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家不娶戲子
蘇君翎想也沒想地說道:“昨天剛給人家下馬威,今天又讓她治病。爸,您以前不是這么教育我們的。”
“讓她進蘇家已經(jīng)足夠給她臉了。再說了,昨天是她自己走的。”
“可心昨天那么對她,她不走,留下來受罪嗎?”
蘇江旋轉(zhuǎn)鋼筆,用筆敲了敲黃花梨木桌面。
“你站在可心的角度想想,可心喜歡秦謹寒。傅冰跟秦謹寒是什么關(guān)系?她心里難受才會那么對傅冰。你做哥哥的,不幫妹妹出頭就算了,還帶對方去金鼎獎,讓她做你的女伴!”
蘇江語氣不善道:“你如果喜歡傅冰,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蘇家不娶戲子!”
“爸,我發(fā)現(xiàn)你一旦遇到可心的事就很不像平常的你。”
“蘇家就一個女兒,不寵著她,寵誰?”
“蘇家確實就一個女兒,她失散了二十年。我們寵的人應該是她,可不是為了個替代品,放棄尋找她。”
“找了這么多年,一點音信都沒有。她說不定早就沒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只要一天沒有聽到她確切的消息,我就繼續(xù)找!”
蘇君翎煩躁地起身離開。
蘇江等他走遠,才說道:“盯著三少,看他是不是去找傅冰了。”
“是。”
蘇君翎飚車他的跑車出了蘇家。
百無聊賴地跑了一段路,把車開到了傅冰小區(qū)門口。
撥打傅冰的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傅冰。
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姐姐病了,有什么事你告訴我,她病好了我跟她說。”
蘇君翎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怎么突然病了?”
小美沒回答,反問道:“你找我姐姐有事嗎?”
“我是蘇君翎,在你們小區(qū)門口。我上去看看她。”
一定是昨晚的事讓她不舒服了。
她剛出獄,沒休息過一天,就硬著頭皮扛明里暗里的打壓。
本以為能抱到蘇家的大腿,讓蘇家做依靠。
沒想到,根本沒人愿意搭理她。
蘇君翎用手擋住酸澀的眼睛。
如果她有家人,該多心疼她。
然而,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傅冰燒得昏昏沉沉。
像火燒,又像睡在冰天雪地里。
蘇君翎坐在她床邊。
傅冰被蓋得掩掩實實,只露了一個腦袋。
巴掌大的小臉兒沒有一點血色,連唇色都淡得跟臉上的皮膚一樣了。
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小美一個轉(zhuǎn)身倒水的功夫,就不見蘇君翎。
她端著水杯站在門邊,忐忑地說道:“蘇導,我姐她不喜歡別人進她的房間。”
蘇君翎收回要跟傅冰擦汗的手,走到門口。
“看醫(yī)生了嗎?”
“還沒,但吃過藥了。”
“燒得這么嚴重為什么不去醫(yī)院?”蘇君翎理解不了。
“關(guān)你什么事?”秦謹寒冰冷如寒潭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秦謹寒,你還敢來?”蘇君翎也怒了。
小美第一反應就是把房間門關(guān)上。
秦謹寒與蘇君翎隔著大半個客廳去對峙。
小美心驚膽顫地看他們。
“你們可不可以出去?我要照顧我姐姐。”
一句話,把戰(zhàn)火打消了。
秦謹寒打開大門,“蘇三少,請吧。”
“你憑什么讓我走?”
“憑她是我的女人。”
蘇君翎冷斥一聲,“你還真不要臉。昨晚她離開蘇家后,你帶她去了哪里?她今天為什么會病倒,你心里有數(shù)?”
“蘇三少對別人床上的事這么感興趣?”
“你他媽的,傅冰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物!”
“這話從蘇三少嘴里說出來還真新鮮。如果你們蘇家人把她當人看,她會一個人從蘇家離開?”
蘇君翎被噎住。
“你連帶個客人進蘇家都無法讓別人不嘲笑她,你拿什么來跟我爭?”
秦謹寒大步朝傅冰的房間走去。
小美渾身顫抖地擋在門前,結(jié)巴道:“我、我姐她不想見你。”
“你錯了。哪怕她恨我,她心里也有我。”
說完,秦謹寒接過小美手上的藥和水,擰開房門。
他進去后,從里面把門給反鎖了。
蘇君翎忍著踹門的沖動,說道:“我讓我家的家庭醫(yī)生過來看。”
“謝謝蘇導的好意,等下何伯和寧姨就到了。今天家里不方便待客,等姐姐病好了,再請你來家里做客。”
小美學著她姐姐接待客人時的說話。
一番話,說得磕磕絆絆,她都氣餒了。
蘇君翎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憤憤離開。
秦謹寒脫鞋、脫外套,白襯衫挽到手肘。
他從衛(wèi)生間打了盆溫水,給她擦臉上、身上的汗。
為她換了一身干爽的睡衣,才重新把她放進被子里。
傅冰一沾枕頭,就把自己縮到床的角落里,蜷縮起來。
那是一個防備性很強的姿勢。
秦謹寒上床,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在監(jiān)獄里的那幾年,他總是想方設(shè)法避過所有的耳目去見她。
在那間他費盡心思為她打造的房間里。
每每她被他折騰到?jīng)]有一絲力氣后,她才能睡上一兩個小時。
*
傅冰燒了三天,反反復復地燒。
何伯和寧姨一直守著她。
直到她徹底退燒了,兩人才放下懸著的心。
傅冰出獄后好不容易養(yǎng)出來的一點肉,又沒了。
傅冰洗了個澡,吃了飯后,就開始忙碌。
售藥這一塊他們短期能這么賣,長期持續(xù)出售,還需要找有資質(zhì)的公司合作。
否則,有人在他們的藥上做手腳,吃出問題,以她當下的人脈處理不了。
傅冰思考了許久,最終選擇了與楊凝爭合作。
楊凝爭接到傅冰要面談的電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畢竟,傅冰剛拒絕過他的別墅。
楊凝爭進入咖啡廳,看到傅冰半撐著下巴坐在窗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精巧、靈氣十足的五官,在這時多了靜謐的美。
楊凝爭壓下狂跳的心,坐到傅冰對面。
傅冰回過神,“合約準備好了?”
“好了。”楊凝爭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瘦這么多?”
“前幾天生了一場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傅冰仔細閱讀各項條款。
合同很詳細,唯獨沒有違約金這一項。
“楊總設(shè)這份合同一定花了很大力氣。”
楊凝爭:“當時你跟公司擬的合同沒有經(jīng)過我的手,以后我們簽定的每一份合同都不會有違約金。”
傅冰垂眸,“楊總對我們的合作很有信心。”
“我對你有信心。”楊凝爭說完,意識到不妥。
但話已出口,他索性就直說了。
“你成名的時候,我讀高三。高考前的兩個月,我父親患癌過世了。那時候我突然就失去了人生方向,也不愿意參加高考。有一天晚上,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你。那時候我就想著,將來一定要站在你身邊。”
“你入獄那一年,我剛進公司,人微言輕沒有能力為你做更多。”
“現(xiàn)在不同,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全力以赴。”
傅冰沒料到還有這樣的一層關(guān)系。
“謝謝你欣賞我,我讓你失望了。”
傅冰從粉絲身上得到的更多是善意和溫暖。
哪怕她近段時間,在生活與片場遇到的人也大部分都帶著善意跟她相處。
“我不相信你會做那些事,我會陪你一起證明。”
“謝謝。”
傅冰確認合同沒有問題后,在最后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
兩人要離開時,一道女聲從身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