的是一間鑲金嵌玉的閨房。床畔還站著兩名丫鬟。
“你……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賀蘭兮顏抬首看向床邊站的兩名丫鬟開口詢問道。
這番話一落下,便將梅心嚇了個半死,這蠢貨怎么會那么快醒來?她不會是聽見了她方才說的話吧?
心中不由得莫名有些擔憂。
世人皆知,承恩侯府的蓬萊縣主,驕縱任性,囂張跋扈,素日,喜歡欺壓她們這些丫鬟,心情不好便肆意欺辱,弄得整個承恩侯府人心惶惶,心驚膽戰,都對這位蓬萊縣主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
“縣主,你可算是醒來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大太太她都派了好幾撥人來探望你,可你一直都沒醒。”蓮心伸出手,將賀蘭兮顏攙扶起來,關心道!但蓮心眼神中閃現出一抹復雜的情緒。
縣主?大太太?這些陌生的字眼源源不斷涌入少女耳中,迷茫的睜開了大眼睛詢問道:“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我又是誰?”
賀蘭兮顏,一下子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這番話傳入蓮心和梅心耳中,彼此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神中看出了驚異:“縣主,你怎么了!你這是在承恩侯府啊!這是你居住的兮院,你是承恩侯的女兒,御賜的蓬萊縣主,賀蘭兮顏啊!奴婢是蓮心,一直都在你身邊侍奉……”
梅心閉口不言。由蓮心率先開口解釋道。
承恩侯府!承恩侯的女兒蓬萊縣主賀蘭兮顏!??
這番話傳入賀蘭兮顏耳中,詫異之下便環顧四周,一間奢靡偌大的閨房內,鑲金竊玉,奢華萎靡,粗鄙不堪,讓人生厭。
這便是自己的閨房。這裝飾也太粗俗了吧,一點兒也沒有大家閨秀閨房的該有的樣子。
忽然之間賀蘭兮顏,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道:“我頭有些疼。”
“縣主您請稍等,奴婢這便去請府醫前來為您診治。”這番話一落下,蓮心疾步離開兮苑,往外走去。
只留賀蘭兮顏和梅心在廂房內,賀蘭兮顏并未將心思放在梅心身上,也未察覺梅心眼神中閃現出的一抹厭棄。
心中冷哼:【若非你是承恩侯府的蓬萊縣主,我才不會在你這么愚蠢的人身邊侍奉,真是掉身價。】
見梅心站在原地,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賀蘭兮顏,抬首看向梅心,開口道:“我肚子有些餓,你去端一碗蓮子羹來。”
聞聲,梅心這下可就不樂意了,不過只是個草包罷了,還當她自己是個什么千金大小姐。
還敢指使她?
哪兒來的臉?
見梅心一動不動,賀蘭兮顏挑眉:“怎么,本縣主還使喚不動你這么一個小丫鬟,還想不想在府中混了?”
這回可把梅心嚇得不輕,連忙道:“是,縣主,奴婢這就去。”這蓬萊縣主一向脾氣古怪,驕縱任性,囂張跋扈,對她們這些丫鬟是非打即罵,她可不敢得罪她,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說完,梅心疾步離開了廂房。
當梅心一離開,這廂房中頓時寂靜無聲,就連掉一根針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賀蘭兮顏,翻身下床。走到梳妝臺邊。目光落在梳妝臺上的那一面菱花鏡上。從鏡面中倒映出一絕美女子的容顏。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仿若從畫中走出來的天仙一般,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黑而亮,仿佛這世間所有污濁都在這雙眼眸之下蕩然無存。
忽然之間,賀蘭兮顏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半晌以后,這才反應過來。
伸出芊芊玉手,撫上自己那絕美的容顏,低喃:“沒想到我生的如此絕美。”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張臉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
就在賀蘭兮顏發呆之時,便聞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
不等賀蘭兮顏反應過來,便見一位30多歲的美婦緩緩走入廂房內。
待她走近,賀蘭兮顏才緩緩抬首看向她,只見她身著一襲綾羅妝點的鏤金羅裙。從肩至下擺均繡滿了精致的花紋和圖案,閃閃發光的珠寶。配飾和綴滿寶石的發跡令人嘆為觀止。
她的容貌,倒是與她,有三分相似。
“不知您是誰?”賀蘭兮顏,抬眸,疑惑不解的開口詢問道。
聞聲,那名美婦走到賀蘭兮顏身邊,伸出手摸了摸賀蘭兮顏的額頭,不停的低喃:“這也沒發燒啊,怎么連娘都忘記了?”
“娘?”賀蘭兮顏,有些疑惑不解的望向她,忽然之間,頭部疼痛難忍:“我的頭好痛。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兮兒!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找個大夫來看看?”見賀蘭兮顏捂住頭,疼痛難忍的樣子。賀蘭絮不由得有一陣慌亂。
半晌過后。賀蘭兮顏頭部的疼痛漸漸消散。
“娘!我沒事,方才蓮心已經去尋府醫了,您不必擔心!”說著,賀蘭兮顏,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
聞聲,賀蘭絮有些疑惑,不由得打量著自己這個寶貝女兒。
怎么大病了一場以后,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變得連她都不認得了。
但賀蘭絮,并未多想,因為在她心目中,女兒越來越好就對了。
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賀蘭兮顏的小腦袋。
“兮兒,這次大病初愈,娘覺得你變了好多。”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從病了以后再次醒來,有好多事情都忘記了。”賀蘭兮顏抬首望向站在身前的賀蘭絮,迷茫的說道。
聞聲,賀蘭絮開口道:“兮兒,前幾日,你與定北侯府二小姐袁思思,去郊外踏青。在途中遇到的劫匪。逃跑途中。你與思思,不慎跌入山崖……”
賀蘭絮,將過往都斷斷續續的告訴了賀蘭兮顏!
聽了賀蘭絮的敘述。賀蘭兮顏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環顧四周,她的目光不經意之間看見了從外走進來的一位身著大紅錦緞華衣的女子。那女子滿頭珠釵。涂脂抹粉。連原本的樣貌都給掩蓋了下來。就差將有錢刻在身上。庸俗。不堪。
“兮顏妹妹!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大病初愈?好像是變了一個人。”這矯揉造作的樣子,映入賀蘭兮顏眼簾,不自覺的心中生出了一絲厭棄。
賀蘭兮顏不喜歡金銀配飾過多戴在發髻間,就好像是一只花孔雀。
“你是哪位?”賀蘭兮顏挑眉反問道!
聞聲,袁思思愣在原地,心下腹誹:【莫非這次失憶了?她身子怎么那么不頂用,就因為摔下了懸崖便失憶了?】
見袁思思不說話,賀蘭絮伸出手,摸了摸賀蘭兮顏的手,臉上洋溢著璀璨奪目的笑容:“兮兒,你怎么連思思也給忘記了?這回你們被山匪追殺,跌落山崖,還是思思舍命救你,才得以保全你的這一條命。如果不是思思,恐怕娘還見不到你呢。”
對于賀蘭絮而言,袁思思就是賀蘭兮顏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袁思思的拼死相救,自己的寶貝女兒也不會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