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懷孕后，情緒變得很敏感。

　　兩個人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的時候，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別煽情的情節(jié)，陳識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涌，譚明彰慌慌忙忙去拿茶幾上的紙巾給她擦眼淚。

　　晚上睡覺睡到一半，譚明彰被陳識搖醒。米色的床頭燈下，她眼淚婆娑，長發(fā)散落到一側(cè)。

　　“你愛不愛我。”

　　譚明彰睡意散開，伸手摸她的頭，很認真的回答她。

　　“我愛你，很愛你。”

　　陳識甩開他的手。

　　“不，你愛我只是建立在我愛你的基礎(chǔ)上。”

　　她總是理性，冷靜，很少有這樣的時刻。譚明彰心軟的都要化掉。

　　“那你少愛我一點，我多愛你一點好不好。”他說著，湊近她，把她環(huán)在懷抱里。

　　“那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她仰頭，望著他的眼睛。

　　一件事，就算一百件事，一千件事，一萬件事，他怎么會不答應(yīng)呢。

　　“把煙戒了。”

　　“戒。”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答應(yīng)完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都哪里跟哪里，戒煙怎么跟愛不愛她扯上關(guān)系。

　　“你戒不戒。”

　　“戒戒戒。”譚明彰摟著她，“睡吧。”

　　說戒就戒，譚明彰第二天起來還真就不抽煙了。

　　晚上回去看卷宗，沒有煙，總覺得嘴里少了些什么東西，癢癢的。

　　陳識正在沙發(fā)另一角敲鍵盤。

　　譚明彰勾了勾嘴角，湊過去，吻她的唇。

　　“唔……”她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一吻封默。

　　“這樣能戒煙。”譚明彰壞壞的笑。

　　——

　　在隊里半夜里蹲點，哦，這件事，陳識還特地問他，是不是刑警都是些夜貓子，怎么凈晚上行動。

　　這倒不是，只不過晚上人少，嫌疑人多熟大多意識比較松散。便于抓捕，不易引起慌亂。

　　一行人坐在嫌疑人的上一層樓，抽著煙，熬到后半夜。一個人抽煙，煙霧就已經(jīng)夠大的了，刑警隊的都是些老煙槍，一群人一起抽的時候，別提多壯觀了。

　　只有譚明彰一個人坐在中間拿了根煙，沒點，只是放在鼻子上嗅一嗅。

　　譚明彰從進入刑警隊就開始抽煙，一直到現(xiàn)在，大概有12年的煙癮。

　　刑警要熬夜蹲守啊，加班啊，看監(jiān)控啊什么的，香煙是個提神的好東西。

　　譚明彰剛開始不抽。

　　第一次蹲守，三個多小時，坐車里，四個人，三個大煙槍。三個小時至少抽了兩包煙。又不能開窗，只能細條縫，譚明彰坐在其間像顆綠蘿。下來的一個多星期他眼睛還是疼的，更別說呼吸系統(tǒng)了……

　　后來，他就開始抽煙了。

　　剛戒煙的時候，其實挺痛苦的。如果在家，還可以摁著她親，在隊里的時候，將就只能嗅一嗅了。

　　其實他現(xiàn)在很想摟著她親一口，這比煙更上癮，也更讓人頭腦清醒。

　　隊里有人夾著煙湊過來，調(diào)侃他怎么一下子轉(zhuǎn)了性，是不是交了管得嚴的女朋友。

　　譚明彰摸摸下巴，望著窗外的燈火，不猶豫的點點頭。

　　周圍人一下子炸了鍋，圍過來問東問西。萬年寡王突然就有女朋友了，這比抓嫌疑人時嫌疑人男扮女裝都刺激。

　　“是老婆。”說到一半，他糾正到。

　　如果不是因為樓下就是嫌疑人，小鄭一幫人就得跳起來嗷嗷亂叫著返祖了。

　　好了，這下不用抽煙，所有人都清醒了。

　　他沒詳細說，只是說認識的很早，重逢，后來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睡著了沒有，晚飯吃的什么。肚子越來越大，他總不能陪在她身邊，陳識一個人也不方便。是時候去家政公司問一問，請一個阿姨照顧她了。

　　他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在家，總歸是很擔(dān)心。

　　嘖，都是樓下這孫子的鍋。

　　譚明彰摸摸下巴，已經(jīng)想著從陽臺進去后怎么把這孫子牢牢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