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我去山里去得更勤了,帶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有的時候外婆都在懷疑,但在我的糊弄下,她也就沒在管了。
我們成為了朋友,每次都在那個小溪會面。
她每天都在自由的歌唱,舞蹈。而我就在旁邊靜靜寫生。
她喜歡吃蝦蟹,我們就一起去釣蝦,翻螃蟹。送給她漂亮的衣服,幫她梳洗頭發。
她是一個復雜矛盾的人,即熱烈又嫻靜,既理智又沖動,我是一個無趣的人,但我喜歡這樣有趣的她。她從山中來,沒有家人。
我想,我可以成為她的家人。
“你為什么一直呆在山里呢,生活多不方便啊”想到她沒有家人,我補充到“遇到困難也可以找警察的。”
她只是笑笑,脫下了我送她的鞋襪,然后起身在山間行走。林間的風吹動著她的裙擺與發絲,伴著鳥鳴聲,溪水聲起舞,腳步越來越輕快,靈活,如山間精靈般。即將落山的太陽投出的余輝打在她身上,那樣美麗,神秘。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問過這些問題。
在她跳完后,我們在山坡上看著晚霞和山下的村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規律的生活但卻不是乏味的工作。
“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個農民,但我的父母不準。”
阿彩偏頭看了看我。
我接著說“他們以前是農民,覺得太苦了就出去闖蕩,把我扔給了外婆。小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傍晚和割的羊草呆在筐子里一起被外婆背回家,那個時候村里還沒現在發展的這么好,沒有什么好的吃食,我就經常和小伙伴進山找。山莓,野雞,野果,菌子,只要是看到的能吃的,都被我們帶回家了。”
“后來上了初中,那兩個人發展好了,也在城里買了大房子,就想把我和外婆接到城里去,但是外婆習慣了這里的一切就沒去。后來因為有人說他們時暴發戶,沒見識沒文化的鄉下人,我就多了很多補習班,還因為看到了我日記里的愿望打了我一頓。他們去年因為車禍去世后我就把他們的錢全捐了。”
“那你以后怎么辦”沒有安慰也沒有疑惑,她只是問著我的以后。
我聳了聳肩“不知道,自從上次被人擺了一道之后我的名聲就臭了,看看這次辦展之后能不能挽回我的名聲。”
“為什么不去洗清呢,找到證據告訴他們你是無辜的。”
想到上次那通電話,呼吸一滯。抬眼看見她眼里的清澈,她一直在傾聽我的話,現在也是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笑著搖了搖頭“證據的線索斷了,沒有及時澄清導致被全網嘲,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因為江郎才盡所以只能去抄襲的撲街畫家了。沒人會聽我喊冤的。”
阿彩沉默了,她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不知道怎么安慰事業受挫的我。憋了半天,她很認真的說:
“那你回來種田吧,這不是你小時候的愿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