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烏時,幫我查查秦謹寒
“你把你跟傅冰比,你確實是個失敗者。你跟你自己比,你是成功的。至少你在自以為是的改變?!?p> “自以為是?”韓蕙一陣凄笑。
“你以為你最慘了?”
韓蕙嘴唇動了動,回答不上來。
“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自怨自艾上,不如想怎么可以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小冰可以救你的身體,她無法救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只有你自己把它立起來。枉死人里最不缺的就是悲慘的身世、不公的遭遇,你的遭遇在那里面還真不算什么。”
“所以我連成為枉死人的資格都沒有?”
“什么時候枉死人成為別人的第二選擇了?”烏時冷聲道。
從地獄里爬出來,永遠游離在生死邊緣的人,豈是這么好成為的?
韓蕙自知失言,表情空白了幾秒,不知道該怎么辦。
烏時說的對,她的人生走到這一步她自己要占主要原因。
她明明可以把路走得更好,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一次又一次都毀了她。
到最后,毀了身體,換了容貌,她還是沒明白自己的人生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還是沒有理清當下最應該做什么。
反而拿大量的時間內耗與自我否定。
看到傅冰一步一步擺脫逆境,重新回到無可撼動的國民女神的位置,她還是得到了所有人的愛與尊重。
她和傅冰明明原先的差距不大,甚至她比傅冰多了不少優勢。
傅冰能逆風翻盤,她卻只能藏在她的影子里,動彈不得。
傅冰越強大,就反襯她越懦弱。
“我該怎么辦?”韓蕙崩潰道。
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可言,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烏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崩潰,沒有半點動容。
他冷漠地說道:“你要做什么?哪些地方需要別人幫忙?當然,你最希望能不假他人之手報仇,顯然你沒有這個能力。你又不愿意接受自己并不聰明的事實,你不內耗,誰內耗?”
嘴毒,他從未輸過。
韓蕙面色慘白如紙。
烏時眼里沒有半點感情,“所有人都知道傅冰站起來了,但不知道她為什么能站起來。她在這半年里沒有錯過任何一個能翻身的機會,等待她的也絕不只是好運。她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去面對她所遇到的問題,在能給予別人善意的時候她也從不吝嗇。你能得到她給的溫暖,其他人同樣如此?!?p> “她愿意給你時間重新爬起來,給你別墅,給你錢,讓人照顧你。那是因為她跌倒的時候,她希望別人能那么對她,所以她用她期待的方式對待你。你可以縮在你的小殼子里,但你要拿你的小伎倆到我面前得瑟,我不是縱容你!”
韓蕙咬著嘴唇。
冷言冷語,如刀一片一片地割著她的皮肉,竟然比那一晚上更痛苦、更絕望。
那時候,她預見了結果。
死!
那是個她可以接受的歸宿!
窩囊地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永遠也無法報復黎樺、蘇河和韓家。
她好不容易熬出一條命,熬過整容的痛苦,熬過養傷的絕望。
她不愿意輕易地選擇死!
她對傅冰還沒有任何價值,對自己的仇人還束手無策。
韓蕙的后背已經被她的冷汗浸濕了。
“我能為傅冰做什么?”
烏時瞥了她一眼,都沒停留一秒就收回目光。
“你自己跟她談。”
韓蕙緩慢地點頭,她的眼神比剛才聚光多了,不再畏畏縮縮。
“我想加入枉死人!”
烏時沒理會她,徑直往車上走。
韓蕙亦步亦趨地跟著,“你是男人,你總有不能陪她去的地方,我是最好的選擇?!?p> “我要親手報仇,我要變強!”
“我要也償還傅冰的恩情!”
烏時這才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晚上開始訓練!”
韓蕙用力點頭。
她不知道她的點頭意味著非人的訓練,隨時往返地獄的絕望與重生……
*
傅冰這幾天沒有再出門。
她一遍又一遍地盤算著在江城所發生的事,以及她回江南后的事情。
她總覺得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江城戲劇學院對她的半封殺仔細想來更想是兒戲。
他們所謂的封殺對她的演員身份并沒有影響。
因為她在他們封殺之前就說過短期內不拍戲,再來這一出多少有些小家子氣。
半個娛樂圈封殺她,乍聽之下是大陣仗,阻止她的影視平臺出作品。
她也并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
只要連續出幾部質量上乘的作品,她同樣可以吸引有才之士過來。
這一系列的行為冷靜下來看,如同兒戲。
這真是一群大佬們能做出來的事?
她都懷疑這些事是煙霧彈,隱藏了最真實的目的。
這個目的跟秦謹寒突然“病?!庇嘘P系?
從黎圓來找她之后,她一直在關注秦家的一舉一動。
秦謹墨將秦謹寒曾經的公司和員工都收了,不少高管離職。
一直跟著秦謹寒的特助慕林現在在為秦謹墨工作,為他籠絡人心,穩定公司。
秦盛和黎圓反倒沒有特別的動靜。
烏時進來時,瞥見她無意識地寫下大半張紙的“秦謹寒”。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是在想他?
傅冰聽到他的腳步聲,從沉思中回過神。
看到她寫了上百遍的“秦謹寒”,表情也很精彩。
她若無其事地翻了一頁,說道:“烏時,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p> “幫我查查秦謹寒?!?p> 烏時沒有驚訝,只是淡淡地陳述,“他不是死了嗎?”
“你真認為他死了?”
“我對他的了解不深。這人樹敵太多,以前沒少幫秦家干一些臟事,他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算長壽了?!?p> “你對他好像挺了解的。”傅冰若有所思地說道。
“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你想了解秦謹寒什么,我要是知道會告訴你?!?p> “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我曾經離他太近,反而是我最不了解他,也最無法用客觀的視角看他?!?p> 烏時坐到她身后的沙發,雙手輕輕交握,手肘放在膝頭,似乎在思索什么。
傅冰也不急,等他梳理清楚思路。
半晌后。
烏時篤定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
“我得從秦家慢慢跟你說,你才有可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