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雅園背后的老板可能是傅冰
傅禪看著院子里上百年的古樹,綠意濃濃,亭亭如蓋。
風從它茂盛的樹葉從吹過,傳來沙沙的聲音,緩解了他心里的煩躁與不安。
云繪聽到他的車聲,從后院出來,給他斟了杯茶,柔聲問道:“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出了什么事了?”
傅禪接過她手里的茶,一飲而盡。
“剛去療養院,她還是不肯交出《禇家繡譜》。”
云繪接過他手中空的茶杯,又給他蓄了一杯。
“老人固執,你直接要她自然不肯。我想你還是恭恭敬敬的把她從療養院里請回云溪里。她一輩子都住在云溪里,要是住回來了,她心情要是好了,她說不定就肯把繡譜交給你了。”云繪輕聲道,“傅雅已經沒了,沒有人能傳承禇家的繡工,她老人家要是再固守己見,只會讓禇家曾經的輝煌迅速沒落,甚至消失。對她、對禇家沒有任何異處,她愛絲繡如命,不會沒考慮到這一點。”
傅禪煩躁地扒了扒頭發,“你說的我自然想到了,以前有任葉和顧雅正攔著,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誰?”
“傅冰。我今天去療養院也見到傅冰了。”
云繪臉色變了變,沉吟道:“如果是傅冰,這事不好辦了。”
“你這是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傅禪語氣帶了些怨氣。
云繪搖頭,“你不明白,傅冰是目前這個世界上傅雅最親的人,也是最像傅雅的人。她的出現很可能讓老人家改變主意。你是不是一直在查雅園嗎?我懷疑雅園的背后不是傅雅,而是傅冰。”
傅禪不禁坐直了身體,“你繼續。”
他做繡品做了二十幾年,因為有禇家的金字招牌,一直都是業內首屈一指的頂級繡品。
這一塊可以說是被他壟斷了。
幾年前出了個雅園,起初對他沒有什么影響。
隨著傅冰穿著雅園的衣裙出現在紅毯上,雅園的繡品才被大眾和貴人們看到。
從此,雅園的勢頭就漸漸壓住禇氏繡莊。
他們一直以為雅園中的雅睿是傅雅,因為名字里都有“雅”字。
可傅雅死了半年多,雅園非但沒有呈現頹勢,反而越來越好。
尤其是傅冰出獄后,雅園更好了。
“我之前以為傅冰只是個漂亮、貪財的戲子,直到我看了她那天的直播后才發現她是個很有腦子的女人。她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讓很多頂級資源主動找她,這種能力有多可怕,你我最清楚。”
傅禪沉默了許久,“我覺得你可能把她想得太好,我見過她,漂亮是漂亮,未施粉黛,就像個鄰家小姑娘,沒什么攻擊性。”
云繪也不跟他爭辯,將傅冰那天的直播錄屏的重要片段打開讓他看。
傅冰的聲音如流水緩緩流進傳承上百年的云溪里。
“我知道大家很關心我,我心里也一直惦記著各位。前段時間處理了一些私事,把各位放在第二位了,對此我很抱歉。你們總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最真摯的愛與支持。我沒能回饋你們同等的真誠。”
“今天的直播除了讓大家看看我之外,我也會聊聊我未來的計劃。可能會讓大家失望,還請你們理解。”
“我母親在我出獄的半年前過世了,她還有很多遺愿未完成。接下來我的工作重心是代她走完她曾經未走的路,我也想更了解我母親。完成這件事,我不確定需要多長的時間。”
“我母親在我出獄的半年前過世了,她還有很多遺愿未完成。接下來我的工作重心是代她走完她曾經未走的路,我也想更了解我母親。完成這件事,我不確定需要多長的時間。”
“如果完成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
云繪等著傅禪看完,“你還覺得傅冰是個簡單的女明星?她能夠用幾句簡單的話就把她將來要把從你手里拿走禇家的一切提前告訴大眾了,大眾先入為主,將來哪怕事情發生了,他們也會覺得傅冰做了她應該做的事,我們就失去了先機。”
“你以為任葉為什么在她直播后對傅冰開了不少后門?因為任葉發現了傅冰的不簡單,任葉是你、傅寧、顧雅正中離傅冰關系最遠的人,如今他離傅冰最近。”云繪垂眸冷靜地分析,“傅冰和任葉聯手,你有把握處理嗎?”
傅禪沒有回答。
只有任葉,他都不一定能贏。
如今,傅冰也不像他原先所認為的空有外貌沒有腦子的蠢貨。
這兩人要是聯手,他真沒有把握。
云繪輕輕嘆了口氣,“這場仗我們確實有些被動,要處理起來很難,但也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我們的勝算在哪兒?”
云繪笑道:“就在這里啊,云溪里在我們手里。他們再聰明也沒得掂量。我記得再過幾天是老夫人的生日,我們把她老人家請回云溪里,幫她好好慶祝一場生日。這個理由任葉、傅冰都沒法兒挑刺,老夫人回到云溪里后,不送她回療養院不就好了?”
傅禪瞬間豁然開朗,“我夫人的腦子就是好使,怪不得老話總說聽老婆話的男人最幸福。我有這么聰明的老婆,還怕什么?”
云繪被他抱得手臂都疼,嬌笑道:“你抱疼我了。”
傅禪立馬松開手,只敢虛虛地牽她的小手。
“你傻乎乎的,我不多操心我們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老婆說的對。”傅禪附和道。
云繪無奈道:“你今天出門也累了,先回房間休息。我得好好想想該怎么辦。”
“你要是不喜歡這種絞盡腦汁的生活,我們就不管這些事了,我們就一家四口過著簡單的生活好了。”
云繪打斷他的話,“你想得太簡單了,身居高位的人其實是沒有退路的。只要后退,會有上萬只腳踩上來。我能遇上你,這輩子已經知足了,我沒有在你這里受過半點委屈。可我們的孩子還小,他們的將來還得由我們做父母的仔細為他們謀劃。”
傅禪抱了抱她,“我先睡覺,等我睡醒了陪你一起想辦法。”
“嗯。”
云繪的笑容在傅禪走后卸了下來。
她走到院子里,陽光很熱。
腳下是被幾百年風雨洗刷過的石板路,她緩步走著,浮躁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
傅冰未嘗不是她現階段最大的試練,她面對就是。
無需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