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幾家歡喜幾家愁
“你還不說嗎?”幻月高高舉起手中燒的通紅的烙鐵質問,李志哭的連力氣都沒有了。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都快冤枉死了,說了幾百次不知道,都沒有人相信他。
顧淮蹙眉打量著李志,就在幻月即將烙在他身體上的時候,淡然開口。
“看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志連連點頭,眼底驟然涌上光亮,縱然被折磨的體無完膚,但是只要還有一口微弱的氣息在,任何人都會渴望著活下去的機會。
他本以為顧淮見什么都問不出來,便會放了他,畢竟他在宮里也是皇后身邊的紅人,若是遲遲不回去,萬一皇后降罪顧淮,他難免擔待不起。
但李志忽略了顧淮的性子,他連皇上都不怕,公然將皇上拒之門外多次,難道還會將皇后放在眼中嗎?
顧淮起身,不愿在地牢逗留,這里充斥著蘇芷的身影,每每看到都觸景生情,讓他墜入絕望地深淵。
“主子,他要怎么處理?”幻月詢問著顧淮,李志也豎起耳朵聽著。
顧淮腳步微頓,頭也沒回的說道。
“處理干凈了。”
簡單的五個字直接宣告了李志的結局,他苦苦哀求。
“王爺,求求您放過奴才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高抬貴手。”
李志求饒著,幻月嫌他太吵,抓起一旁的抹布便塞進了他的口中。
有侍衛進來,幻月冷冷開口。
“弄死,丟到亂葬崗。”
侍衛們上前,雙手握住李志的脖子,略微用力旋轉,只聽到一陣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李志眼睛暴突出來,面色一滯,便沒了氣息。
血水順著他的嘴角蜿蜒流下,幻月睨了一眼,便收拾刑具走人了。
隔壁牢房的趙氏,看著原本走著進來,躺著出去的李志,眼底閃過驚恐之色,她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之中,聽出來是蘇芷出事兒了,縱然她被囚禁在這狹小的一方天地之中,得知蘇芷出事,她還是覺得大快人心。
就在幻月走遠之后,她興奮的大笑著,“天地昭然,報應呀,蘇芷你個小賤人,活該你死的那么早。”
“你活膩了是嗎?”守門的侍衛冷冷問道,趙氏急忙閉嘴,滿臉陪著不是。
她瑟縮在墻角,自從進到牢房之中后,每一天都仿佛度日如年,過得十分煎熬,但是今日的消息,讓她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蘇芷竟然死了,簡直活該!
京州這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江州那邊,蘇遠和蘇落聽說蘇芷出事之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再三找人確認之后,才知道是真的。
父子二人顧不得那么多,直接快馬加鞭趕往京州,蘇蓉聽聞此事,在蘇家父子離開之后,購買了大量的煙花爆竹來燃放慶祝。
蘇遠和蘇落二人日夜兼程,比原來提前了三日到達京州,他們直奔侯府,就看到原本門庭若市的侯府如今閉門謝客。
蘇落上前拍門,小廝打開門,看到是他,驚訝之余又好似在意料之中。
“公子,請隨我來。”
就在蘇遠父子進入侯府的時候,一輛馬車從侯府門前經過,裴瑾和蘇芷端坐在馬車之中,蘇芷掀開車簾看著外面,裴瑾不經意間看到蘇遠父子的背影,他蹙眉打量著蘇芷。
看到她眼底盡是好奇的看著熱鬧的街道,眸光平靜地從蘇遠父子身上略過,沒有多做半點停留。
裴瑾這才放下心來,沒想到高竹和龐虎的蠱術當真了得,他是早就知道蘇遠父子今日抵達京州,才特意安排馬車從侯府門前經過,就是為了試探蘇芷是不是真的忘記了所有。
確定之后,裴瑾不由得笑逐顏開,他讓高竹和龐虎不僅給她下了忘情蠱,更是連帶著將蘇芷的記憶也給掩藏了起來,這種蠱很不好煉制,還是他以兩人的性命相要挾的情況下,才逼迫他們拿出了這壓箱底的寶貝。
如今他成了蘇芷記憶之中唯一記得的人,一想到此,裴瑾沒來由的心情愉悅。
就在這時,顧淮的馬車剛好經過,裴瑾眼疾手快的拉下車簾。
蘇芷詫異,轉頭看向裴瑾,后者勾唇淺笑柔聲安撫。
“心兒的美貌斷然不能讓外人看到,若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著你,豈不是罪過。”
蘇芷被他的話語逗笑,沒有半點懷疑。
而裴瑾也意識到自己太過于緊張了,畢竟,如今的蘇芷頂著別人的面容,就算是顧淮看到,也未必能認出來,但為免節外生枝,日后蘇芷還是少出門為妙。
這邊二人回了別院,就在裴瑾等著蘇芷下馬車的時候,裴謙剛好從里面出來,他見一只白皙的手搭上裴瑾的掌心,不由得詫異,裴瑾身邊什么時候有女人了,自己這個兄長可是從來不近女色的,想到此處,裴謙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
“兄長,這位是?”裴謙上前淡然詢問。
裴瑾握住蘇芷的手,卻是將蘇芷輕輕地推進了馬車之中,蘇芷雖然疑惑,但卻并未抗拒,安靜的坐在馬車上等候。
“我心中的女子,她比較怕生,改日再介紹給二弟認識。”
裴謙微微挑眉,他點點頭沒有多問,和裴瑾說了聲要出去,便離開了。
裴瑾看著他的背影,很清楚他的目的,當初裴謙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下了宋季銘,實則,裴瑾都一清二楚,只不過他一直都在縱容裴謙,不過是因為兩人是血脈至親的兄弟。
“二弟,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裴瑾淡然提醒,裴謙腳步微頓,轉頭看向裴瑾,兄弟二人四目相對,許久后,裴謙粲然一笑。
“兄長放心,我記得。”
裴謙告辭離開,裴瑾看著他走遠,才扶著蘇芷下了馬車。
這邊裴瑾安頓好蘇芷后,便離開去安排事情了。
另一邊,侯府之中,宋欽言不知該如何面對蘇遠父子,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說會照顧好蘇芷,沒想到話才說完不久,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蘇兄,我愧對你的信任。”
宋欽言紅著眼眶,躬身朝著蘇遠行禮。
蘇遠急忙攙扶,“宋兄,我知道你也不愿發生這樣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芷兒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沒有了?”
“芷兒死于宮里的一場大火之中。”宋欽言艱難開口。
蘇遠聲音顫抖,哽咽了片刻后,輕聲詢問。
“她走到時候可有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