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廣良見我們不知情,又見自己賺了一筆小財的份上,說出了草藥的來歷。
原來“枯枝一片葉”生長在北寒山深處。
也是千璃國最北端的山,山上常年積雪,環境惡劣,普通人不敢靠近,法術弱的人也不敢進去。
不是因為怕冷冽的冰雪,也不是因為怕山中的野獸,而是害怕令人膽寒的冰寒之氣
冰寒之氣,乃是上古妖獸的法力,其法力融入在冰雪之中驅之不散,使得北寒山的雪不同尋常,唯有法術高深之人才敢踏入。
即使法術高深,也不會輕易踏入最深處,一旦中了冰寒之氣,很難將其根除。
若非迫不得已,也不會有人冒險進去。
“這藥用價值高,采摘困難,非常罕見。若不是多年前見過一株,恐怕我也辨認不出來。”葉廣良含笑說完。
這時,伙計端過來一個盒子,里面盛滿了六十兩銀子。
白花憶吃驚地看著桌上的樹枝,大概二十多株,又不可置信的看著盒中的銀兩,像幻覺一般出現在眼前,頓時陷入迷茫。
頭一回賺這么多錢,卻高興不起來,心底已經慟哭流涕道:很好,離死更近了一步。
她湊近雪妖的耳旁,悄聲道:“你帶了多少樹枝?”
“兩萬。”
“咳咳……,放哪了?不是說很罕見嗎?你帶上樹枝干嘛?”
“放在法術所創的空間內,無色無形,隨意念取出。雜草罷了,忘記丟棄了。”
“……”
不多時,白花憶手抱著盒子前往檀小舒的房屋。
檀小舒滿臉蒙圈,白花憶簡潔解釋這比錢財是用草藥換得,不必擔心。
在雪妖不知情的情況下,想給檀小舒25兩銀作為答謝,拜托她將三十兩銀子給百花憶的家人。
她找了各種理由,才讓檀小舒才勉強收下錢財,并告別了彼此。
夜空掛月,燦星泛濫,已是卯時了。
白花憶右手輕錘左手掌心,走在雪妖的前面。
眼下就只有一次機會了,她只能帶著雪妖前往上玄關。
為了讓他不起疑心,謊稱這次要辦的事就是去找一位朋友,他并未察覺異常,一路跟隨。
路上,白花憶覺得他不像想象中那樣可怕,便問出一路都不敢問的問題。
“認識這么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懷嶼。”他隨口說出。
“哦,還挺好聽的。我叫白花憶,還沒成婚,就不要再叫娘子了。”
“習慣了,改口不容易。”
“……”
“娘子的朋友在何處?姓甚名誰?為夫去尋。”
她憨笑道:“不用不用,第二天天亮就到了。”
懷嶼見問不出什么
白花憶只覺得他有些法力、長相好看之外,完全就是沒有腦子的妖。
夕陽西下。
她嘴角一笑,試探地說道:“一路枯燥乏味,不如我們玩個游戲吧!”
