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賊喊捉賊
趙括何時如此凄慘過,從前金銀財寶多到不計其數,如今卻連一個銅板都格外珍惜,他無力的跌坐在地,不僅僅因為被人搶走了銀子而惱火,更是被人生大起大落之后的無力感所擊潰。
從前他為富不仁時的囂張,如今都化為了人們重重打在他身上的拳頭,和那些惡毒言語的謾罵。
縱然他后悔當初的行徑,卻也追悔莫及,只剩嘆息和漫漫無涯的悲慘人生。
蘇落帶著蘇芷在江州城內游玩,蘇落看到她眸底澄澈的光,不由的釋懷,若是以后她總是這樣開心,哪怕永遠不要想起過去也無所謂。
街道上,吵鬧聲傳來,吸引了兄妹二人的注意力,蘇落本想帶著她離開,卻不想蘇芷已經被圍觀的人流擠得走了進去。
蘇落不敢遲疑,走上前去,將蘇芷護在懷中,以免她被擁擠的人群給誤傷。
被圍在中間的兩個人吵鬧不休,細聽之后才明白其中原由。
原來兩人是因為一個荷包而爭吵不休,看著荷包的大小,顯然里面裝著不少的銀子,其中一人死死捂住胸口,顯然荷包在他的懷中,生怕被另外一個人搶走一般。
而另外一人死死拉住他,不讓他離開,兩人個說個的道理,眾人也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
就在這個時候,有衙役過來,顯然是有人報官了。
衙役將二人帶到了衙門,蘇芷隨著眾人一起去了衙門,站在門口圍觀。
知府審問著二人,他們都說的很有道理,一時間真假難辨,分不清楚到底荷包是誰的。
場面頓時陷入了僵局,不知如何處理。
蘇芷淡然一笑,對于他們的行為有些不能理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嗎?”
蘇落疑惑看著蘇芷,她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但還是被人聽到了。
“姑娘,你可不要胡說,以免惹怒了縣官大人,到時候沒有你好果子吃。”
蘇芷感激道謝,就在這時,就看到縣官冷著眉眼看向她這邊。
“本官倒想聽聽這位姑娘的高見。”
縣官從容開口,蘇芷走上前去,看著緊緊護著荷包的張三從容說道。
“公子,可否將你的荷包給我看看。”
另外一個人頓時不樂意了,憤怒看著蘇芷說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那明明是我的荷包,你這樣說不是明擺著要置我于不義之地?”
蘇芷轉頭看了一眼王五,“這荷包是誰的還沒有個論斷,你急什么?難不成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搶了去,更何況,他都要交出來了,你怕什么?”
蘇芷三言兩語說的王五面紅耳赤,張三將荷包遞到了蘇芷的手中,她撫摸著荷包,仔細的看著上面的針腳,隨即詢問二人。
“我想問你們,這荷包是誰送給你們的?”
張三面色從容,“這荷包是我妻子所繡。”
王五聽他這般說,也開口說道,“這荷包分明是我的妻子繡給我的。”
兩人各執一詞,看似都十分有禮,但蘇芷卻看出了端倪,她轉頭看著公堂之上的縣官,微笑說道。
“大人,這荷包是張三的。”
蘇芷說完就將荷包遞給了張三,王五瞬間不樂意了,憤怒的看著蘇芷質問。
“你們莫不是串通好了的,這荷包明明是我的。”
王五聲音洪亮,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方向。
蘇芷搖頭,“自古有理不在聲高,你可知為何我問你們荷包的來歷?”
所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蘇芷從容解釋。
“既然你們都說這荷包是你們妻子給你們縫制的,就我看來,只有這位小哥身上的衣服和這荷包的針法一致,在平針的同時還運用了跳針,而且針法細密針腳押韻也很工整,反觀你的衣裳,衣服上的針腳卻沒有這荷包上的針腳那么精致。
當然,你也可以說衣服是買來的,若是如此就比較麻煩一些,就請大老爺將他們的妻子請來,現場繡花,再找來一個繡娘來,便能夠分辨真假。”
蘇芷的話有理有據,王五梗著脖子還想狡辯,就見她的妻子匆匆走了進來。
“夫君,出了何事,我聽聞你被帶到了衙門?”
她的妻子焦急詢問,眾人在看到她妻子身上的針腳時,心底便有了論斷。
縣官憤怒拍了一下驚堂木,瞬間驚得女子身體猛然一顫。
眾人紛紛看向縣官,縣官眉目微斂,沉聲質問。
“王五,事實擺在眼前,你還不交代嗎?”
王五還想狡辯,但聽著眾人的議論聲,不由得心慌,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原來他無意間看到了張三懷掛在腰間的錢袋子,便生出占為己有的想法,他本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結果沒想到被張三給抓了個現行,索性賊喊捉賊,才將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
眾人見王五交代,不由得夸贊蘇芷睿智,然而在蘇芷看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事情告一段落,蘇芷和蘇落離開,就在走出衙門的時候,和顧淮撞見,四目相對,蘇芷從容自持,顧淮只是淡淡的朝蘇落點了點頭就進到了衙門之中。
蘇落眉頭一挑,眼見天色不早了就帶著蘇芷回家了,將蘇芷送回到院子蘇落才離開。
蘇落轉身直接去了蘇遠的院子,將心底的擔憂告訴了蘇遠。
“爹,王爺什么時候離開,我聽聞他不是要游歷各個州縣,調查修建運河之事嗎?為何到了江州遲遲不肯離開呢?”
蘇落就是擔心顧淮發現了心兒就是蘇芷,若是顧淮繼續糾纏,只怕還會將蘇芷卷入到危險之中。
從認出蘇芷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父子就沒有打算再讓任何人認出她來,說他們自私也好,無情也罷,他們只是想將蘇芷留在身邊,遠離京州那個危險叢生的圈子。
蘇遠眸底染上擔憂之色,“這幾日你和心兒不要再出門了,王爺應該只是經過,只怕住不了幾日便離開了。”
蘇遠也很擔心,只是他要比蘇落沉穩太多,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蘇落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等送走了顧淮這尊大佛,他們也就徹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