“娘子請說。”
“玩捉迷藏。你原地不動,我找個地藏起來,待月亮高掛之時,你再來尋我,你看如何。”
白花憶說這句話,只想證明三點。
第一點:她是否逃走;
第二點:試探他是否很好騙;
第三點:套路他是怎樣知道自己在哪里。
因為,她在“柳巖清大宅”睡著后,就被雪妖輕易尋到,不清楚是如何做到的。
“好,為夫陪你玩。”懷嶼爽快答應。
白花憶心中愉悅,很好,證明了第二點“很好騙”。
他又說道:“百里范圍內,娘子隨意躲藏,為夫緩步尋找。”
“超過了百里,會怎樣?”她疑惑問。
“很難尋找。”他回應道。
聽完,白花憶暗自竊喜,三點被證實了,聽他意思越過百里,可能尋不到,只要藏得深,不怕被找到。
“那我先去躲藏了。”她強忍笑意,屁顛屁顛快步走著,待他看不見時,撒腿就跑。
順著記憶找到一家馬市,買了一匹馬,不出兩個時辰便可以自由了。
天漸漸越來越黑,半輪明月高高掛起。
約定時間將近,白花憶慌不擇路跑了200里才停下。
借著月光看去,人煙稀疏,只有幾戶人家,沒有燈火照明,顯然早已入睡。
白花憶想借住一夜,牽著馬,準備去敲門,才發現里里外外的門敞開著,顯然無人居住。
屋內漆黑一片,她手上沒有火苗,只能坐在屋檐外,將馬兒牽過來靠近自己做伴,不知不覺頭靠雙膝睡著了。
“師兄,這有房子。”一個身穿黃衫的女子揮手喊著。
兩名男子聞聲緩步走了過來。
二人身穿玄衣,互相攙扶著,似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后面還跟著一個小姑娘,身穿淡粉色衣服,在殘破不堪的屋子面前,顯得像仙女一樣。
四人一同進入破敗的小屋,燃起火堆。
兩名男子,就地打坐,施法療傷。
粉衣姑娘,面露擔憂,照著他倆。
黃衫女,撿起樹枝,扒拉著火堆。
而窗外,有雙眼睛正在仔細打量著他們。
白花憶心中竊喜:終于有伴了。
才高興沒多久,就有一把利劍架著她的脖子,把她嚇得不輕。
“你是誰,想做什么?”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白花憶望著屋內,少了一個男子和粉衣女孩,簡直就是眨眼的功夫過來的。
“大……大哥,有話好好說,饒命啊!我也是落難逃至于此。”白花憶面露慘樣說著。
“這附近的村莊,早被妖精殘害殆盡,不可能有活人。大師兄,他肯定是妖精變的。”小姑娘口出狂言。
變你妹啊!你可別亂說啊!如假包換的大活人,連武功都不會。
這小姑娘長相甜美可愛,十六歲左右的樣子,上來就大放狂詞,好壞不分。
“我手無寸鐵,嬌小體弱,不會武功,怎可能會妖術?”
黃衫女柔聲道:“師兄,驅妖符沒有反應,她不是妖。”
他收回了劍,迅速插入鞘中。
白花憶立馬就跑進屋內,坐在黃衫女旁邊道:“還是這位漂亮姐姐通情達理。”
小姑娘也從屋外走進來,一臉不耐煩地瞪著眼。
白花憶簡單的介紹自己。
黃衫女道:“我本名,宋蘭。她是我師妹方謠,拿劍架你脖子上的,是我師兄余卞。”
她指著一旁打坐療傷人:“這位是我們的恩人,瀾蘇。”
“瀾蘇。”白花憶聽到這兩個字就喜出望外。這不就是柳巖清的大師兄嘛,白天才提到過,今夜就遇上了,有緣。
剛要開口訴說自己的情況,就聽到鈴鐺的響聲。
鈴鐺聲十分刺耳。
尋聲看去,宋蘭側腰下有根紅繩拴著鈴鐺和兩張小黃符。
黃符泛著紅光,胡亂飛竄,想要掙脫紅繩,才使得鈴鐺不停作響。
“糟了!追上來了。”宋蘭看向瀾蘇。
瀾蘇緩緩睜眼說道:“跑不了,就打。”
他們紛紛拔出了劍,準備迎戰。
場上除了白花憶和瀾蘇,其他人面露恐慌,臉色慘白,仿佛已經知道了結局。
瀾蘇身經百戰,無所畏憚。而白花憶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突然,一只長滿黑毛的狼爪破門而入,它堅硬無比的頭也撞破門板,沖著幾人嘶吼。
頭的長相就像是貓眼貓耳狼嘴,說不清是狼還是貓。
白花憶瞪大雙眼,驚出一身雞皮疙瘩,兩腿癱軟坐在地上。
瀾蘇抽出自己的黑劍,迅速來到門前,直接刺穿它的狼爪。它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另一只狼爪對著他腦門抓來,比他巧妙地躲過。
余卞揮劍向前幫忙,宋蘭也沒閑著,對著它腦袋一頓砍。
方謠持劍警惕著四周,又對著白花憶怒道:“還坐著做甚?還不快跑。”
“腿軟了。”白花憶憨笑著面向她。